骆君稀最近心情有些郁闷。
尽管谢倏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但两个人的关系还是跟之前差不多,亲密归亲密,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养了大半年,这丫头身体基本恢复了,这几个月整日想着往外跑,有时候忙到八九点才舍得回家,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干什么。
奈何他最近案子也多,实在分身乏术。这天,好不容易有时间一起在家吃个饭,她也全程心不在焉的,一会儿看一眼手机。
“你看什么呢?” 骆君稀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啊,没什么……” 谢倏连忙关掉屏幕,把手机揣到兜里,一边往嘴里夹着菜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骆哥你做鱼真一绝!”
骆君稀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无事献殷勤,果然有问题。
“今天去哪里了?” 他还是假装若无其事地问。
“跟恬恬逛街去了。” 她回答得面不改色。
又是一个谎言!好巧不巧,骆君稀今天跟凌望岳聊了一嘴,今天刚好是他爷爷凌老书记的八十大寿,办了一天的庆典,蓝恬根本不可能在这日子出去逛街。他不知怎么地想到了谢倏手机里那几百张帅哥的照片,心里顿时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似的。
骆君稀当然知道这个时候直接说破是最佳的沟通方式,但不知怎么的,他始终还是没问出口。但他也隐瞒了自己明天调休的事,在心里盘算着好好探个究竟。
第二天他出门后,谢倏也下了楼,她骑着车来到老方的石库门房子——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直到网约车司机大哥提醒他:“喂,哥们儿,您是这里下车还是继续蹲着?”
他回过神来,连忙说:“我这里下。”
那大哥从前排转过脸来,意味深长地冲着他笑到:“兄弟,我要是你呢,我就不进去看了。”
骆君稀无语地摇摇头,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打开房门的瞬间,确实看到了一个惊慌失措的谢倏——但她拼命藏的,不是什么野男人,而是大茶案上的一堆书。
“骆……骆君稀?” 她瞪着眼睛望着他,“你……你干嘛跟踪我?”
他脱了外套,缓缓走过去,轻轻翻过她试图用手捂住的书本,原来是考研学习资料。
“考研就考研,为什么要偷偷躲起来学习?” 他的语气有些困惑。
谢倏涨红了脸,结巴着说:“那……那要考不上……多丢人……”
“有什么丢人的?难道我还会嘲笑你?” 骆君稀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是……” 谢倏垂下眼帘,“我想给你个惊喜而已,但我只有个自考的本科文凭,还是几年前考来玩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骆君稀向前走了两步,将她逼到墙角。
“什么都瞒着我,你是不是有瘾?”
面对他极具压迫感的眼神,感觉到他另有所指,谢倏嘴唇颤了一下,一时语塞。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骆君稀的眼眸似一汪不见底的深潭,“你早就见过程知行了对么,艺术展那次,那个时候,为什么一个字都不肯跟我说?”
谢倏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因为紧张而涌上面孔的血色褪了一大半。
“对不起……” 她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以为不要把你牵扯进来……你就不会有事……是我太天真了……”
骆君稀揽她入怀,轻抚她的后脑勺,说:“你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共同面对。”
他的心跳声就在耳边,她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洗衣液的香味,伸手紧紧环抱住他,许久才说:“我以前……从来没有和谁在一起过……”
“能不能别总让我从别人那里才能知道你的事?”
又是一阵沉默后,她小声问:“那时候,你是不是很难过?”
“嗯,很难过。” 骆君稀吻了吻她的头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走进你心里。”
“你一直在我心里啊。”
“是么?” 他的手不安分起来,“你呀诡计多端,心里也有好多地方我不能去。”
他的指尖滑进她的衣襟,她轻吟一声,笑道:“没说你不能去。”
“哦,那你告诉我,怎么去?” 他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坏笑着看她。
谢倏仰头吻住他,一时间整个房间都是暧昧的氛围。
骆君稀忽然抱起谢倏,把她放到茶案上,她半推半就地在他耳边说:“这可是老方的宝贝桌子。”
“他那张早就烧坏了,这张是我买的。” 他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留下又酥又痒的触感。
“那你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当然,我的人,我的桌子,我说了算。”
谢倏咯咯笑了:“骆哥你哪里学的土味情话……”
“叫老公……” 他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一把捞住她逐渐柔软的身子。
平日有多克制,此时就有多放肆。
几个小时后,谢倏撑着沉重的眼皮,窝在骆君稀怀里有气无力地抱怨起来:“哎……废了,今天啥书也没看。”
“你不是想考政法大学?我帮你补习,事半功倍。”
“我想喝咖啡……”
“我下楼帮你煮。”
想起还没温习的知识点,谢倏还是跟在骆君稀后面下了楼。她捧着咖啡杯,盯着冰箱看了一会儿,问:“我那个曼哈顿海滩的冰箱贴怎么不见了?”
骆君稀头也没抬便答道:“没找到。”
“就那一个找不到了吗?” 谢倏仔细回忆着那些冰箱贴原本的样子。
“嗯,没找到。”
事实情况当然不是恰巧那一个没找到,而是骆君稀去程知行那所房子接西西的时候,在他家的冰箱上也看到了一个曼哈顿海滩的冰箱贴,虽然不是同样的款式,但显然是在一个地方买的,背面贴着一样的店铺标签。
“你想要,下回带你去再买一个。” 他不动声色地说。
“也是奇怪,偏偏丢了个最贵的……” 谢倏不由地有些惋惜。
“无所谓,你老公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