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71年。此时的大晋。掌控着长江以南。大晋皇室风雨飘摇,内有权臣,北有秦燕劲敌。驸马都尉桓温攻灭成汉政权以后,连年北伐,使得晋朝得以延续,民心稳固。
而此时北伐失利,北伐内部出现了矛盾,豫州刺史袁真叛变据守寿春城。暗中勾结秦,燕两国势力。此时袁真病死,其子继位。
桓温得此消息,率领两万大军,将寿春城团团围住,其子袁瑾只得婴城固守,暗中向秦燕派出求援信息。
桓温久经沙场。攻城虐地是他的强项。区区一小股援兵哪是桓温的对手。
不久,桓温先后击败了燕军援军。后击败秦军援兵。不久攻破寿春城,将袁瑾妻女赏赐给将士。将袁氏在江湖招募的乞活军也尽数被活埋。足足有数百人。将袁瑾宗族数十人全部押送至建康,准备斩首。结束了北伐班师回朝。
袁瑾在牢车中,破口大骂。桓温你北伐失利诬陷我父亲。说北伐失利尽是我袁氏家族,在后方支援不利,导致你北伐失败。你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听到袁瑾破口大骂,桓温不予理会。但桓温恨的北伐失利,牙根痒痒的,转头问他的参军郗超说道,你说说,这一役足以洗雪枋头大败之耻否?
郗超微微一笑,不答话。
桓温看他的笑而不语,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于是再问。
郗超含糊其词说了一句,尚未满足有识者的情况。
郗超,字景兴,高平金乡(今山西省高平县)人,其祖父是东晋开国功臣郗鉴,父亲是徐、兖二州刺史郗愔。
郗鉴、郗愔都忠于皇室。而郗超却不同。
郗超自幼见识便卓越不群,性格放荡不羁,有旷世之度,交游士林,喜爱佛道,常有不凡的表现。善高谈见解,理解精妙入微。
郗超接着说道,此时北伐既已失利,虽诛灭叛党,却无建树之功。未动得秦燕两国之根基,不能雪耻!将军在朝中权威必然大减。我这几日夜观星象,荧光火火,离离惑乱。晋朝皇室岌岌可危。
聊至深夜,郗超才全盘托出振奋的说道。
有句话一直想对问将军,
将军想光复昔日之威严否?
桓温淡定的回道,那是当然。
郗超又道,
即是如此,将军既居重任,天下的重责全部归于将军一身。若此时不能行废立之大事,不能做商伊尹和汉霍光的举动,不足以镇四海,不足以镇朝野,此次回朝还需早做决断!
桓温听了,会心地哈哈大笑:
此次回京若不能流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我想废了那皇帝小儿已经想了很久了,先生此番言论正合我意啊!我桓温也不是在乎,后人如何评价的。
次日,桓温即将回朝的消息,朝廷已经收到。也就是这个时间,王谧的父亲派人将此消息传给了王谧。王谧收到父亲传来的消息。身在丹阳的他,深感朝廷内部可能有大变,这才急冲冲的,和刘寄奴相约回到建康。
夜里,会稽王府内,司马昱的一谋士许迈,造访此处。许迈乃博学之士,不慕仕途,喜爱悟道,与司马昱同好相谈甚欢,乃为司马昱府上贵宾之客,上晓天文,下通地理!今夜夜观星象,见帝星有陨落之兆,深感皇室衰弱,于是此晚急忙进见司马昱,说道,
吾听闻桓温即将还朝,这几日夜观星象,有荧惑入太微垣之象。帝王之星尽显微弱,可见帝王气数将尽,北邙山上少闲土,风水不随司马氏。晋朝根基不稳啊!桓温此次归朝和帝星陨落之兆也太凑巧了吧。
司马昱不语,缓缓的看向天空,看着那满天的散星,心中无限的惆怅,不禁对夜空长叹,难道这是天不佑我大晋了吗?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许迈道,不然,所谓祸也,福也。虽我见荧惑星飞入太微垣。可我也见东方有天子之气日益强烈。吉凶之间,一念而已。不知少郎君现在身在何处,此时少郎君在,定能旺大晋朝朝运。
司马昱又言,我已命人将其秘密地接入京中,不日即将来到建康。
许迈得之后,会心的点了点头说道,或许这就是天意。
不日,皇宫内中书令王坦之,丞相谢安,面见皇帝司马奕。
王坦之说道,桓温前后三次北伐,虽未能击败秦燕,但是为我大晋朝提升了很大的军威。劳苦功高。在短时间内,燕秦二国,皆不敢轻易对我大晋动武。但桓温居功自傲。行军皆不受朝廷调度。兵权已由桓温所控。
谢安接着说道,桓温素来不喜外戚干政,北伐之所以会失利,桓温皆指用人不当,外援不利,导致北伐艰难重重。此时桓温功高至伟,今日还朝,何种犒赏,才满足于他呢?皇帝陛下,该给予他什么呢?
司马奕道,近日不断有朝臣劝言。赐予九锡于桓温,不知二位爱臣有何建议?
王坦之谏言:此事万万不可,九锡之礼,等同于于天子并行。凡有九锡者,皆为谋逆天下之嫌。
谢安又言:虽十命可授,可九锡并非朝廷吉祥之物。古有王莽篡汉,曾授予九锡,废汉而建新朝。曹操被授予九锡,其子新建曹魏。孙权被授九锡,在江东建东吴。曹魏授九锡于司马昭,其孙建我大晋。前车之鉴。此事万万不可,今桓温权倾朝野,群臣附和。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司马奕,平日每日在桓温面前素来礼敬。听到此处变得胆怯了起来。便身体不适为由告别了谢安和王坦之。说道:
兹事体大,此事容我细细想想,隔日再议!
说完便离开了这里。找到庾希,庾貌,在侧室相见。对庾希说道,桓温还朝指日可待,至今庾道怜之死仍历历在目。
当年燕攻我大晋。桓温以失职之罪。救援不力。又以私自调动军需品免去了尔等将军之职。你的妹妹也被其党羽受害,道怜嫁我未满一年就离我而去。时至今日,诸太后与桓温多次与我再谈立后之事,我都回绝。
今桓温即将还朝,群臣上本奏赐予桓温九锡之礼,与皇室比肩,其心可诛。
想当年祖父在世之时,受苏峻胁迫。拥兵自立,居功自傲,举兵反我大晋。你的父亲,你的叔叔保我大晋,杀死了苏峻一党,当之无愧为大晋,以第一大忠臣良将。
今桓温从攻灭成汉之后,声明远波。今连年北伐战功磊磊,兵权在握。窥视我皇室之心不死。如今朝廷皆是其党羽,唯有庾氏可信。此次桓温还朝,恐其逼宫不成,连累其族,望将军早做打算。
庾希说道,桓温势高权大,夺我妹妹的性命。在朝廷后宫剪除异己。明则冠以虚无之罪,实则树己之利。我庾氏一族与焦国桓氏势同水火。
我这就和陈郡殷氏联络,以备桓温对我大晋不轨。有谢安还有王坦之在。加上我们,桓温定不敢动我大晋朝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