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王爷让你来有何事?”李承乾询问道。
“回太子殿下,王爷命奴婢来请太子殿下到纪王府用膳,吴王和蜀王也在纪王府。”
石头赶紧回禀。
“哦?老三和老六去纪王府了?”李承乾有些惊讶,这二人跟李慎虽然是兄弟,但也没有什么交集。
“你先回去吧,本宫稍后就去。”
“是,太子殿下。”石头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李承乾心中也有些纳闷,老三和老六去纪王府干什么
老十找他去应该是为了避免单独和这俩人相处。
“来人,准备马车,本宫要去一趟纪王府。”李承乾吩咐一声,然后去后面换了一身常服。
此刻李慎正跟两个兄长在内宅溜达。
说实话,李慎跟这俩人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尬聊了一会之后,李慎也不知道跟他俩说什么了。
只能邀请二人参观一下纪王府,缓解一下尴尬。
他现在心中最盼望的就是李承乾快点来。
坐在湖中亭,李恪感慨道:
“唉~~~时过境迁,宛如昨日,在我的印象中,十弟当年还是那个幼童,
如今竟然也已经娶妻生子,开枝散叶。”
他刚刚看到了李慎的四个孩子。
“是啊,十弟,当年我时常找你出去狩猎玩耍,每次你都说读书,当时我们这些人都说你是一个书呆子。
可现在,你是所有的皇子中最好的一个,权势滔天。”李愔也一样感慨。
“呵呵,六哥说笑了,什么权势滔天,小弟在朝堂上哪里有什么权势,
就是闲暇之余赚一些钱财而已。
这也是为了满足小弟的一些奢靡生活。”老十呵呵一笑。
自己什么时候权势滔天了,可不要瞎说。
“十弟过谦了,回来这些时日,我二人听说的最多的就是你纪王如何如何。
听的连我都羡慕十弟你啊。
只可惜,我们比你差远了,只能窝在一地,苟活于世。
真羡慕十弟你的放荡不羁。”李恪看着湖水语气有些羡慕。
“三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你羡慕小弟,小弟何尝不羡慕你。
能够远离这是非之地,逍遥快活,无拘无束。”
“哈哈,十弟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我二人却还是喜欢长安的生活。
十弟你能否为我二人想个主意,如何才能留在长安。
你放心,我们只是想要跟你一样,享受荣华富贵,
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李恪哈哈一笑,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果然有事情,李慎心道。他就说跟这二人没有什么交集,这二人怎么会来看他呢?
李慎想了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三哥,这长安有什么好的,难道在封地不好么?
无拘无束,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在封地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说了算。
这难道不好么?”
“唉!~”李恪叹息一声,说道:
“十弟啊,你久居长安,当然体会不到下面那些州县的贫瘠。
你可能有所不知,下方州府每年的税收合成钱财也就十几万贯,这还是上等州府。
下等州府一年的税收合成钱财也就几万贯而已。
听说你给阿耶建一栋小楼都要花十万贯,你不知道我二人当时是何等惊讶。”
“这么少?”李慎一愣,一个州每年的税收才几万贯?骗人的吧。
他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王玄策,那意思是这俩人是不是在骗我。
王玄策会意,上前一步低声说道:
“王爷,吴王殿下说的没错。
去年民部收税一千三百多万贯,这里面包括租佣调的总和。”
“那岂不是说,若是钱财根本就没有多少?”李慎更加惊讶了。
难怪一有事民部就说没有钱财,租佣调加一起核算成铜钱才一千三百多万贯。
“王爷,这已经不少了,开国初期全年税收也就五六百万贯而已,这已经翻了一倍还多。”
王玄策解释了一句。
李慎皱着眉头,这里面可不都是钱,大部分是粮食,还有绢帛布匹。
朝廷用钱也大部分是用粮食和绢帛来当报酬。
“十弟,为兄岂会骗你?”听到李慎和府上长史的对话,李恪平静的说道。
“三哥莫怪,小弟对朝廷政事一窍不通,也从来不打听。”
“唉,我所在的安州,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中等州,因为被弹劾,从都督变成了安州刺史。
去年我们收上来的税收都不到十万贯。”李恪叹息一声。
“我的虢州更惨,下等州,去年不足两万贯。”李愔附和道。
他是因为多次犯错被贬到下等州的。
“怎么可能?六哥,虢州距离长安这么近,又临近黄河,怎么会贫瘠?”
虢州李慎可是知道在什么地方,东面邻近东都洛阳,这可是个好地方。
现在长安至洛阳的水泥路已经修完了,过往的客商应该很多。
“十弟,我们税收,收的是租佣调。虢州虽然地处东都旁边,但人口比较少。
黄河每年都会发水灾。
所以很多人都选择了迁户。”李恪解释道。
原来如此,虽然有经济,但不收商税,只扣百姓手里的粮食和绢帛,只能靠人口。
“十弟,所以我们才想留在长安,就算不做官做一个闲散的亲王也行。
我们还可以做一个富商,总比在封地里好多了。”
李慎听完二人的话心中已经明白,这二人今天来就是想让自己帮忙留在长安。
他们的封地太贫瘠了,赚不到钱。
他们想要回长安享受荣华富贵,就是这么个事。
只不过到底是真是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二位兄长,不是小弟不帮忙,这等大事就算我说了,也不起作用。
甚至是就连阿耶说了,可能都得遭到各大臣的反对。
这是祖制,更改不了。”李慎想了想说道。
这个忙他才不会帮,万一出了点幺蛾子事,自己不就受连累了。
“十弟,什么祖制?若是祖制,老四和老九为何还在长安?
老四在长安的时间是最长的。”李愔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六弟,休要胡说!”李恪连忙喝止。
“无妨,六哥说的对,什么祖制都是骗人的。
四哥和九哥为何能够留在长安?
那是因为他们是嫡子受阿耶宠爱。
但.....我们不是!”
(骝马新跨白玉鞍,
战罢沙场月色寒。
城头铁鼓声犹震,
匣里金刀血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