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蒋瑜把秦越的冷，学了个八成，“上房的被褥难道不是天天换的吗？那还叫什么上房？把银子退回来，按照大通铺收费。”
“换！换！”
掌柜忙按住柜台上至少有六两的碎银，“在下这就给二位客官换上最最干净的被褥。”
上次那一套被褥是白得的，他再买一套回来也能赚一两多。
这才辰时，如果二位公子不满意，直接赶路去城里，他连一两都赚不到。
他真不亏的，他还赚到了被褥，以后再有讲究的富贵人来住，他还能利用新被褥再赚钱。
……
店小二拿着抹布擦拭灰尘，蒋瑜和秦越坐在一边低声说话。
“上次也这样？”
“嗯。”
“也这么笨？”
“嗯。”
“你逗他干嘛？”
“好玩。”
蒋瑜瞥了眼店小二，“我也怕下次再来时，他还问这两句话，我会憋不住问他为什么总问这两句暴露自己，除非我用来过的身份来。”
“那我来逗逗他。”
秦越对蒋瑜眨眨眼，然后向店小二招手，“店小二，过来。”
店小二为难的看着手里的抹布，他要做事，没时间陪有钱公子聊天。
‘有钱公子’把玩着手上的碎银，“过来说几句话，不耽误你做事的。”
店小二忙跑了过来，“您问。”
“镇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这可就多了。”
店小二顿时变得有些贼眉鼠眼的，“最好玩的，当然是北头的青楼了，二位公子懂得的？”
“噗！”
蒋瑜喷笑。
秦越一头黑线，“我说的是玩，好玩的，地方！”
店小二一脸懵逼，“小的说错了吗？男人要的好玩地方，不就是青楼和赌坊吗？”
秦越“……”
敢情玩和玩还不一样！
他把手里的碎银扔在小二身上，“走了！大少爷我生气了，我这就去看看去。”
掌柜买了被褥柜台，店小二告诉他，“两个公子背着包袱去妓院了。”
掌柜“……”
他客栈里的小二出了名了吗？客人都背着包袱进出。
秦越自然不是真去妓院，他只是找个借口出来。
去酒楼有些早，他便和阿瑜在镇上逛一逛，顺便看看镇子的购买力。
随后他就失望了，镇上的购买力很差，他打听了一下，镇上真正有钱人，都是去城里采购的。
“快！快快！”
一人从两人身边快步走过，“快去陈家，听说陈家陈蕴那个病秧子，被沈家用马车给送回来了。”
有人拉扯住这人问出啥事了？
这人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陈蕴又带沈家小姐回娘家，这次住了不短时间。
听说夫妻俩都被送了回来，说是病了，说沈家给医治了，但不见效，只能给送了回来。
沈家家仆还说沈老爷怕沈家与姑爷身子相克，可别耽误姑爷的身子。”
“走！一起看看去。”
这两人离开，秦越也想去看热闹，转脸发现阿瑜神色不对，“怎么了？”
蒋瑜轻轻摇头，“没什么，我们也去看看吧！”
……
陈家门口那本就不宽的巷子，被围的水泄不通。
即使是这样，也能听到人群里，陈母的哭声。
“我儿呀！你快醒过来呀！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叫娘怎么活啊！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都是你这个荡妇害的，你怎么没死？你死了，我儿这灾难就过去了。”
陈母对着马车里同样病歪歪的沈家大小姐咒骂着。
有人看不过眼，说了一句，陈母立即就说那人和沈家大小姐有一腿。
这人不说话了，他要真和这么漂亮的富家小姐有一腿，他肯定好好疼宠着，不会任由家人这么糟践人的。
有妇人上前拦，陈母就说这妇人的男人和沈家大小姐有一腿。
“不然你干嘛护着这贱人？难道你就知道偏帮你儿媳妇吗？大家都是做婆婆的，别来我面前立牌坊。”
妇人也败下阵来。
马车里的沈家大小姐浑身无力，被这么多人围观不说，婆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她，她羞愧欲死！
“婆婆，求您赐我一死，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儿媳活够了。婆婆，求您发发善心，帮帮我。”
“呸！”
陈母对着沈家大小姐啐了一口，“想死？没那么容易！我儿活着一天，你就必须活着，否则，你就陪葬！”
“让一让，让一让。”
一小厮拉着个老大夫往人群里挤，“烦请让一让，让大夫给我家公子医治。”
“夫人，大夫来了。”
小厮好不容易挤到陈家门口，刚说了这句话，就被他家夫人喷了一顿，
“你出去这么久，就请个这么个老家伙来？你……”
被嫌弃的老大夫转身就要走，又被陈母拖住，“大夫，大夫，求求你看看我儿到底怎么了？”
秦越低头问蒋瑜，“这妇人是疯子吗？”
蒋瑜轻轻摇头，“不疯也差不多了。”
就这么个独苗苗，十几年时间里，不时接到‘病危通知’，再强大的人，也会崩溃。
医者父母心，老大夫又不忍心看陈母跪地祈求的慌乱模样，只能给陈蕴号脉。
号脉后，老大夫背起医药箱，“这病，老夫医治不了，夫人另请高明吧！”
“呸！”
陈母对着老大夫的后背就啐了口，口水直接啐在老大夫的衣上，
“你个老骗子，你个老神棍，你根本就不会治病，招摇撞骗的玩意！”
老大夫吃了翔一样的恶心和憋屈，但也没法和病患家属讲道理，拨开人群走了。
镇上只有两个大夫，老大夫是医术最好的，他说没得治，肯定没得治了。
但陈母不甘心，叫小厮再去请另一个大夫。
“不用了。”
陈父去城里请了最有名望的大夫回来，他是不信镇上大夫的。
陈母没再歇斯底里，老老实实的让开。
这位名大夫号了脉之后，也摇头说治不了，不顾陈家父母的拉扯祈求，挤出人群走了。
“天老爷呀！你开开眼啊！”
陈母跪在地上向天老爷祈求，“我们陈家祖祖辈辈积德行善，怎么就落得这么个下场啊！”
围观人群“……”
祖祖辈辈积德行善？祖祖辈辈积攒再多的德，也不够你这么败的呀？还求天老爷？你当天老爷眼瞎的吗？
围观人群的心理活动还没结束，陈母就又扑到马车边，对着里面的沈家大小姐破口大骂，还动手掐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