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年耸了耸肩，开口道：“这是我的一个失误，主要是……咱们不能马后炮，你应该带入到我的视角，去思考当时的情况。毕竟，每个人都只会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去思考问题。已知信息的区别，会造成不同的人对于同一件事情，产生完全不同的观感。

    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确确实实感到非常的震惊。因为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干净的人，无论是在生命绿洲的时候，还是从北美一路来到琴岛周围区域定居的旅途中，这么多年来，我就从未遇到过像你这样、身上嗅不到任何污染气息的幸存者。

    而你是跟着秦有容一起、出现在我眼前的。秦有容在我的认知当中，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二级觉醒者而已。我知道她身后应该还有一个团队存在，可从团队让秦有容出面接触黑荆棘营地这一点上就能看得出来，秦有容的团队在实力上肯定是非常有限的。

    这种实力上的有限，也就注定了团队的平庸。再加上黑荆棘营地本身不堪一击的实力呈现，如此情况下，突然让我看到了你这么一个奇特的存在，甚至是在顶级势力里都从没有看到过的存在，你觉得我会怎么想？我会不会产生一定的怀疑？”

    陈言琢磨下，缓缓点头道：“确实会怀疑，所以这种怀疑的情绪，导致你错过了最佳的、强行让我进行注射的机会？毕竟，从你那里买走了一级和二级的基因药剂后，还没等离开黑荆棘营地呢，我就已经全都注射完了。”

    李丰年叹气道：“没错，这药剂我手中只有一支，在做出决定之前，肯定要经过一番慎重的考虑。遇到你是一个意外，结果还没等我考虑清楚，你就直接注射成为了觉醒者。

    当然，即便你已经成为了觉醒者，相比于其他觉醒者来说，你依旧是有着巨大优势的。在你的身上，我嗅不到任何污染的味道。所以和别的觉醒者比起来，你要干净的多。

    这种情况下，我将药剂送给你，也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就只有这一支药剂了。这么多年来，除了你以外，我也再没遇到过第二个有可能让药剂产生实际效果的存在。”

    陈言想了想，开口问道：“那你知道这药剂注射后如果能够产生效果的话，其呈现出来的效果是什么吗？”

    听到这个问题，李丰年沉吟了片刻，半晌，这才缓缓点头道：“我知道的并不全面，具体的原因之前跟你解释过。生命绿洲在研发这款药剂的时候，将药剂的研发进程切割的非常细碎。

    我只负责其中一个阶段的研究，和其他阶段的研究根本没有任何联系。虽然这样的做法，极大的延缓了研发的整体进度，可不得不说……起码在保密要求上，这种做法达到了极佳的效果。

    不过通过我负责的那个阶段的研究，我大致上能够反推出一些前置的研究成果。尽管对于后续的研究方向很难确认，却至少能有一些基本的猜测。所以，我知道一些，只是不全面。”

    说到这里，李丰年一脸认真的和陈言对视，接着说道：“药剂的作用，应该是一种传染性的病毒，但在药剂成分的结构里，我其实并没有发现任何对人体有害的趋势。所以说是病毒……或许不准确。

    但除了对人体无害以外，其他的特性，又都跟病毒极为相似，因此我只能认为它是一种病毒。说实话，起码在我负责的阶段性研究里，我没有看出来这种病毒的具体作用到底是什么，这让我非常好奇。

    将药剂送给你，也是因为我知道药剂本身对于人体无害。再加上觉醒者的身体强度远超过普通人，哪怕普通人注射这种药剂，都不会有任何问题，更何况还是觉醒者了。所以我很想知道，药剂的效果是什么。”

    陈言笑了笑，摇头道：“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不过眼下的局面看起来……已经不需要我去冒险了。如果在卡恩公司的发展没那么顺利，那我或许会愿意冒险进行药剂的注射，看看药剂的效果，能不能帮助我逆天改命。

    但事实上，在卡恩公司的发展远比我们预想的最好情况还要好得多。目前我们已经在卡恩公司站稳了脚跟，接下来只需要依靠着时间的积累，通过卡恩公司的庞大资源来提升自身就可以了，实在是没有冒险的必要。”

    李丰年对此并不觉得意外，脸上浮现起了遗憾的神色，开口道：“那这支药剂，就只能是一直被摆放着浪费掉了。除了你之外，我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谁能使用这支药剂。想要再遇到一个像你一样身体没有受过任何污染的人，实在是太难了。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希望你能诚实的回答我。”

    “什么问题？”

    “你和净化黎明之间，是什么关系？”

    “净化黎明？”

    “对！无论是你那纯净的身体，还是你之前展现出来的那些空间传送的能力，这天底下除了净化黎明以外，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任何其他的势力能够支撑了。”

    看着李丰年那一脸已经认定的表情，陈言颇为无语。

    略微迟疑后，还是实话实说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我说的是真的，我和净化黎明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回答大为出乎李丰年的意料之外。

    呆呆的盯着陈言看了好一会儿，李丰年这才很是不解的追问道：“你和净化黎明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那你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怎么解释？难道这片废土之上还有第六个顶级势力？！不应该啊……”

    陈言诚恳的说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因为牵扯到我的一些秘密，所以恐怕没办法详细的跟你进行解释。毕竟，你虽然已经算是我们半个自己人了，可半个就是半个，距离一整个自己人，还要差上一半，对吧？我对你没办法有绝对的信任，相信你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