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低头,目光看向手中的金子,沉甸甸的,大手笔,够庄稼人全家两年的花销。
他冷哼一声,对着刘管事道;“这些银子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吧。”
“这些话,我只说一遍,将这些东西物归原处。”福伯声音淡淡的说着,语气不容不容置换。
刘管家见他不为所动,索性也不知装了,对着福伯道;“就算有店契又如何?这胭脂铺子的东西,只要主子不愿意让出来,便没有人可以拿走。”
“别说是这里的东西了,就连这店铺你们想要还要看看,能不能过我这关。”
福伯的眸色冷了下来,抬手,身后便出现十名身材魁梧的官奴,他们凶神恶煞的朝着刘管家的方向看了过去。
刘管事虽然也带了不少的人,但都是些不会武功的搬运工,看到福伯的这等架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这铺契是叶丞相夫人亲自拿来给我们娘子的,晋王当时也是在场,若是不信可以让王爷过来一同作证。”
刘管事的脸色微沉,他来的时候,并没有人告诉他,当初丞相夫人将店契给柳娘子的时候,谢景瑞也在。
福伯也不等刘管事说什么,对着他冷声道;“我们也是为了丞相府好,你看看外面那些人,若是你们执意要将事情闹大,到时候传出去,可是丞相府没了脸,钟鸣鼎食之家最看重的便是颜面,你们自己考虑清楚,今日这些东西你们是打算怎么留?”
刘管事的目光落在那些收好的的东西上,认真的权衡一番,最后咬了咬牙,对着身边的那些下人道;“我们走。”
离开时,刘管事看向福伯的目光带着几分狠厉。
福伯坦然自若的看着他。
那些下人将东西丢下,留了管账本的人在跟福伯对接账目的事情。
十余名的官奴站在门口的位置,气势浩大,躲在暗处想要往胭脂铺子来的那些人被眼前的情况带人转身离开。
福伯回头,看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眸中带着几分锐色。
东西都清点过后,福伯按照柳月如所说,将原本店铺内的胭脂全部摆出,对外宣布存货搬价折扣。
胭脂铺子的生意原本就好,将这个消息放出去之后,不少的勋贵赶着过来,从胭脂铺子大把大把的购买那些胭脂。
不到一日的时间,胭脂铺子中的所有存货便被一扫而空。
而后便是对商铺持续半个月时日的修缮店面升级。
福伯忙完这些事情回到柳府的时候,天色渐黑,柳月如亦是一脸倦容。
福伯简单的将今日的事情跟柳月如说了一遍,又把胭脂铺子今日的账册一同给到柳月如,这才离开。
柳月如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严妈妈从晋王府回来之后,一颗心便悬着;“娘子,大公子可有说何时回来?”
“还要点时日。”柳月如抬手揉了揉眉心。
回来的路上,柳月如得知大理寺那边也出现了暴动,她突然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看着严妈妈问道;“严妈妈,去打探一下,今日大理寺那些暴动是怎么处理,可是有高人出来协助?”
严妈妈前面的时候便出去打听过来,正要跟柳月如说此事,她忙解释道;“听说是东洋行的江公子帮着摆平的,他给大理寺留了一些,能够让那些人犯病时,吃了清醒过来。”
“江公子?”柳月如秀眉微蹙,声音带着极度的疏离。
“是啊。”
“他可是会解蛊?”柳月如不解的开口问道。
严妈妈摇了摇头;“不会,江公子只是会一些简单压制蛊毒的药,他说自己并不会解蛊。”
柳月如的神情带着几分惋惜。
而后对着严妈妈说道;“明日去寻江公子,看看他的手中可是还有那些压住蛊毒的药,同他买一些回来。”
“是。”严妈妈依言应下。
就在这时。
门房那边的人送来了一个帖子,严妈妈拿到手中,看到上面的留名是江家的。
立马笑着对柳月如道;“娘子,江公子下的帖子,问您明日可有时间到一品居相聚,他有事想要请教。”
柳月如神色微愣,从严妈妈手中将帖子拿了过来,看过之后,示意严妈妈拿来文房四宝。
快速的给江易书回了帖子,答应明日相见之事。
随后让门房那边的人将帖子拿到江易书下人手中。
柳月如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谢景瑞的那张冷峻的脸,脸上浮现淡笑。
重新执笔,在宣纸上又将明日要去一品居寻江公子的事情,详细的跟谢景瑞说了一遍,落笔处,柳月如没有写明自己的名字。
将信件封好之后,柳月如这才将信笺递到立夏的手中,对着立夏道;“去晋王府走一趟,把这个信笺交到王爷的手上。”
立夏颔首接过柳月如手中的信笺,消失在夜色里。
次日。
一早。
严妈妈神情紧张的来到了院中,对着柳月如道;“娘子,娘子,不好了,门外好多人。”
柳月如坐在书案前正在认真的翻看账本。
听闻严妈妈的声音,立马将手上账本放下,秀眉微蹙的看着她问道;“怎么回事?”
“那些都是勋贵府中的贴身婢女,她们的手中都拿着胭脂,跟您所用的胭脂是一样,老奴方才在门口听了会,说是那胭脂有问题,用过之后,脸上都起了红疹子,异痒难耐。”
柳月如起身,迈着步子飞快的朝着门外走去,去寻府医过来。
柳月如的眸子微眯,声音冷淡考虑几分;“没有想到她们竟然在这里等着。”
严妈妈的脸色也变的凝重;“丞相夫人这是打算将胭脂铺子的名声给毁了,她们自己的营生不做了,也不想让别人将铺子继续经营下去,依老奴看,从一开始,她们就是打着这个主意。”
柳月如此刻的神色复杂,没有理会严妈妈的话,而是声音带着几分急迫的问道;“她们脸上伤的情况如何?”
勋贵小姐们都很重视自己的容貌,若是因为擦了那些胭脂而毁了容貌,就算不是柳月如的过错,自己也落不到好。
严妈妈回忆一番后,说道;“那些人的脸上都带了面纱,老奴看不清对方脸上的情况,只是她们脸上的怒意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