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东皇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他们成了东皇清除异己的棋子。
刘甲午面色阴沉,表面的轻松消失不见。
他深知,赢彻的安全至关重要,于是吩咐赵虎:“速给殿下传讯,告知此处战事已定,需防范东皇太一,他可能已接近桑海。”
至于是否继续前往蓬莱岛,还需等待进一步指令。
赵虎领命而去,而张良在一旁默默观察,对刘甲午的智谋深感佩服。
他不仅智谋过人,还能从细微处洞察全局,布局精妙。
尽管赢彻让他参与此次远征,实际权力却有限,但刘甲午却委婉地暗示,自己在战场上或许能独挡一面,而真正的战略规划,还需张良来主导。
察觉到张良的微妙情绪,刘甲午轻笑道:“张先生,我擅长战场指挥,但到了蓬莱,如何布局,还需你运筹帷幄。
我充其量是一员猛将,你才是真正的远征统帅。”
张良苦笑,明白刘甲午是在安慰他,身为儒家三当家,他不能过于计较个人地位。
“他们留着无用。”
刘甲午话锋一转,命令道:“张龙,处理掉他们。”
他的决断,彰显了他的领导力和对形势的掌控。
得知了所求的信息,刘甲午决定不再挽留这对双雄。
天狗与八岐的瞳孔瞬间扩大,内心充满惊愕。
他们曾以为自己或许会有生机,至少能换取一些有价值的问题。
例如,关于东皇的秘密情报,蓬菜鸟的势力分布,人口与军事实力,甚至是关于此次突袭桑海城的其他舰队动态。
然而,秦兵的决断出乎意料,毫不拖泥带水,仿佛他们的存在已无足轻重。
他们试图开口,但作为东皇忠诚的战士,他们最终选择了沉默,只留给刘甲午满腔怒火的目光。
张龙两记精准的手刀,结束了他们的生命,行动干净利落。
刘甲午微微惊讶,他们直到最后都没有吐露一字,果然是东皇的铁血卫士。
尽管如此,他并未放松警惕,确认两人死亡后,又割下首级以确保无遗漏,才将它们投入海中。
八岐的草雉剑被保留下来,作为重要的证据,其材质也颇受赞赏。
刘甲午吩咐将其转交给赵虎,随同飞剑传书一同送往桑海城,交付给嬴彻殿下。
三十艘战舰整理阵容,开始统计战斗成果。总计击沉敌舰一百四十艘,斩杀敌军七万余人,具体的数字还需进一步核实。
而己方的损失,仅是消耗了一些丹药和能量石用于开启光防护罩,人员都安然无恙,全部取得胜利。
“弟子们,”荀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平静而深沉,“你们的决定我已知晓,虽由赢彻推动,但你们的确提供了他攻击的理由。”
伏念与颜路跪在他的门外,心中充满了愧疚。
“老师,我们本想……”
“去吧,”荀子打断他们,“你们的离开并无大碍。
秦国虽然威武,不过对于咱们这些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始终保持着宽容。”
“我们的安逸生活,源于大秦的仁慈,这份恩情理应回报。”
荀子的话语淡然,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颜路想要反驳,却被荀子的话深深打动。
“大秦需要我们入仕,我们亦需以谦逊的姿态引领他人。
些许指责,我们儒家就应承受。”
伏念和颜路低头,深感羞愧。
“是,老师,我们会常常回来探望您的。”
门轻轻开启,荀子的身影如仙人般飘然而出,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瞥过那双仍跪着的弟子。
“身为儒家,你们应明白责任所在。
收拾行装,准备启程吧,此事不宜拖延。”
他从容地走过伏念和颜路,留下他们心中深深的敬仰与责任。
漫长的静默之后,伏念和颜路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瞬间卸下了坚硬的外壳,瘫软了下来。
\&罢了,我们已让师尊承受太多,让他在晚年之际,还要离开故乡,这已经是我们亏欠他的。”
伏念轻挥衣袖,内心交织着千丝万缕的情感,却始终未能吐露更多。
儒家的信条,不容违背,既然已与赢彻达成了共识,无论何种艰难,他们都将履行承诺。
然而,师尊……颜路回首,荀子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小圣贤庄的尽头。
\&师尊比我们更清楚这一切。”
伏念低声呢喃,荀子的身影悄然离去,走过庄内的小径,他有一段重要的会面等待着他,但在此之前,他先来到了赢彻的寓所。
赢彻正悠然地沐浴着阳光,沉浸于书卷之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放下书,目光转向院门外。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无声地交汇。
田言,正为赢彻按摩肩膀,察觉到他的异样,也随之望向门口,却只见一片寂静。
\&殿下,何事?\&田言关切询问。
赢彻舒展了一下身体,重新拿起书,继续阅读,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离开小圣贤庄,荀子并未停留,径直走向玉河畔的一座朴素庭院,未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静坐石桌旁,独自对弈,听见门响,仅轻轻回应:“来了。”
\&是的,我来了。”
荀子毫不拘谨地在老人对面坐下,手探入棋盒,随意落下一颗黑子。
“声名显赫的楚南公,隐居于此,倒也自在。”
他淡淡开口。
这位老者,正是昔日楚国首屈一指的智者——楚南公。
“哼,何来逍遥。”他淡然道,“承了阴阳家的闲散名头,又成为你的弟子,这些重担压得我喘不过气。”
荀子嘴角微挑,\&李斯虽曾是我的弟子,但他选择的是法家之道,而非儒家。”
楚南公无奈地摇头,没有再争辩。
片刻后,荀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果然,你的预示再次应验,儒家西迁至咸阳,连我这老朽,也需告别此地。”
楚南公没有回应,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似乎藏着未解的心事。
荀子心中略感不悦,“怎么,你的预言又成真了,你却不开心。”
回忆起与赢彻的那次眼神交流,他的话语中透露出赞赏,“那少年,确有王者之姿,他早在我发现他时,便洞悉了我的存在,他的眼神深邃如海洋,心怀如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