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皇帝亲封的大清第一巴图鲁,年羹尧往那里一站颇有压迫感。他两条胳膊比安陵容的要粗上一圈,看着虽然有些胖,但练过武的都知道,那不止是胖,脂肪下面更是蕴含着强大的肌肉。
周宁海上来说道:“锦嫔娘娘,年大将军,你们在这圈里比试,谁要是第一个掉出这个圈,谁就输了。”
一个太监敲响了锣,表示比武开始。
年羹尧轻轻一笑:“锦嫔娘娘,我承认你的武功高强,我也曾见过您打倒刺客的样子。但我仍要提醒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您在女子当中或许很厉害,但在练过武的男子当中,就有些不够看了,你也只能欺负欺负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了。要知道上战场和打架是两码事,你上了战场敌人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而心慈手软,何况还要服众。我今天就和您打一架,为了防止别人说我欺负你,我先让您三招,您可以使用任何招式……”
“啪”的一声,年羹尧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头也不自主地偏到了另一边。这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年羹尧被打得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两步。
“你这是干什么?”一见哥哥被打,皇贵妃按捺不住站了起来:“我哥哥还没说完话呢!你这是偷袭!”
“娘娘这话说的,锣都敲响了,比试都开始了,年大将军还在这里啰里啰嗦,难道上了战场,敌人也要听完他唠叨才动手?”
听到这话,年羹尧愣了一下,接着他不再废话,伸手向安陵容打去,被安陵容灵活地躲过。安陵容一伸手:“等等!年大将军,你不是说要让我三招吗?怎么现在动起手来了?莫非说话不算数?”
这话让年羹尧沉默了,谁叫这话他确实说过呢!
“这个不算!”皇贵妃气急败坏地说:“刚才你趁人不备搞偷袭,现在又抓住我哥哥话里的漏洞,好处全让你占了。”
“娘娘。”安陵容看了皇贵妃一眼,淡淡地说:“您追的那本书,我已经快写到结尾了。只是万一我不高兴,就在结局之前停笔了,可怎么办呢?”
皇贵妃一愣,低声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吗?”
“我可不敢,或许我可以让别的娘娘们先看结局,反正她们的嘴硬得很,不会剧透,到时候只有您一个不知道结局,抓心挠肺的,您不难受吗?”
皇贵妃只好讪讪地坐回位置。
皇帝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其他妃子,只是谁也没理他,大家沉浸在猜测结局的讨论当中。
年羹尧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完整的手印,他咬咬牙:“话是我说的,娘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哦!”
他猝不及防,身体本能地往后退,刚才好险,安陵容的腿差一点就扫上他的弱点。那一腿带了十成的力量,真要被踢上,他下辈子估计就得和苏公公作伴了。
虽然他已经有年富和年贵,并且将来还会有孙辈,但他还不想清心寡欲地过下半辈子。
锦嫔娘娘真是太阴毒了。
年羹尧打算收起怜香惜玉的心,那边安陵容见没踢中,她也预料到这种情况,要是真被她踢中了,年羹尧这个大清第一巴图鲁的称号水分未免太大了。
安陵容又是一套连击,因为不能还手,年羹尧只是躲闪。安陵容不仅力气大,身手还很灵活,几个回合下来,年羹尧躲得出了汗,虽然躲得狼狈,但他脚底步伐一点没乱,有几次到了擂台边缘,都被他巧妙地找机会退了回来。
终于,安陵容出现了一个破绽,年羹尧抓住机会跳到旁边,安陵容扑了个空。年羹尧得意一笑:“锦嫔娘娘,现在我该出手了,我可不客气了,接招吧!”
年羹尧的招式狠辣,尤其是他常年在战场上厮杀,他的一招一式都带着杀气,看得人心惊胆战,替安陵容担心,仿佛下一秒安陵容的脖子就要被他拧下来。
众人看得大气都不敢喘,沈眉庄和敬嫔吓得靠在一起,敬嫔嘴里不停地念佛。
只有皇贵妃替自家哥哥加油鼓劲。
安陵容知道,别看年羹尧的招式看着吓人,其实力道不大,都是点到为止。
年羹尧一拳向安陵容打来,安陵容忙弯腰躲避,只是年羹尧的速度更快一些,眼看就要打在安陵容的脸颊上,年羹尧忙收了劲,张开手,也打了安陵容一耳光。
周围都安静下来,皇帝闭起眼睛,心中替年羹尧哀悼。
只是预料中的风暴没有来,安陵容捂着被打的脸颊,跳脚大喊:“你竟敢摸我的脸!”
年羹尧一愣,摸……摸脸?
趁着他愣神的工夫,安陵容终于将那一脚补了上去,不过她也是收了力气的,不然年大将军真的会失去下半生的幸福。
但这力气也足够年羹尧疼得飙眼泪了,他指着安陵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卑鄙……”
安陵容得意地一笑:“这不就是兵不厌诈么?你只说让我随便用什么招式,你可没说不让用这招啊!”
年羹尧眼睛通红,此刻的他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不风度了,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他像只发怒的熊冲向安陵容,完全顾不得安陵容的身份,他咆哮一声,拦腰抱起安陵容,举了起来,要将她扔出擂台。
下面的嫔妃们尖叫起来,有的人吓得捂上了眼睛,孩子们也纷纷躲进额娘的怀抱,不敢看这一幕。
在被丢出去的瞬间,安陵容一把拉住年羹尧的衣领,并故技重施,又去踹年羹尧的弱点,这次年羹尧早有防备,往后退去。
安陵容就像只膏药猴一样缠在年羹尧的后背,伸出一只手臂勒住年羹尧的脖子,另一只手将勒住年羹尧的手固定住。年羹尧喘着粗气,试图挣脱开安陵容的禁锢。
眼看安陵容占了上风,但年羹尧毕竟身经百战,他很快就找到了破解之法。他将手伸到脖子处,大喝一声,将禁锢他的手用力推开。趁着安陵容力道松懈之时,他转身拽住安陵容的腰带,试图将她举起来再丢出去。
安陵容也抓住他的腰带,也想将他举起来丢出去。
两人都想将对方丢出去。
结果两人都飞出了圈,一起砸中了皇帝。
在一阵混乱过后,安陵容和年羹尧都安然无恙,毕竟有皇帝给他们当肉垫。
苏公公忙带着徒弟们七手八脚地将皇帝拉出来,至于输赢什么的,哪有皇帝的龙体重要?
“朕判你们平手。”皇帝喘着粗气,看着跪在地上的安陵容和年羹尧,他揉了揉依旧酸疼的鼻子:“罢了,你们也不是故意的,朕恕你们无罪。”
安陵容和年羹尧急忙谢恩,心底却有些不服,如果再比试一次的话,说不定就能赢对方了。
两人暗暗地较劲,只是皇帝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驳皇帝的面子。
“苏培盛,把周宁海盘子里的钱和东西都收起来,朕赢了,这些自然该归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