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赵不凡,出了金源钱庄的大门之后,就急匆匆的直奔家门而去。
回到家中,不等赵正义开口,就面露得意道:“您猜猜我刚出去碰到谁了?”
那赵正义知道此子一向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故而没好气的回道:“碰到谁了,难不成你碰到天王老子了。”
赵不凡听罢,笑了笑道:“天王老子,只怕您老会比我更先见到吧。”
那赵正义听罢,顿时火就上来了,破口大骂道:“你这个龟儿子,居然咒你老子先死,真是他妈的乌龟王八蛋。”
语罢之后,才觉得自己刚才连带着将自己都骂上了,顿时就不再言语了,只是恶狠狠的盯着赵不凡。
那赵不凡也算识趣,没有再继续挑衅自己的老子。
顿了顿之后道:“我今日刚出门就遇见了那张枫眠,这兔崽子现在可当真是神气得很呐,满身的绫罗绸缎,披金戴银的,好不威风,想想当初他那寄居在令狐老贼门下的可怜样,真是今非昔比呐。”
赵正义听着,顿时来了兴趣,随即说道:“那小子确实是块材料,你要是有他一半能耐,我也就放心了。”
赵不凡听罢,顿时满脸鄙夷道:“和那个泥腿子比,我才不要呐,要不是靠出卖令狐一家,他能有今日的成就?”
赵正义听着,不置可否,随即问道:“你今日碰见他,可曾看到他去了哪里?”
赵不凡顿了顿,接着道:“这正是我要说的,那小子哪都不去,偏偏进了那金源钱庄,你说怪不怪。”
“什么,他居然去了金源钱庄。”赵正义满脸的难以置信。
赵不凡接着道:“不错,你说这巧不巧,你前脚从那金源钱庄出来没多久,他后脚就踏了进去。”
赵正义略一思忖,随后道:“他去钱庄干了些什么,你可曾打探到了?”
赵不凡立即面露得意道:“这个自然!”
那赵正义听罢,略显欣慰道:“你总算干了一件正事,快说来听听。”
赵不凡清了清喉咙,道:“我见那小子进去之后,一直没有出来,于是我也佯装要买珠宝,走了进去,你猜我进去之后,又遇见了谁?”
那赵正义正听到关键处,无奈那赵不凡老吊他胃口,顿时脏话脱口而出:“你他妈的有屁快放,还磨蹭个什么劲,信不信老子扇你。”
赵不凡对于自己的这位父亲还是颇有些害怕的,与他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后,接着道:“我猜,我见到的那位,应该就是早上你与总督大人见到的那位公子。”
赵正义听罢,哦了一声,随即自言自语道:“这两个人原来早就认识,这我可当真没有想到。”
赵不凡趁机煽风点火道:“这两人岂止是认识,他们早就是朋友了。”
赵正义就好似没有听到似的,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着些什么。
赵不凡见父亲过去许久了,都没有任何回应,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随即大声道:“我料定,此次我们珠宝被截,定是那二人合谋定下的计策,想要给我们来个下马威,让我们不要再打那令狐老宅的主意,更是想让我们明白,这金陵城内是他们的天下。”
赵正义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才缓缓道:“这张枫眠与我们作对是因为那座宅子,更是因为这金陵城内的江湖地位,可是那姬公子为何要插上一杠,我们与他又没有什么恩怨,这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呐。”
赵不凡顿了顿道:“这有什么捉摸不透的,自然是那张枫眠许了他天大的好处,不然他干嘛这么拼命。”
赵正义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那姬公子背景神秘,挥金如土,那张枫眠又有什么能让他动心的筹码呢,这实在是让人费解呐。”
赵不凡听着,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后道:“有一件事比较奇怪,我之前与那姬公子并没有见过,可是他好像早就知道了我的一切,一见面就道出了我的家承,更奇怪的是,我第一眼瞧见他的时候,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就好像我之前就认识他似的。”
赵正义听着儿子的讲述,隐隐觉得,这姬公子必然和他们之间多少有些瓜葛,只是现在他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顿了顿,接着道:“我让你派去隐逸村调查的人,有没有消息传回来,那与窦二一起的白三有没有什么消息?”
赵不凡随即道:“消息今天刚到,那白三早已经被人杀了藏了起来,幸好我派去的那人精通追踪之法,几经波折才找到了他的尸首。”
赵正义听罢,接着道:“从他尸首上,能不能看出来些什么端倪?”
赵不凡摇了摇头,道:“据信上所讲,那白三身中数刀,要命的一刀是从后胸贯穿而出的,显示是逃跑的时候被人给杀的,只是那伤口和一般刀剑造成的伤口并没有什么区别,因此并不能从中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赵正义顿了顿,随后道:“待会去柜上支五百两银子,给那白三的遗孀送去吧。”
赵不凡点了点头,接着道:“此刻那窦二已经投靠了总督大人,每日跟随左右,我们要想从他口里探出点什么,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赵正义望了望他儿子,随后道:“那窦二只是个跳梁小丑罢了,杀不杀他又有什么区别,现在关键是那张、姬二人,有此二人在,我们想要称霸金陵,只怕只能是痴人说梦了。”
赵不凡听着,面露凶相道:“要不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像杀那令狐无殇时一样,悄悄将他们给做了得了,也省的这么多麻烦。”
那赵正义听罢,又是一口唾沫啐了过来道:“你呀你,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种,这脑袋就他妈是个榆木疙瘩。
你以为这还是在临安么,说杀人就杀人,说抢劫就抢劫,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做的太过火的话,不等那张、姬二人来收拾我们,我们也会被其他人给收拾了。”
赵不凡听得不耐烦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难不成装那三孙子,给人上门磕头赔罪去么,这个人我可丢不起。”
赵正义顿了顿,叹气道:“如果人家肯让我们装三孙子,那倒好了,怕只怕人家连这装三孙子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呐。
事到如今,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让他们尽管放马过来吧,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何能耐。”
赵不凡见父亲已不再示弱,顿时高声附和道:“就是的,就是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