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幕低垂之际,宇文宸骞心中愈加烦乱,再次踏出了白龙客栈。
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荡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舆论方向的转变。
“听说了吗?今天观音庙的观音血泪是假的。”
“荆县尉明目张胆的欺骗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
“今天流出的不是血水,而是蜡液,太过分了。”
“观音血泪流出的是血水,他竟然用蜡液欺骗我们。”
……
舆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压住荆县尉的声音。
宇文宸骞对此毫无反应,依旧在街头巷尾来回踱步,一直喃喃自语,不知在念叨什么。
视线切换到荆县尉身上,此时的他正在和一名心腹私语。
荆县尉眼神之中充满杀意,似有业火喷出,脸上浮现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两人窃窃私语片刻,突然有下人来报。
“老爷,县令大人派人过来请你去县衙。”
荆县尉目光一冷,对心腹说道:“快去把事情查清楚。”
边说边对向大厅外走去。
“我们,去县衙看看。”
不知他此时的心情如何,白天他悄悄布下的陷阱中有鱼儿落入其中。
他相信只要顺藤摸瓜一定能抓到幕后主使。
但是现在他要去面对县令那个狗东西,自从从宇文宸骞那里回来,他也有空思考局面。
发现,游县令那个狗东西真的打算将他推出去顶锅。
“那狗东西真不是人。”
荆县尉边走心中边骂。
见到来人,荆县尉赶紧迎上去,满脸笑意,偷偷的递一锭银子过去。
笑呵呵的问道:“赵师爷,县令大人召见小人所为何事?”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即便荆县尉官至县尉,面对县令的幕僚也要礼敬三分。
接过银子的赵师爷满脸谄媚,小声的说道:“应该是为了观音庙之事,县令大人心情不太好,大人要早做准备。”
声音极其微细,只有荆县尉和他两人能够听清他的话。
荆县尉跟着赵师爷两人前往县衙。
刚到县衙,荆县尉就听见有县令的怒骂声,荆县尉听后淡淡一笑。
看着衙役进去通报,他的心中止不住的冷笑。
县尉是地方官,与县令不同的是,县尉基本上不用轮换,几十年的积累,荆家在当地的话语权不亚于游县令。
当然,也别说什么民心、民意,民心、民意皆掌握在他这样的仕家手里,这是他们抗衡县令的利器、根本!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不过利益二字罢了。
游老贼明目张胆的算计让他非常恼火,他决定给游县令一点颜色看看。
与游县令见面之后,荆县尉闭口不谈自己的计划,一路装孙子。
另一边的宇文宸骞,游来游去,总是觉得不痛快,游着游着又回到白龙客栈。
从县衙回来的荆县尉进入府中密室,对一人耳语片刻。
那人便匆匆离开密室,荆县尉似乎要对游县令动手,将“观音血泪”的过错推到游县令的头上。
那人离开荆府之后,进入一小院,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换了一身衣服,带着几个人开始四处奔走。
一路上与不少人耳语,这些人都是荆府的暗卫。
半个时辰后,他带着人来到灵秀居,盯上游县令之子游耀飞。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荆县尉就将游耀飞的情报拿到手中。
看完游耀飞的资料,他感叹道:“游老狗才来三年,才来三年这个杂碎就干了这么多干肮脏事。”
“观音血泪预示的就是你这个小杂碎丧尽天良。”
“看来天要亡你游家啊。”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随即目光一冷。
对身边的下人说道:“去把屁股给我擦干净喽。”
下人离开之后,荆县尉自语:“大家不是说,观音血泪乃是灾难的前兆吗?”
“不是说有罪恶滔天的人吗?”
“那我就让这份灾落到你游家头上。”
说完袖子一甩,离开密室,独留游耀飞的资料在桌案上。
画面一转,荆县尉独自一人来到白龙客栈,在房间内读来读去的宇文宸骞看见他满脸惊讶。
荆县尉看见宇文宸骞脸上的惊讶好奇的问道:“公子,我脸上有东西吗?”
宇文宸骞摇了摇头回答道:“小人只是好奇大人为何还会来此?”
在宇文宸骞看来,凭借荆县尉的能力,他应该已经解决“观音血泪”之事,不应该来此。
荆县尉故作随意的问道:“不知公子还有没有其他方法做成此事?”
说话间,他有意无意的看向宇文宸骞的眼睛,观察宇文宸骞的表情变化。
宇文宸骞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其他办法的缺陷太大。”
让他失望的是宇文宸骞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一直波澜不惊。
荆县尉听闻此言咬咬牙,问道:“还望公子指点。”
宇文宸骞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将自己的方法讲解给荆县尉听。
荆县尉听后开心的递给宇文宸骞一包银子,在他离开之后,宇文宸骞立刻打开一看,差不多有二百两银子。
宇文宸骞明白这二百两银子的意思,正常情况下,为县衙办事赏的不是钱,而是名声。
银子可是实打实的利益,名声就是一张公告加几两碎银子。
如今,荆县尉拿出的这些银子肯定不是县衙拿出来的,估计是从他的私人腰包中掏出来的。
拿这么多银子无非就是让他闭口不言,忘记他们见过面这件事。
他知道荆县尉肯定有其他谋划,就是不知他如何利用这些东西。
他清楚的知道当阳没有必要待下去,该知道他的人早已经知道他的威名。
普通百姓多他几十、几百也没有什么用,他计划着简单的收集当阳官吏的大致情报就离开当阳。
他并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半年过去了,他们还没有走出荆州,他们必须加快步伐。
争取在九月底离开荆州的范围。
荆县尉的到来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经过简短的交流,他心思再次回归到“观音血泪”事件上、
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少,已经恢复往日的神采。
他敲响三人的房门,打算带三人出去游玩,但是三人都没有在房间内。
他回到房间,锁上房门,拿出图纸开始写写画画,涂涂改改。
大约戌时,宇文拓才回来,一回来,他就钻进屋内开始写写画画。
看来,他今天外出收获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