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度看见袁心怡,立刻高兴地大声喊道:“心怡姐姐,我来看你来了。”
袁心怡看到他后吃了一惊,冷冷地道:“小公爷,枉费你的一番心思了。我在侯府已经告诉你多次了,我们是不可能的。吴名哥哥在的时候,是这样,他现在去了,依然是这样。现在我心已死, 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说完,就走进房中,关上了门。
季度站在那里呆了呆,轻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你越这样,我就越不会退缩。你现在心情不好,等你平静几天后,我再来看你。”
说毕,扭头狠狠地瞪了郭寒威一眼,道:“郭寒威,你记着,你现在已经和我结了梁子。”说完转身走了。
牛基对谢紫儿说了句:“谢师妹,好好照顾袁小姐,我先回了。”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追赶季度去了。
“哎呀,郭大哥,你的伤口还在流血。”谢紫儿道:“刚才光顾着看你俩打架呢,忘了你还有伤。你等着。”
说完她转身推门进了草房,不大会儿拿着一团白布条,走过来说道:“郭大哥,你把袖子撸起来,我来给你包扎下伤口。”
说完,她又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瓶创伤药道:“这是我师父炼制的创伤药,效果好得很。”
郭寒威露出伤口后,她在伤口处撒了些药粉末后,迅速帮郭寒威包扎好。
郭寒威忙道:“谢谢你,紫儿姑娘。”
“郭大哥,不必客气。你刚才使剑的身形真潇洒。”谢紫儿崇拜地看着郭寒威道。
郭寒威被她看得心中一动,赧然道:“紫儿姑娘,你太高看我了。在剑法上,我也只是懂点皮毛而已,哪谈得上潇洒。”
谢紫儿眨着灵动的眼睛道:“我是真的这么感觉的。”
郭寒威不敢看她的眼睛,挪开了视线。
此时,只见草房上,炊烟袅袅。
郭寒威喃喃道:“真没想到,堂堂侯府大小姐,竟然这么快就学会了刨地和生火做饭。”
“都是我教给袁小姐的。嘿嘿。”谢紫儿笑嘻嘻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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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名缓缓睁开双眼,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超长的梦。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粗布青年男子正在他对面一张桌子上,用毛笔在勾勒着什么,时不时地还拨弄着一下算盘。
好像听到了吴名的动静,那个男子侧过脸来看了来看,喜道:“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
“我在哪儿?”吴名茫然地问道。
“你这是在船上。你听。”男子道。
船舱外哗哗的水声清晰可闻。
“我怎么会是在船上?”吴名不解地问。
“我们看到你漂在运河上,就救了你,所以你现在就在船上了。”男子回答道。
吴名努力地去回忆昏睡前的经历。
他只记得当时爬进洞里后,一头便栽进了水里。下面是一条水流湍急,水深难测的暗河。他还来不及告诉辛止于一声,就被河水冲走了。他不识水性,但他听人讲过,落水的人,只要尽量放松,往后倒仰,便不会沉入水底。所以他便怕使劲地后仰。就这样,他在水面上,随波逐流。但不知漂了多久后,他突然感觉头痛欲裂,可能是撞到了石壁,接着便昏死了过去。
“伙计石牛看到你的,并且是他跳下水把绳子捆在你腰上的。”男子笑道:“我们几个人好不容易才把你拉上来。呵呵。”
“多谢,大哥救命之恩没齿不忘。”吴名有气无力地道。
“哎,不用客气,区区小事而已。”男子走过来,用手触了下吴名的额头,“还好,现在已经不烫了,烧退了。”
“恩公怎么称呼?”吴名问道。
“我叫铁准,是个粗人,年龄比你大,你就叫我铁大哥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漂在运河上?”铁准问道。
“好的,以后我就叫你铁大哥了。”吴名不想提起这段令他痛苦的经历。于是道:“我是在河边捉鱼,不小心掉了进去的。”
“哎,每年运河里都要淹死不少人,很多都是不小心掉进去的。你这次幸运的很。”铁准呵呵道。
“是的,多亏了铁大哥。”吴名抬头望了望客舱窗外,只见外面帆影重重。
“铁大哥,这船是从哪儿来到去哪儿呀?”吴名问。
“哦,我这船是从范阳西樵镇码头出发,运一批瓷器到成州去的。”铁准道。
“铁大哥,现在船到哪儿了?我想下船回范阳,我还有急事情要办。”吴名想起袁心怡出走的事情,心下急道。
“现在船再过几个时辰怕就要到成州了。到了成州你再下吧。”铁准道。
三个时辰后,已是下午时分,船在成州外的山阳码头靠了岸。
铁准让吴名先躺着休息会,自己出了船舱。不大会儿又回来了,说道:“我已找好了几辆马车,要去把瓷器送到成国公府上。你怎么考虑的?是要下船自己从陆路赶回范阳,还是等明天一早跟着我的船回去?嗯,算了,我看你还是跟我一块回吧。这样,你既省了银子,又能好好休息。”
吴名犹豫了片刻道:“也好。多谢铁大哥了。”因为,他身上没有带盘缠,似乎也只有如此了。
铁准出了客舱后,只听到他在下面货舱内指挥着伙计们在搬运着货物。“大家都轻点啊,这些瓷器脆的很,碰坏了几件,我们这趟船可就要白跑了。”
半个时辰后,铁准回来了。兴奋地道:“货物都搬上了马车,马上就准备出发了,你要不要跟我一道去成国公府开开眼界?”
吴名本想拒绝。铁准又给他做了决定,“走吧,人生难得几次能进豪门大院。”
吴名爬起身,试了试,现在他身上已经有了力气,道:“也好。兴许我也能帮着搬搬东西。”
下了船,铁准和吴名与几个伙计上了一辆马车。后面尾随着四辆运货的马车,上面装满了成箱的瓷器。
一刻钟后,马车进了城,在城内左转右拐,在一座气势宏伟的院落前停了下来。
车夫在前面到:“各位,公府已经到了。请下车了。”众人听后跳下车。
只见院落大门上的匾额写着“成国公府”几个鎏金大字。
“哇,这院子真气派。”几个伙计赞叹道。
此时,门房领着府内的一名四旬左右的管事走了出来。管事看到众人仰着头,眯着眼睛大声道:“快,把马车都赶到府内后院,瓷器卸下来后,都速速离开。”
马车进了公府,过了重重院子,在一进院子里停了下来。
“快把瓷器都搬进西厢房内。”管事命令道。
“好的,好的。刘管事。”铁牛满脸堆笑地道。
“你们负责把所有瓷器搬进来,并且清点好数目,再跟我去账房结账。”刘管事道。
众人忙着从马车上卸货。两人负责抬一箱。现在加上吴名刚好六人。吴名便与石牛搭手。
木箱抬进去后,众人又开始打开木箱清点数目。
箱子里的瓷器琳琅满目。石牛拿起一尊观音瓷像,左看右看道:“没想到,这瓷观音烧得这么漂亮。”正说间,忽然手里一滑,瓷像重重落在地上,碎为几片。
刘管事见状,大吃一惊,怒道:“你这个该死的狗东西,这可是我家夫人定制的东西,你给摔坏了,谁吃罪得起。”说着,挥起右拳,重重地击在了石牛脸上。
石牛猝不及防挨了一拳,口鼻流血摔倒在地上。
众人见状都吓呆了。
铁准过来,忙堆笑赔礼。可那刘管事并不领情,一个巴掌打过去,骂道:“乡下的蠢货,看你办得什么鸟事?”铁准脸上立马现出一只红掌印。
吴名看后,一时气不过,立马过去理论。不想这个刘管事平时蛮横惯了,不待吴名讲话,又是一拳打了过来。
吴名躲过,下意识地一掌击了过去,正中他得胸膛。
只听刘管事“哇”得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已然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