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名正在街上寻找酒楼。忽听背后传来一个熟悉声音道:“曲大哥,你看那只鸟儿,真漂亮,嘻嘻。”
吴名猛地回头,只见季霜咛已在街边一个花鸟店前停下,正掂起一只装有色彩斑斓鸟儿的笼子在那观看。
她身边站着的那位身材颀长,脸颊微胖,但还算俊秀的绿衣少年笑道:“既然咛妹喜欢,那我就买了回去,让它每天都能陪着你玩。”
“还是算了。我是喜欢看鸟,但却不喜欢养鸟,怕是它到了我手里,是活不过三天的,嘻嘻。”季霜咛调皮地笑了声道。
吴名内心一阵惊喜,本想过去叫她一声。但一想到自己现在这张脸,又丑又烂,内心顿时自卑又戚然,心道:“罢了,还是别去见她了吧,免得丢人现眼。只要看到她现在还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转过脸,他便进了街旁一家酒楼。
到了大堂,小二见他衣衫褴褛,脸容丑陋,不耐烦地道:“去,去,今天掌柜的已施舍过两三拨叫花子了,再这样下去,这店八成是要开不下去了。”看来,他是把吴名认作乞丐了。
“我是来花钱吃饭的,不是来讨食的。”吴名也不气,笑着从怀中抓出一把铜板往旁边桌上“哗啦”一放。
那小二见到铜板,立马变了副面孔,满脸堆笑地问道:“客官,您要点些什么?”说着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木制菜牌。
“店内的好肉好菜尽管上。”吴名腹中咕咕乱叫,恨不得让小二把店内所有菜上个遍,全部吃掉。
小二应了声去叫菜。不大会儿,桌上已摆满鸡鱼肉菜。吴名撕下一只鸡腿便大嚼起来。
“咛妹,这家的香酥鳜鱼特别味美,要不要尝一下?”是刚才那被季霜咛称作曲大哥的声音。
吴名停下嘴,侧脸瞧了下,只见季霜咛与那曲姓男子已进了店来。
“好啊!曲大哥,就听你的。”季霜咛笑道。说着两人找了张吴名侧后的桌子坐了下来。
吴名内心一阵紧张,心道:“不会认出我来吧?”但转念又想:“现在自己这个样子,怕是心怡妹妹也未必认得出。”
正想着,忽听一人大声道:“齐长老就是那小子。”
吴名听得出这人的声音,正是刚才被自己教训过的杨如常。他心下诧异道:“怎么?又叫来帮手了?”还未等他回头去看,自己面前已坐定一名须发花白,精神矍铄,脸色幽黑,鹑衣百结,但整洁干净,的六旬左右精瘦老者。他挥了挥手大声道:“如常,你们先出去等我。我来与这位朋友好好聊聊。”
“是,齐长老。”杨如常等三人道。
“齐长老,怎么这巧到啊?!”只听季霜咛高兴地道。显然她也是认识齐长老的。
“小丫头你先和青山先吃饭,我在会朋友,等下找你们聊。”齐长老一笑道。原来那曲姓少年叫曲青山。
“哦!”季霜咛应了声不再言语。
吴名只顾吃饭,并不想理他。
齐长老笑了声问道:“朋友,刚才可是你伤了杨如常?”
吴名怕被季霜咛认出,压着嗓子道:“是他无礼在先。”
“他向来做事粗鲁,我已训斥过他。现在也特地来向你赔礼的。”齐长老道。
吴名听后甚是诧异,盯着齐长老道:“赔礼?算了。我刚才伤了他,也很抱歉。”
“呵呵,那你俩算是扯平了。我都已坐在你面前了,朋友都不舍得请我吃一口饭菜?”齐长老笑着道。
吴名岂是小气之人,听后他忙笑道:“请,你随便吃。”
“好!那我不客气了。”齐长老从旁边竹筒中抓出一副筷子,夹起盘中鱼头道:“我来喂朋友一口,也算是借花献佛,向你赔礼了。”说着,他夹着鱼头双筷迅疾向吴名口中送来。
吴名一惊,心道:“这哪里是来赔礼的?分明又是来打架的。既然这么欺人,也别怪我不客气了。”见那筷子快到嘴边,他突然张口紧紧咬住。
齐长老忙用力抽回,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那双筷子齐声折断。齐长老脸上一凛。
吴名吐出半截断筷,将鱼头上的肉吮尽后,气运双颊,“噗”地便将剩骨吐出,只听“嘟”地一声,那鱼头骨便已叮在墙上的木制菜牌上。
“啊?!”季霜咛轻呼了一声。
齐长老面色微变,仍笑道:“既然朋友胃口这么好,那我不妨再敬你一口。”说罢,他一拍桌子,一只菜碟便弹了起来,接着他用掌一推,那菜碟便已向吴明脸上飞来。
吴名见状,忙暗敛内力,气聚脸前,使出“气凝铁屏”。只听“啪”地一声,那菜碟便在半空中破碎为数瓣,然后“叮叮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齐长老面色骤变,大声道:“气凝铁屏!老朽实在佩服。”然后忽然站起来大笑道:“哈哈,敢问朋友尊姓,老朽丐帮齐尊,有心与阁下交友。”原来这齐尊是丐帮四大护法长老之一。
吴名见他态度变化无常,心道:“不会又要使诈吧?”冷哼一声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齐长老也不生气,笑道:“老朽好奇你竟能轻松震裂如常双手,刚才也只是想试试朋友的功夫,并无恶意。”
吴名听后将信将疑,刚想脱口而出说出吴名,但又忽然想到侧后季霜咛仍坐在那儿,心想:“不能报真名,否则怕是会被认出的,免不了丢人现眼。”他看了看自己的这身破衣,于是随口扯了个名字道:“在下铁无衣,叫我无衣就好。”
“好!无衣,请随我到五行山庄一叙可否?”齐长老高兴地邀请道。
“齐长老,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前往,还请见谅。”吴名想着自己吃过饭,再去找个地方卖艺挣钱,筹够了便去买马回范阳。
还未待齐尊讲话,与季霜咛一起同来的那曲青山便一拍桌子怒道:“真的架子好大呵,丐帮齐长老都请不动你?!”
“在下真有要事在身,怒不奉陪了。”吴名心下不悦,又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掷在桌上,起身便要离开。
“青山,不得无礼。”齐尊正色道。
“是,师父。”曲青山忙收敛道。原来他们是师徒关系。
只见季霜咛笑嘻嘻地走过来道:“这位铁大哥,齐长老他老人家相邀,你不妨就给个面子,毕竟他也是一位老爷爷了,嘻嘻。”忽然又皱眉忧虑地道:“再说,到了五行山庄,那里有好郎中,也可帮你瞧瞧脸上的伤,你的脸上伤口都已化脓了,很危险的。”
吴名心中一动,心想:“还是季姑娘善良会说话。既然她都说了,我自然不能不给她这个面子,再说我相信她也不会害我。”
想毕,他继续压着声音道:“还是姑娘会讲话,好吧,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了。”
“多谢铁大哥给面子。我叫霜咛。”季霜咛笑嘻嘻地道。
“好的。季姑娘。”吴名一笑道。
“呵呵,好!无衣请!”齐尊笑着道。
曲青山似有不悦,但也跟着道:“师父,咛妹,我去把马车叫来。”说毕,便出了店门。
齐尊走出酒楼,对外面等候的杨如常道:“你与铁无衣的过节,到此为止,你们先回分舵,我要去趟五行山庄。”
“是,齐长老。”杨如常冷眼看了下吴名与另外两名乞丐转身而走。
季霜咛上下仔细打量了吴名几番,忽皱眉,忽迷茫,忽困惑,喃喃地道:“怎么总觉得有些像他呢。”
吴名被他看得惊心不已,也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谁。忙掩饰地问道:“季姑娘说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季霜咛脸色一红,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