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轩内的东西都被搬离的差不多。
谢文桦悄悄将宋以言拉到一旁:“言弟弟,我问过那老头儿怎么滴血认亲了,不如我今日便试试?”
宋以言微怔,但很快也欣喜的点了点头。
两个小家伙偷偷摸摸的溜到了侯府的伙房。
谢文桦依照云鹤神医所说,拿出一个瓷碗洗净,又装入了干净的清水。
做完这些。
谢文桦这才抬眸,神态有些紧张的看着宋以言道:“我是哥哥,我先滴血。”
宋以言也跟着呼吸放轻,静静的看着谢文桦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枚较为粗的银子。
谢文桦点了火折子,将银针放在上面炙烤一番擦净,随后又看向宋以言。
见他朝着自己的微微颔首,这才拿着银针将自己的食指刺破。
血水顺着流到了瓷碗的清水中。
谢文桦拿过汗巾将银针擦拭干净,这才继续点着一个火折子将银针烧热,递到宋以言的手中。
“到你了。”谢文桦小声的说着。
心情复杂,既害怕又期待,整张白净肉乎的小脸挤兑在了一起。
宋以言原本不是那么紧张的,看着疼的样子,呼吸微凝,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碗中血,迟迟未下手。
“你怎么不动?”谢文桦着脑袋看向他问道。
“若我们不是亲兄弟呢?”宋以言眉头微微蹙起。
谢文桦神情一闪而过的失落,但很快换上憨态的笑意说道:“那也无妨,我们可以亲如兄弟。”
说罢,他伸出小手搂住了宋以言的肩膀,催促他快些动手。
宋以言思索片刻,快速的在自己的指尖也扎开一个小口子。
依照谢文桦的样子,将自己指尖的血滴落碗中。
两人头顶头,静静的盯着碗中血的情况。
随着两人的血水慢慢移动。
谢文桦和宋以言不知道何时双手握在一起,呼吸都不敢。
血水在两个小家伙的注视下交融到了一起。
看到这个结果时,谢文桦和宋以言同时抬头,愣愣的看着彼此。
片刻后,又不敢相信的低下头,再次确认一番。
宋以言这才稳住情绪开口问道:“云鹤神医说两血交融便是亲生的吗?”
谢文桦生怕搞错,在脑海中反复回想云鹤老头对自己所说的话。
确定是这样之后,才重重的点头:“是!”
“这么说来,姨母就是我的母亲,父王就是你的父亲!”谢文桦后知后觉的开口道。
他突然欢喜的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后,又在伙房疯跑了好几圈,这才来到宋以言的身边,将他抱起转了几个圈圈。
谢文桦此时,只觉自己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
宋以言被转的头晕目眩的,他压着喜悦,温声提示道:“桦儿哥哥,我,我头晕,想吐!可否先将我放下,稍后,稍后再转!”
谢文桦听闻,忙将宋以言放下,但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我说呢,言弟弟这么聪慧过人,怎么会是那个混蛋所生,原来我父王才是你的父亲,这样一来,日后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一家四口在一起了?”
“你不愁没爹爱,我不愁娘疼。”谢文桦美美的幻想着日后的美好生活。
但是宋以言伸出小手将他的嘴巴捂住:“嘘,这话我们自己知道便好,不能与外人说,而且王爷和母亲都是有家室的人,我们又是亲生的,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只怕会被人误会。”
“王爷身份尊贵,就算此事传出,别人不敢拿王爷如何,但母亲是女子,就不同了,她会背负上七出之条,严重的话还会被浸猪笼!”
谢文桦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心中高兴自己终于找到母亲了,但听了宋以言所说,他吓得脸色由红转白。
他伸出肉乎白嫩的小手抓住宋以言,问道:“那此事该如何办?”
宋以言的眉头微皱,脑袋在飞速的运转:“先不要告知王爷和母亲,此事她们两人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糟了何人的陷害,但母亲说她新婚之夜是跟父亲喝过合卺酒后便昏了过去,只要查出母亲晕过去的这个时间段发生了什么,就好办了。”
“依靠我们现在力量太小了,此事他们既然如此做,肯定是做的周全,不然母亲不可能毫无察觉,而且母亲也派人出去查找此事了,但迟迟无果。”
谢文桦有些生气,但转念一想,若是没有他们这般陷害,也不会促成父王和姨母在一起!如此想来,心中又觉得欢喜。
他忽而说道;“我可以将此事告知父王,他有专门信息收集中枢站点,想必要查到当年的事情会容易很多。”
宋以言还不清楚王爷是否又是此事的密谋者,他不敢轻易信任。
他想了片刻,随后继续道:“你可以这样,将我不是母亲和我镇南侯世子亲生的事情透露给王爷,然后你再将母亲那夜昏厥过去的事情告诉王爷,我从下人那得知,父亲也就那一夜留宿在母亲的房中此后再也没有在母亲的房里留宿过。”
“这样一来,你认真观察王爷的神情,再趁机让他帮着查查那夜发生的事情。”
谢文桦听后大喜:“好,我回去就办。”
如此一来,又可以试探谢景瑞,又可利用他的信息收集中枢站将此事查清,若是谢景瑞原本不知情,等他查清整个事情的过程后,他也知当年与母亲洞房之人便是自己了。
宋以言面露担忧的看着谢文桦道:“平日在外人面前可千万不能乱说,以免毁了母亲的清誉,让她从受害者的身份变成被动的一方。”
谢文桦重重的点头应下:“放心,轻重我是分的清楚。”
谢文桦突然想到柳云霓当初是以自己母妃的身份来到晋王府的:“此事应该跟外祖母和我母妃也脱不了关系,到时让父王顺带将她们一并查了。”
“不可。”宋以言阻拦道。
“母亲已经在偷偷调查此事了,若是让王爷一同查此事,太过明显,王爷不免会心生怀疑。”
谢文桦额眸光微亮,凑上前问道:“查的结果如何?”
“不好,对方将事情做的太隐秘,而且又是过去这么多年,想查清需要些时日。”宋以言面带愁容。
“砰!”外面突然传来一声东西掉落的声音。
谢文桦和宋以言神情一僵,转身忙到外面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