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拉克不置可否,“你不愿意?”
音琉哼唧一声,“你把我推到前面当靶子啊?难道你真以为那什么‘魔神’只剩下怨念啊?万一里面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鬼魂之类的东西,我听个声就能被吓个半死了。”
瓦拉克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道:“你说的也对。那这样吧,我们一块儿行动,如果真碰上什么东西了,咱俩联手,总归是能抗一抗的,如果你扛不住了,就叫我。”
散兵心想:【我也不是很差啊,为什么不叫我呢?】
不甘心的散兵转向瓦拉克:“那我也跟你们一块去。”
瓦拉克皱眉:“你?可我们进去之后不是要兵分两路吗?你和罗莎琳还有努尔德一组,我和音琉还有努尔滨一组,没问题吧?”
罗莎琳寻思着刚才好像也没提到要兵分两路来着,现在怎么自动就划分成两个阵营了?
“鸡蛋总不能装在一个篮子里吧?要是一起行动,到时候被一锅端了该怎么办?”音琉也故作奇怪道。
散兵也有些没话说了,一起行动虽然是能有个照应,但要是真的遇到危险了,可能真的就会被一锅端。
散兵想了想,找到个合适的理由:“但实力分配不均吧?你们两个都是神明,实力怎么也比我们两个执行官强,至少也得一个强的,带着一个弱的吧。”
“说的是哦,”瓦拉克恍然大悟,“那你就跟我一起行动,音琉和罗莎琳一起行动。”
散兵:【你可千万要拒绝他呀】
“也不是不行。”音琉道。
此刻的散兵有一种觉得再次被人抛弃的无力感。
“不过我现在的实力估计没你强,让我和罗莎琳一块行动也不安全,要不然还是你和罗莎琳行动,我和散兵行动吧。”音琉
补充完。
瓦拉克点点头:“可以,就这么决定了。”
散兵:……看来白伤心了
瓦拉克的超绝钝感力还没有察觉散兵可能不是因为这个因素,还安慰:“不用担心,我肯定能帮你照顾好你的同事,所以你不用担心你同事的安危。”
散兵:……【你觉得我真正在乎的是这个吗?】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瓦拉克高兴地道,“出发。”
“等一下!”罗莎琳忽然喊了一声,拦在了前面。
“嗯?”瓦拉克停下脚步,不解地望向她。
音琉也抬眸看过去。
罗莎琳指了指前方,“喏,那个是……”
音琉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只见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老婆婆站在一座石桥旁,石桥下是滚滚流淌的河水。那河水呈黑褐色,似乎是被鲜血染成的。
“哦,那个人啊,她是守门的云婆婆
。”努尔德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尽管放心吧,云婆婆的脾气虽然有点怪怪的,但她人还是很善良的,不会随便攻击人的。”
罗莎琳道:“哦,那行吧,我们走。”
努尔德道,“大伙注意一点儿,别太靠近桥底。”
大家点头答应了,继续朝着石桥走过去,而桥旁的云婆婆则缓缓闭上眼,低声诵读着咒语。
可就在众人往她边上经过的时候,云婆婆蓦地睁开了眼睛,露出全黑的眼瞳,把大伙吓了一跳。
“喂,婆婆你干嘛啊!吓死我了!”努尔德也被吓得面露菜色。
云婆婆冷笑了一声,“你们是谁?”
瓦拉克连忙将身体紧贴在石桥边缘,“我们是来找灵戒的。”
云婆婆眯起眼,仔细打量了几个人,最终视线落到了散兵和音琉身上。
“啊!”
她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突然吓得大叫起来:“啊!灵魂!好可怕的灵魂!”
“云婆婆,你没事吧?”努尔德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云婆婆,惊讶极了,“那些灵魂哪里可怕了?你不会是受刺激过度了吧?”
云婆婆却没搭理她,而是直勾勾盯着散兵和音琉:“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被问的两人一头雾水,音琉想听听这云婆婆心里说了什么,却发现只是一片杂音,啥都听不清。
万一这老婆婆是个巫师,知道了他们的名字之后就给他们下什么诅咒之类的,这可不行啊。
“我叫张四。”音琉率先开口,又指着旁边的散兵“他是李五。”
“……”
云婆婆沉默了数10秒,才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道:“两个好孩子啊。”
“婆婆你认识我们?”散兵好奇地问道。
云婆婆慈祥地摇头,“不认识,只是觉得两位长得挺面熟的,可能以前在哪见过吧。”
云婆婆慈祥地摇头,“不认识,只是觉得两位看起来有些面熟,可能是以前在哪见过吧。”
瓦拉克闻言皱眉,“以前见过?”
云婆婆微笑:“我年纪大了,已经记不得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果我说见过两位,恐怕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还真有可能不是幻觉,毕竟音琉的确活了很久很久,她的记性挺好的,那些生命中的过客,至少也还记得七成。
但这位云婆婆,似乎确实没啥印象,当然,也不排除那些她改过名换过姓,甚至更换过自己的样貌。
但也有可能是这老婆子记性不太好,反正这些猜想都是合理的,认不出来也情有可原。
所以,这并不丢人。
“好了,既然你们已经组好了队,那就去淋一遍瀑布水,然后到我这儿乘船吧。”
云婆婆依旧是一脸慈祥,要不是那双漆黑的双眼,大伙还真能把她当一个普通的老婆婆看待。
“好的,谢谢您,云婆婆。”努尔德道,“我们这就去。”
“去吧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们哦。”云婆婆挥挥手。
大伙立刻转身离开,往瀑布奔跑而去。
音琉和散兵悠悠地跟在后面,不急不徐地往前赶路。
“这云婆婆倒是有些来头,能让努尔德和努尔滨那两个趾高气扬的家伙都恭恭敬敬。”散兵轻叹一声,“不过,她刚才的反应倒是令人在意。”
“这么多帅哥美女,她偏偏就盯着我们看,确实有点奇怪,但我觉得还是她双眼睛看上去比较吓人。”音琉回味起来,要是她在一个昏暗的场所见到她那样的人,说不定会把她当成鬼。
“或许她的眼睛有点问题,不能像常人一样直视太阳?”散兵推测。
音琉耸肩,“希望如此。”
两人正闲聊着,突然前面传来瓦拉克的尖叫声。
时漪和散兵对视一眼,立刻追了上去。
只见一个长相俊美的蓝发少年抱着头,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边上还有一个少年,一个孩童,还有一个少女在嘲笑他。
“哈,你这是被自己帅哭了?”少女用手肘捣了捣少年。
蓝发少年看向水中的倒影,愣了愣,“哪里了。”
“我看看~”男孩伸手戳了戳他的眼皮,“哎呀,这是假睫毛吗?”
蓝发少年哭丧着脸:“不是。”
“那你哭什么?”少年奇怪,“我要是长了你这样的帅脸,做梦都能笑醒。”
“我才没有哭呢,”蓝发少年嘴硬,“我只是在洗脸,被水花溅到眼睛了。”
“骗人,我们明明看见你在哭。”男孩撇嘴,“你这家伙,别告诉我你害羞啦。”
蓝发少年瞪他,“我不需要害羞。”
“等等,那个有着一头靓丽的冰蓝色秀发的少年不会是瓦拉克吧?”散兵忍俊不禁,“他怎么漂亮得像个姑娘?”
音琉也忍俊不禁,“这很符合我对瓦拉克的最初印象。”
“哦,我记得”散兵点点头,“时漪说过瓦拉克因为年幼时长得太漂亮了,总是让其他魔神调侃,所以长大之后总喜欢板着一张棺材脸,还喜欢戴着眼罩,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让人讨厌。不过在他加入时空管理局之后,就喜欢眨着大眼睛卖萌了。”
“你居然说瓦拉克的坏话,小心他联合三兄弟来整你。”音琉毫不留情地嘲笑了起来。
“这也算不上什么坏话吧?”散兵摊手,表示自己真的没有针对瓦拉克的意思。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瀑布水流的下方,瓦拉克这次就不哭了,因为他十分好奇音琉小时候张啥样,毕竟她幼年时期可是被单独照管起来的,见过她那副模样的人可少之又少。
“先说好,在我变小之后不准欺负我”音琉警告完散兵,随后将双臂张开,任由瀑布从天而降,打湿全身。
这样的姿势,使得音琉的衣服贴合住了玲珑有致的娇躯,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散兵看在眼里,眸色深沉几分,心底涌上一股热流,几欲喷薄而出,却被他强压了下去。
音琉瞥见,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心跳却莫名加快。
散兵也站在瀑布底下,任由它给自己淋了个透彻。
音琉淋过瀑布水之后,身体以在人预料之中的范围内缩小了,成了孩童的大小,看上去甚是可爱。
而散兵淋过瀑布水之后,身体以出人预料的范围没变化,除了全身被浇透,压根没有一点变化。
“喂!你怎么还是那么大!难道是因为……你是执行官吗!”小男孩努尔滨头一次见这种情况,惊讶得差点咬掉舌头。
“他是人偶,身体不会随年龄的增大而增大,也不会随年龄的减小而减小,造出来怎么样,终身也都是这个样。”罗莎琳微笑着说,“所以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博士】也想研究这个,却始终办不到。”
“原来如此,真遗憾……”努尔滨失落地垂下脑袋。
“多拖雷还真是什么都敢研究。”音琉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冰冷,语气也带着杀伐果断的戾气,“我早该想到这家伙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我倒是不介意【博士】的研究,反正都是对冰之女皇有益的。”提到【博士】,散兵并没有展露出任何的不满,反而还有些崇拜。
对于这段历史全知的音琉虽然气愤,但她又能如何呢?是把【博士】揍得满地找牙,还是进行惨无人道的……当然了,在一切结束之前,音琉不会那么做,时漪更不会那么做。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哀悼,哀悼那个被欺骗了多年的散兵还要过好久才能知道这场骗局。
“该出发了”音琉深吸了口气,“时间可能会等你,但灵戒可不会。”
“那我们出发吧!”努尔德兴奋地搓搓手,“今晚肯定又有美味的食物。”
“食物?”散兵皱眉,他一瞬间就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当然是烤肉啊!”努尔德笑眯眯,“云婆婆的烧烤技术非常棒,每次来我都能尝到新鲜的烤肉,等我出来了,说不定就已经烤好了!”
“这都还没进去呢……”散兵扶额。
“也是,那我们赶紧走吧!”努尔德急急忙忙跑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