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
    陈建业自然听见了外面贾张氏话。
    他不在乎。
    在他眼里，贾张氏是个死人。
    具体什么时候动手，要看时机，不能把自己陷下去。
    陈家屋里炒着菜，油水烹炸，气味顺着窗户溜了出去。
    “哎呀，这是哪儿传来的香味，傻柱，你偷偷藏什么好菜了？”
    中院席面上，一个吃饭的老爷们忽然喊道。
    很快，大家伙都闻到了空气中的香味。
    绝对是炒肉才有的香味。
    真馋人啊。
    再看桌上的土豆，白菜，杂粮饭。
    都什么玩意。
    “我没藏啊，今天贾老嫂子才让我买二两肉，我全用了。”
    傻柱大声回应，自证清白。
    秦淮茹嗔怪的看了傻柱一眼。
    这下好了，大家伙都知道贾家办八桌席，只买了二两肉。
    傻柱嘿嘿一笑。
    暗道秦姐的眼睛真好看。
    “是陈家屋里传出来的。”
    “陈建业在屋里吃大肉菜呢。”
    “难怪他不参加贾家办的席。”
    大家伙很快发现了香味的源头，议论纷纷。
    闻着大肉菜的香味，嘴里的素菜顿时味如嚼蜡。
    “要我说贾家才买二两肉，实在是太少了。”
    “可不咋的，八桌席呢。”
    “咱们能来参加贾家的席，那是给贾家面子，送贾东旭最后一程，贾家就这么招待我们？”
    有人跟同桌的人小声议论。
    声音不大，汇聚在一起，贾张氏听得三尸暴跳，站起身大喊：“除了二两肉，我还让傻柱买了八个鸡蛋呢！”
    “我确实是买了八个鸡蛋。”
    傻柱大声喊道：“全用在席面上了，我可一个没留。”
    “八桌席，你才整八个鸡蛋，够谁吃的啊？”
    “就是，陈家那回办席，每桌起码六个鸡蛋！”
    “大家过来送贾东旭最后一程，你看你办的事，实在不像话。”
    几个老爷们不乐意的嚷嚷。
    “吃吃吃，你们就知道吃，你们是过来送我家东旭，还是过来吃饭来了。”
    “我还没说你们随礼随的少呢，八桌席才随十块钱多点的礼钱，谁随的少，我等会挨个看。”
    “我都不知道你们怎么好意思坐在这里吃饭的！”
    贾张氏大嗓门咆哮，压过众人不满的声音。
    啪！
    有人把筷子甩在桌子，愤怒离席：“不叽霸吃了。”
    啪！
    有一就有二。
    第二个摔筷子离席的人起身。
    贾张氏的态度，让很多人出离了愤怒。
    虽然大部分都想着死者为大，能忍则忍。
    但总有脾气不好，不惯着贾家的人。
    “哎，大家伙别介啊，一大爷，你赶紧帮忙说几句话吧。”
    秦淮茹赶紧起身安抚众人。
    “大家伙都坐下，安安分分吃完饭。”
    “咱们参加贾家办的席，主要是为了送贾东旭最后一程，别的事都是次要的。”
    “贾家嫂子，你也少说几句，要是大家伙都走了，这些席面你全留着自己吃啊？”
    易中海起身喊道。
    大家伙纷纷坐下，哪怕心里不高兴，也只是嘟囔几句。
    贾张氏一脸不爽的坐在条凳上。
    她还真是那么想的。
    送几毛钱随礼的人，赶紧滚蛋。
    吃不完的席面，贾家收回家慢慢吃呗。
    闻着陈家传来的肉菜香味，吃着寡淡无味的饭菜。
    这顿饭大家伙吃的很艰难。
    贾张氏也馋的不行，心里把陈建业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陈建业吃完饭，端着搪瓷盆出来洗碗。
    “陈建业，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不参加我们家办的席，也不给我们家帮忙，我就不说你啥了。”
    “你还故意做大肉菜，影响我家办的席面，你怎么不去死啊你！”
    贾张氏逮着机会，跳起来一顿大骂。
    “呵呵，我天天都是这么吃，大院人都知道。”
    “你自己舍不得钱，不肯给你儿子风光大葬，还赖上我了？”
    陈建业嘲讽笑道。
    “那也是你的问题，你知道我贾家摆席，就不知道收敛点？”
    贾张氏强词夺理。
    “哎，贾老婆子，你就没想过你自己的问题更大？”
    “你克夫克子，连着送走了贾家两代壮丁，别人不好意思说，我给你指条道。”
    “想要贾家好，你不如赶紧自杀下去陪你儿子，有你在贾家一天，贾家好不了。”
    陈建业都懒得防守，直接打进攻牌。
    “陈建业，我跟你拼了！”
    贾张氏彻底破防了，下桌要和陈建业拼命。
    “嚯，你过来啊。”
    陈建业把手里的搪瓷盆放在地上，冲着贾张氏勾了勾手指。
    过来参加席面的众多宾客，纷纷下桌拉住贾张氏。
    “陈建业，你赶紧洗碗去。”
    易中海黑着脸喝道。
    “建业，今天毕竟是给贾东旭送行的日子，你忍一忍。”
    刘海中也劝说。
    “不是贾老婆子先骂我，我都懒得搭理她。”
    “贾老婆子，记住了，你家还有一个男丁，你活着一天，妨害他一天。”
    陈建业句句诛心。
    端起搪瓷盆离开。
    有了他这么一闹，大家伙赶紧吃饭。
    吃完了饭，众人纷纷离席。
    贾张氏招呼秦淮茹和棒梗收拾桌上没吃完的饭菜。
    这会陈建业早已经洗完碗，回轧钢厂接着上班去了，
    “贾家嫂子，给我留两桌席的剩饭呗。”
    阎阜贵坐不住了，赶紧喊道。
    贾张氏压根不搭理他。
    留个屁留。
    阎阜贵也不好意思继续喊。
    东家要是不肯给，他作为礼簿先生，也不能强要。
    等吃完了饭，阎阜贵找到贾张氏，把礼簿和收来的礼钱一并递出去：“贾家嫂子，你家办席随的份子钱还有记录，都在这里了。”
    “行。”
    贾张氏接了过来，连忙找了个桌子，打开礼簿算账。
    阎阜贵抿了抿嘴，咳嗽了两声。
    贾张氏没动静。
    阎阜贵无奈，又大力咳嗽了两声。
    “咋的，你不舒服啊？不舒服上别的地方去，别在我面前咳啊，传染我咋整。”
    贾张氏一脸嫌弃。
    “不是，贾家嫂子，你不该表示点啥吗？”
    阎阜贵很无奈。
    办完了席，交接完礼钱，东家要送礼簿先生两包烟。
    表示礼簿先生辛苦了，略表感谢。
    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可贾张氏压根不提这茬，阎阜贵只能自己提。
    本来贾家收拾席面上的剩菜剩饭，就没给他留。
    要是连两包烟都不给，岂不是把他白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