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第一次被顾北城如此对待的秦墨玉有些没缓过来。
    那种话是顾北城第一次对她说。
    ——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不是很丢人？
    ——嗯，再见。
    秦墨玉心不在焉，一直到下班。
    看来顾北城是真的想好了要跟她结束。
    也好，这样他就可以不被父亲利用了，他可以轻松很多。
    周芷茵过来的时候秦墨玉正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墨墨，你怎么了？”
    “怎么了？”
    她只是出会儿神而已。
    “你脸色看上去很难看。”
    “没有啊。”
    “你别哭啊。”
    “我没哭。”
    秦墨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伸手一摸，愣了愣，挤出几分笑，“我没哭，只是眼睛不太舒服。”
    周芷茵连忙给了秦墨玉一个拥抱，她突然破防泪如雨下。
    “不是，我真的没有哭啊，是……”
    秦墨玉想象过没有顾北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但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到，顾北城可能真的要放弃她了。
    “墨墨，我没事，可能还没习惯。”
    没有习惯顾北城突然对她冷了下来。
    顾北城向许艺解释清楚，心里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才想起自己刚才和秦墨玉的对话。
    她对他依旧冷漠，看来这女人，心里是真的没有他，从小一起长大，那么多年的情分，她说不理就真的可以不理。
    宋晏明的事情解决了，顾北城的心里却蒙上了一层雾气，将他整个人笼罩住。
    “顾总，秦总那边打来了电话，问你什么时候过去。”
    “我跟他约了？”
    “几天前刚约好的。”
    顾北城没有睁开眼，靠在车上懒懒的应了一声，“不去了，就说我有事。”
    这些年，顾北城对秦建明有求必应，只要秦建明开口，他一般都会给面子。
    这次秦建明公司遇到点情况想让顾北城帮忙，顾北城知道他的目的，也应下了见面的事，这次说不去就不去，有些反常。
    东子心里明镜一样，晚点秦建明电话打来的时候，他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秦总，顾总晚上有别的安排，暂时不去了。”
    “顾总怎么了，他有什么安排，是不是顾总身体不舒服，有朋友恰好送了我一点名贵的药材，顾总要是需要……”
    “秦总，顾总最近感情不太顺利。”
    秦建明愣了一下，心想，“是不是墨玉又跟顾总闹脾气了？”
    “顾总说了，要是想继续谈，就让秦小姐亲自来谈。”
    挂完电话，东子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这些天顾北城的脾气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解铃还须系铃人。
    秦墨玉刚从工作室出来，看到外头站着的秦建明。
    已经入夜，她微微蹙眉，“你来干什么？”
    “你说我来干什么，你多大的架子，你跟顾总闹脾气了？你真敢啊你，顾总是什么人，你竟然敢跟他闹……”
    “你有事说事，没事我就先走了。”
    “你给我站住，越来越不像话了！”
    秦建明一手叉腰，“公司的事我上次跟你说了，你去跟顾总谈，顾总说了，要你亲自去谈。”
    “你找秦似玉去谈，她跟顾北城要是在一起你肯定会高兴的。”
    秦墨玉阴阳怪气，这话说出来纯粹是讽刺秦建明，却也惹得自己不太痛快。
    秦建明前些天有这个想法，他巴不得顾北城能看上他的小女儿秦似玉，似玉乖巧听话，将他这个父亲放在心里。
    不像秦墨玉，隔三差五的对她阴阳怪气……
    “顾总喜欢的人是你，不然他怎么会说让你亲自去谈？”
    秦墨玉深吸了一口气“我要是不去呢？”
    “你要是不去，你给我试试看！”
    秦建明咬了咬牙，“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记着我说的话。”
    入夜，傍晚回家的路上，宋晏明在水果店买了许艺爱吃的草莓，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打包了两份臭豆腐。
    蒋青在厨房做饭，出来的时候宋晏明已经进了房间。
    许艺在卧室画图，深知自己错怪了宋晏明，思索着如何向他解释清楚。
    就在这时，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没忍住回头。
    男人站在她身后，手里端着两碗臭豆腐。
    “宋晏明……”
    他是以为她还在生气，所以打包两份臭豆腐哄她开心吗？
    许艺心里略微有些感动，“顾……”
    “对不起，虽然不是我做的，但你生气了，不高兴了是因为我，作为丈夫，我有责任。”
    宋晏明拆开塑料袋，将臭豆腐用叉子叉了好几块往嘴巴里放，他黑着脸强迫自己咽下去，许艺连忙站起来。
    “宋晏明！”
    “别过来。”
    宋晏明又往嘴里放，塞得腮帮子鼓鼓的，“我信，我从没怀疑过团团不是我的，北城是我兄弟，他怀疑你是他混账，但他也是为了我好。”
    宋晏明吃着吃着，没忍住干呕起来，他捂着嘴强迫自己咽下去，“你别生气许艺，你是我我妻子，一个丈夫怎么会怀疑自己的妻子。”
    “你过去有错，不懂事，但你的改变我都看在眼里，呕……”
    “你吐了吧宋晏明！”
    许艺看傻了，连忙去找垃圾桶，回来的时候宋晏明将第二份臭豆腐也打开了往嘴里塞。
    许艺：……
    “宋晏明你快吐出来。”
    “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了，我知道你没怀疑我，宋晏明……”
    两份臭豆腐只剩几片了，许艺正不知所措，宋晏明捂着嘴往卫生间跑，狂吐不止……
    “宋晏明……”
    蒋青端菜出来，觉得屋里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她也跟着干呕了好几声。
    “呕，呕……什么味儿？”
    ——
    宋晏明被臭豆腐恶心坏了，吐得眼泪都出来了，许艺又气又好笑。
    “你有话好好说，冲动什么？”
    “我怕你生气。”
    “我没生气了，我知道你没怀疑我，再说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宋晏明直直的盯着她，眼神仿佛在问：不是吗？
    许艺叹了一口气，递给他水，宋晏明摇头，脸色苍白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两只手臂撑在洗手台上。
    “你先出去吧，我刷牙。”
    宋晏明来来回回刷了估计有十遍，依然觉得嘴里一股臭豆腐的味道。
    许艺扶着他出来，给他水果，他摇头。
    喝水，他也摇头。
    “你还好吗？”
    许艺想碰下他的嘴唇，他跟个贞洁烈女似的，抗拒得不行。
    “我不干净……”
    “臭。”
    许艺捧着他的脸吧唧了两口，“好老公，我再也不错怪你了，干净的，不臭的，mua~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