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老鼠激动地跳到宋均的肩膀上：“真的来了一个新的！”

    宋均紧张的身体稍微放松下来。

    “继续盯着。”宋均说，“确保不死女同时出现在两只气球的视野内部。”

    老鼠站在不死女肩膀上，对着她咬耳朵。

    “唔，有趣。”它说，“先看看它们要干什么。”

    新的气球很快飞到了窗边，对着屋内的不死女弯起嘴角。

    “来吧。”它诱惑道，“加入我们吧。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问问它。”宋均思索了一下措辞，“就问，到底该加入两个当中的谁？”

    房屋内，不死女明白了老鼠的意图。

    她望着窗外的两只巨大头颅，笑容里的恶意不加掩饰。

    “我也想呀。”她走上前去，将脸贴近玻璃窗。

    “可是你们有两个，而我只有一个。我到底该加入你们当中的谁？”

    两只气球在半空中对视一眼，随后重新转回来，你一言我一语。

    “当然是我。”最先来的气球说，“先来后到，我跟你最配了。”

    “跟你配的那个已经死了。”

    第二只气球毫不留情地拆台，往前方又挤了挤。

    “加入我吧。”它甜甜地说，“加入我，我们可以一起……”

    “加入我！”第一只气球急了，“加入我！”

    房间里，不死女的笑容扩大了。

    老鼠伸出爪子去碰她的脸，说道：“你的脸又变成了尼龙。”

    不死女清脆地笑起来。

    老鼠按照宋均的指示，说道：“先别急，还有最后一点需要验证。”

    它抬起爪子，点了点第一只气球。

    “我们得想办法把这只破坏掉。”

    不死女好像明白了什么。

    “聪明的老鼠。”她低声赞美道，对着第二只头颅甜甜地笑。

    “我知道，你才是跟我最配的那个。”

    她直白地指了指第一只气球：“弄死它，证明你是最厉害的，我就加入你。”

    第二只气球看着不死女，似乎在权衡什么。

    第一只气球的表情已经完全变了，看向不死女的眼神憎恶而怨毒。

    它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动作，就被第二只气球用力地撕扯破碎！

    “暗夜啊。”老鼠在宋均肩膀上小声惊叹，“这玩意居然有牙齿！”

    “完全不符合科学常理。”宋乞评价道。

    地板上，不死女摆好的尸体随着气球的皱缩而干瘪。

    宋均松了口气。

    也就是说，一只气球对应一个不死女，哪怕那个不死女死亡，旧的气球也影响不到新的不死女。

    第二只气球转过来，绳索迫不及待地拍打着玻璃。

    “来吧。”它笑嘻嘻地说，“遵守你的承诺。”

    不死女抬手抚了抚头发，对着窗外的气球微微一笑。

    而后，老鼠侧过头，一口咬上了她的大动脉！

    “不！！”气球尖厉地喊道，“不！！骗子！！卑鄙的骗子！！”

    不死女旋即复活，杀死了第三只老鼠。

    第四只老鼠跳上来，等下一只气球飘过来之后，再次咬断了不死女的大动脉！

    第三只气球开始尖叫。

    “为什么不加入我？！”

    “为什么死亡！！”

    不死女很快复活，气球们的脸色渐渐缓和。

    老鼠站在不死女肩膀上吱吱叽叽地笑，等第四只气球飘近。

    气球们争先恐后地开始诱惑。

    “加入我吧，我最漂亮，和你最像。”

    “不，别听它的，加入我！”

    “我。我是最先到的，我才是真正的你……”

    老鼠抖动着毛茸茸的耳朵，当着气球们的面杀死了不死女。

    “不！！”最新来的气球尖声大叫，“不要这么死掉！！”

    目睹不死女几次死亡又复活的第二只气球已然有些疯癫。

    它的表情彻底扭曲，变得狰狞而恐怖。

    “为什么？！为什么破坏我们的规则？！”

    “为什么耍弄我们的执念？！”

    “为什么蔑视我们的规律！！”

    “杀了你！！”它愤怒地撞击着玻璃，轻飘飘的球体却并没有在撞击后弹开。

    “我要杀了你！！”

    宋均坐在沙发上微笑。

    他的手边摆着一桶新的爆米花，老鼠钻在桶里吃得正香，弥补着不断发展分身的消耗。

    “继续。”宋均捏捏它的后颈皮，“继续杀，直到那些气球彻底疯癫为止。”

    老鼠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它看着窗外的气球们，尽职尽责地狠狠咬住不死女的脖子。

    第六次，第三只来的气球也已经癫狂，第二只气球已然五官扭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第七次，第四只气球疯了一样地大喊，第二只气球发出凄厉的尖啸，连长长的头发都扭曲了。

    “够了！！够了！！不要再死了！！”

    玻璃窗被撞得砰砰响。

    “到底要怎么样？！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出来！！”

    不死女看着窗外表情疯狂的头颅，脸上呈现出报复的快感。

    她咯咯笑起来，问道：“是呀，要怎么样呢？你们湮灭，我不就出来了吗？”

    “不，漂亮姐姐。”

    她听见了耳边老鼠的呓语：“我们得换个说法。”

    不死女看着窗外一只只急迫而扭曲的气球，笑得很娇媚。

    老鼠一边欣赏快要到手的新皮肤，一边复述宋均的建议。

    “试试这么说。你得先威胁它们停止骚动，让一切尽在掌控中……”

    它叽里咕噜完一串，不死女的笑容更明媚了。

    玻璃还在响着。

    那些巨大的头颅再也没有耐心等待，想要直接破窗而入，满足自己的执念！

    不死女对它们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再吵，我就再死一次哦。”

    老鼠配合地张大嘴巴，做出咬脖子的姿势。

    这招很管用。

    那些硕大的头颅很快停止了动作，包括已经扭曲得看不出原貌的那几只气球。

    不死女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全局的感觉，眼里的快感更甚。

    “我不是有意一直死去的。”她娇滴滴地说，“我也想加入你们，但是没办法，我注定要被这只老鼠不停地咬死。它和我一样，根本没办法杀。”

    不死女说出了一个只有宋均能想到的离谱理由，把老鼠托在掌心给它们看。

    “你们看，事实就是这样的。你们目睹了这么多次，也发现了吧？”

    气球们没有说话，眼神冷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没有反驳，就是认可。

    宋均点点头：“可以。让她继续。”

    “最多再过一分钟，这只老鼠又会杀死我。我还要继续这个循环。”

    不死女轻轻地娇笑着，老鼠顺着她的手臂爬回她的脖颈。

    “也就是说，我永远只有一个，而你们的数量却会不停地增加。”

    老鼠在她耳边吱吱叫着，她听清后，脸色一变，叹了口气。

    “我也想结束这种痛苦的循环……如果我的头颅能带我升空，那可再好不过了。”

    “可是，你们数量有这么多。”

    “你们要怎么把已有的气球数量削减到只剩一个？”

    “你们怎么保证新的气球不再产生呢？”

    不死女再次叹息。

    “如果你们做不到这两点，我是不会出来的。你们只好争个头破血流……啊，时间到了！”

    老鼠跳起来，一口咬断了不死女的大动脉。

    窗外，头颅们愤怒地尖叫起来。

    “不！！”

    宋均的手机同一时刻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