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而已,能有什么大的好感,不然他可不是成怪物了,但当时他的的确确地对她产生了一种其实抱回家养养也不错的感觉。
因为太可爱,太有趣,尤其是她那一句:那我等一会可以多吃一个手枪腿和一盒巧克力棒吗?我觉得我刚刚哭的有点多,需要补充点能量!
这句话, 他一直放在心上很久很久,每每想起时,他都会想,如果这是他的妹妹,或是侄女,别说一个手枪腿,十个一百个,供她吃一辈子手枪腿他都心甘情愿。
明明就是这样地放在心上,却在得知她是战建东女儿,是岑家的仇人时,一下对她带了那么多的偏见。
甚至,到后来在她身边当保镖时,几次看到她吃手枪腿,都是厌烦的。
有些人在眼前时,从不觉得她美好,也不觉得太难得,每天都能见到,就好像遍地都能寻到一样,只有等失去了,再也看不到了,才知道,原来竟是错了这样多,而上天给了那么多机会,他一次都没能抓住。
这一刻他不禁想,如果那时候真把她抱回家养了,那现在的他们会是什么样的?
他这半天都一个屁也不放,就跟中邪了似的盯着她看,脸色深沉的战景熙完全捉摸不透他是在看什么,就觉得他应该又是憋坏招或是抽风了。
厌烦地斜她一眼,想着也快十分钟了,她从椅子上起身打算去卧室里躺着。
然,才刚刚一起来,一双长腿就一阵打颤,她及时扶住桌沿才没能摔倒!
这个傻逼!他昨晚是把她腿给打折了吗这么疼!!
还有那里,他怎么弄的会比她初次那晚还要疼的?!
她心里还在这么骂着,周砚川就已经起身走了过来,他熟练无比地将她抱起来,“回卧室?”
战景熙气鼓鼓的,不想理他。
“还疼?”他盯着她俏生生的脸蛋问。
“不然呢?”她一个好好的大活人,还能会突然不会走路了?
上午他是疯狂了些,他……
周砚川喉结滚了滚,嗓音沙哑严重,“等会我再给你抹点药。”
“谁要你……”战景熙话说到一半瞪着眼睛看他,“再?你已经抹过了?”
“嗯。”男人低低的应着。
战景熙,……
妈的!
他怎么有脸的!
那个地方,她!!!
要被气炸了!
到卧室后,她就赶他,“爽也爽了,今晚总可以让我一个人睡了吧?”
“今晚会打雷。”
战景熙嗤笑一声,“我又不怕打雷。”
“……这边的雷和京都不一样。”
“有多不一样,还能闪过来把我吃了不成?”景熙抿抿唇,不耐烦了,“我求你了,滚出去,让我一个人睡一晚,行吗?”
她身上穿着的是她睡着后,他帮她穿的睡裙,淡粉色的丝绸款,很趁她,浅浅灯光下,他这样站着时,都能看见那些暧昧的他留下的印记。
两年没有过,他很克制也不敢用力,可他手到底还是太糙了,她皮肤又嫩,他微微用些力道,她身上就留下来了记号。
黑眸不动声色地暗了暗,周砚川低低开口道,“我帮你涂好药,你睡着了我就出去。”
战景熙真是醉了。
她朝他伸出小手,“药给我,我自己涂。”
“你看不到。”
“有镜子。”
“不方便。”
“关你屁事。”
“我弄伤的,当然关我事。”
“呵,现在你装的跟个人一样这么有责任心了,弄的时候你他妈怎么就没想这些?真想对我负什么责的话,你就死远点去,别碍我眼,别惹我烦!”
“做不到。”
“做不到就让人绑着你,反正你这里也养着这么多保镖,闲着也是闲着!!”
周砚川不再说话了,他就那么站着,一副你不给我涂,我就一直在这里看着你你睡着了我再悄悄给你涂的死样子。
战景熙要气疯了,抄起手边柜子上的台灯就朝他砸了过去,台灯破碎声音响起的同时,她怒吼道,“你他妈没见过女人是不是?!”
“只见过你一个。”
“……”
她真怀疑他这样一根筋死脑子的人是怎么会这么有钱的?
见不得他这个死样子,更不想在这里闻到半点他身上的气息,她索性也就摆烂到底就那么躺下了。
而外面这时果然响起了惊天的炸雷声,大概确实是周围都没有房子也没有人,听起来确实有点渗人,跟着就是哗哗的落雨声。
战景熙还是有一点点怕的,她紧抓着身上的被子闭上眼睛,然后莫名地就想起之前他们第一次在帝都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天吧好像,反正是那天的雨也够大的。
那次他也是给她涂药,她记得那次她肿了好几天。
然后,她再看那些小漫画时,她就再也不觉得那些都太夸张了,因为确实有人就是那么强,先天条件又够硬!
想想那时候她也是愚蠢的可以,每天都担心他不给自己做保镖后要怎么养活自己,脸和身材都这么一流,兄弟又这么可观,去当鸭绝对能让他过上花不完根本花不完的快乐人生。
时隔两年,突然的凉意让景熙很不适应。
其实周砚川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他也很紧张。
好半天还没涂完,战景熙烦透他的,“你能不能别这么磨叽?”
周砚川,……
五分钟后,终于结束。
他收好药膏看着已呼吸均匀的女孩,大抵是还在生他的气,小眉头皱的紧紧的,小脸也鼓着,他凝着,无法控制地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
真好!
她还是他的,他也还是她的,真好!
“&&())”沉睡的战景熙这时不知咕哝了句什么。
周砚川好奇,不由得贴近她一些,差不多有一分钟后,他听清楚了,女孩那样的委屈可怜的语气。
“暖暖……我恨他,暖暖,我恨周砚川……”
这一夜,周砚川在落地窗边的沙发里对着手上还缠着的绷带发了一夜的呆。
苏暖暖,是她最信任的人,她连梦里都这样跟她说,定是讨厌他到了极致。
所以,回不到过去了么?
再也不能做她的周保镖,做她的周老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