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老二自然是看见李承乾的,那么骚包的太子冠冕和一瘸一拐的走路姿态,想不注意也难。
太子右率的人见了李承乾过来了,感觉是有了主心骨,才有人试探着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但也不敢起的太快,生怕这群不良人还会回来打他们,被打怕了,谁知道这帮人会不会真的再冲回来打他们,万一连太子的面子也不卖呢!
不良人也没有继续为难或者殴打太子右率的人,毕竟老大现在在这里,老大都没说话,他们也不会擅自做主。
房老二不阻止太子右率从地上爬起来,主要是给太子李承乾的面子,主子来了就不能再打了。
对于李承乾这样的人最好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当面,当然背后就另当别论了。
李承乾见爬起来三两搀扶聚拢在一起的太子卫队,脸色难看极了,但是他更生气的是对房老二以及他的不良人。
“见过太子殿下。”
对于房老二的问候,李承乾难受,但是他依然还是要装作面上无事。
“嗯,”
“蓝田侯这是为何啊?”
房老二当然知道李承乾指的是什么,意思是开始质问自己,或者指责不良人殴打太子右率不给自己面子的事。
“太子,我这还不是替太子办事呢!”
“为孤?你确定?”
“自然。”
“那孤倒是要洗耳恭听了!”
李承乾本来是要质问房老二一下,然后让他给自己道个歉的,没成想这个房老二颠倒黑白,殴打了自己的亲卫还说是为了自己。
他笑了。
气的笑了。
他今天要看看,不良人怎么殴打了自己的卫队还是为自己办事了。
“太子右率是太子殿下的卫队,本侯是替太子检验一下太子右率的战斗力,看看太子卫队有没有能力保护太子的安全。”
“经本侯的不良人检验,本侯替太子殿下担忧啊,看来太子右率还得好好练练才行,要不然让不良人帮太子殿下训练一下太子右率的人?”
“你…………”
李承乾想不到房老二会这样说,这个话把他噎的难受,照房老二这样说,自己还得谢谢你呗。
你还让不良人帮忙训练孤的卫队,你这不是打了孤的左脸,打肿了说左右脸不匀称,然后又把孤的右脸再打肿吗?
“孤谢谢蓝田侯的好意,不需要。”
“太子殿下,程小宝和蓝田侯他们殴打我。”
房老二和李承乾正对着话,然后有一个人靠近李承乾诉苦。
李承乾看着这个向自己诉苦告状的人觉得声音很耳熟,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主要是这个人怎么说呢。
这个人满脸是血,面目全非,已认不出原本的模样,衣衫破烂不堪,处处可见撕裂的痕迹,原本整洁的衣物此刻变得凌乱而残破,但依稀能认出是太子右率的服装。
脸上布满了淤青和伤痕,肿胀得几乎让人无法辨认他原本的面容
一只眼紧闭,另一只眼眯成一条缝,神情痛苦而扭曲,仿佛在默默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憔悴和狼狈,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来的乞丐呢。
“你是哪位?”
候子敬见李承乾认不出自己,赶忙说出自己的身份。
“姐夫,我是子敬啊。”
李承乾看着自己的小舅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小舅子居然被人打的认不出来了。
“子敬,你这是怎么搞的?”
“姐夫,程小宝偷袭我把我摁在地上打,蓝田侯来了又打我,你得给我做主啊。”
李承乾望着候子敬,再看眼前的一幕,心中满是难受,他的卫队如斗败的公鸡,低着头耷拉着脑袋。
在看房老二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在他的面前胡说八道,还有不良人竟然打了他的卫队,现在还在笑。
没说就是在笑,虽然没笑出声,但是一个个脸憋的通红,和浑身颤抖的样子,分明是快忍不住了。
“来人,带子敬下去休息,叫军医赶紧来给看看。”
房老二友好的提醒说。
“太子殿下,我就是医生,他并无大碍,不过是一些皮外伤。”
听着房老二的话,李承乾感到一阵愤怒涌上心头,他无法接受房老二的这种行为,太气人了。
然而,更多的是无奈,确实是太子右率技不如人,他明白,房老二的颠倒黑白只是想维护不良人,想气自己而已。
他心疼那些受伤的卫队成员,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们无辜遭受了不必要的伤害。
但是这个场子他李承乾要找回来,一是为他们讨回公道,而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李承乾听着马蹄由远及近的声音,眉头逐渐的舒展开来。
来人下马,跪在地上向李承乾报告。
“属下来迟,请太子右率责罚。”
看着齐刷刷的二百余骑,李承乾心情才好了点,这才是他真正的王牌卫队,被打趴下的不过是他小舅子候子敬带领的新兵蛋子而已。
“起来说话。”
来者将领,眼神不善的看着房老二和不良人,李承乾的传信兵快马加鞭去找他过来,得知不良人打了太子右率和太子的脸,他气冲冲的就赶来了。
“赵节见过蓝田侯,蓝田侯训练的不良人好的很啊。”
看着眼前比自己大许多的赵节,房老二想笑,这个人怎么也算是跟自己有点关系啊,严格上来说应该是自己的晚辈了。
虽然看你一副不善的样子要为李承乾出头,但是咱们先礼后兵,气势上先压你一头再说。
“赵节啊,我大姨子你母亲长广公主可好,陛下昨日为本侯和李芙公主赐了婚,还没到府上拜访长广公主呢!”
房老二说完之后故作一个忽然惊醒的表情,接着说道。
“对不起我忘了,赵驸马都尉战死了,你母亲带你改嫁杨师道了,不好意思啊!”
赵节眼睛快冒出火来,他最气人说他母亲带他改嫁的事,但是那是事实,又见房老二说起他母亲是事,也只能接下这茬。
他母亲和李芙确实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而眼前的这人是李芙的夫君,不得已再一次施礼。
“小侄见过姨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