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忙了小半个月,四爷真是一身疲倦。
苏培盛已经准备好了晚膳,只是四爷却没什么胃口,让苏培盛先去准备洗澡水。
又是脚不沾泥忙活一整天,这一身的汗臭味,四爷自己都忍不了。
苏培盛很快就备好了洗澡水,四爷也没叫苏培盛进去伺候,一个人进了内间,待长袍退去,四爷低着头盯着自己的左胸口,半晌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临行的前一晚,小妮子下狠嘴,在他左胸口重重咬了一口。
虽然一直牙尖嘴利,但是维珍知道分寸,也舍不得用劲儿,但是那晚维珍的力气却很大,虽然没有出血,但是第二天,左胸口的印记就特别明显,还微微红肿着。
四爷看着那明显显的牙印儿,哑然失笑,这醋劲儿大的小妮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带着这么一大块明显的牙印,别说是让别的女人看了,便是苏培盛,他也不肯让瞧的。
维珍的行为,让四爷想到了撒尿圈地的小狗……
不对,他怎么能往那儿联想呢?
那维珍成什么了?他又成什么?
呸呸呸!
四爷赶紧啐了几口,然后抬脚进了浴桶,被温热的洗澡水包裹着,四爷才总算觉得舒坦些,一边仰着头对着房梁出神,一边下意识地伸手一遍遍抚摸着左胸口。
就算维珍再牙尖嘴利,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牙印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之前每天瞧着胸口明晃晃的牙印儿,四爷都会在心里吐槽维珍实在是恃宠生娇不像话,也真是欠收拾,但是等牙印儿彻底消失不见了,四爷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都出门快半个月了,小妮子怎么还不给他写信呢?
从前是格格,没法子给他写信也就罢了,如今都已经是侧福晋了,自然是能给他写信的,怎么也不给他写信呢?
真的就……一点儿都不想他吗?
算了,不想就不想,反正他也一点儿都不想她!
……
待四爷沐浴完毕从内间出来,苏培盛就发现四爷的脸色可比进去时候的还要难看,心里还挺纳闷儿,怎么主子爷洗个澡还把自己给洗生气了呢?
当然他也就敢心里想想,哪里敢问四爷,当下苏培盛忙不迭去了帕子来给四爷擦头发,一边擦,一边小心翼翼禀报:“启禀四爷,武格格已经安顿下来了。”
武格格是随着圣驾,今天才到的盛京,自然住进了四爷如今下榻的行宫小院儿。
四爷继续闭目养神,嘴都没张。
苏培盛也就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方才武格格特地打发身边伺候的佳音过来一趟,找苏培盛打探着,武格格方不方便过来给主子爷请安。
瞧着四爷这态度,自然是用不着武格格跑这一趟了。
想想武格格也怪可怜的,入门都两年了,还从未伺候过主子爷,好不容易得了随行伺候主子爷的机会,但是主子爷也对她却没有半点儿想法。
不过武格格可不可怜的,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主子爷床帏里头的事儿,他是不要命了才敢置喙!
擦干了头发,四爷才慢吞吞来的饭桌前,恹恹地打量着桌上的六菜两汤,是真的没有胃口,许是太累的缘故。
对此,苏培盛也有应对之策,当下就麻利地舀了几勺辣椒酱,然后端到四爷的面前。
这回伴驾出行,这辣椒酱可是立了大功,四爷一直都是只要疲惫,就没什么胃口,所以每回伴驾都得瘦上一圈,但是这回,只要有辣椒酱,四爷的胃口就不会差,所以目前为止,四爷都没有瘦呢。
也不知是辣椒酱下饭,还是侧福晋下饭,苏培盛在心里默默感慨。
四爷盯着面前的辣椒酱,半晌,蓦地抬头看向苏培盛,那眼神顿时让苏培盛打了个寒颤。
“爷说了要吃这个了吗?”四爷语气凉嗖嗖的。
“是!是奴才自作主张!奴才这就给撤下去!”
来不及想主子爷为什么发疯,苏培盛赶紧地就端起了小碗,正要端走的时候,就听着自家主子爷,又凉嗖嗖地开口。
“爷让你端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