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仍旧不甘心,瞪着瞬间安静如鸡,玩起打火机的沈纵,“妈,他…”
“么噶,再吵老娘扇死你!”
程女士怒发冲冠,一声吼!
整个沈家老宅都安静了下来,沈父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沉默。
家里的食物链顶端发言,下面的都只剩下唯唯诺诺的命。
程女士冷笑着拷问,“说说看,你们两个是为了谁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的?!”
两兄弟皆是一顿。
“说,那个人是谁?”
程女士看向她向来听话的大儿子,颇具压迫感的视线让沈非呼吸都不敢大声,“你来说说。”
沈非额角沁汗,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哒。
打火机被重重一摁,沈纵主动笑道,“妈,你别激动,我们在说艾丽呢,它最近野得很,对吧哥?”桃花眼看向沈非。
对视的一瞬间,沈非镇定下来,“是,沈纵这小子成天往外跑,艾丽生病了也没管过,比狗还野。”
他肯定不能让程女士和沈爸对谢容不满,而且兄弟喜欢上同一个男生还为此不惜大打出手,在圈子里实属丑闻。
自然要掩盖下去。
不过沈非也不是以前的沈非了,借此机会内涵了一句沈纵,直接把锅甩给他了。
沈纵一顿,摁打火机的手都愣住了。
俨然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
程女士立即把矛头对准沈纵,怒道,“连艾丽小宝贝都不管了,我看你哥说得对,成天比狗还野,现在知道跟你哥争了,早干什么去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家给我待够一周!”
沈纵笑容一僵,打火机摔在腿上。
见状,沈非不禁嘴角一弯。
“还有你,笑什么笑!”程女人杀疯了,“你!你也给我待在家一周,在家给我好好工作!”
笑容逐渐消失的沈非:……
工作狂头一次觉得,工作好烦啊。
程女士和沈爸难得回来一次,一合计索性在这多住几天得了,也陪下这两个不知道发什么癫的儿子。
于是两人被迫安分了下来,然而第二天,家里阿姨做好了饭,去叫人吃饭时,沈纵人不见了。
听闻这个消息的沈非,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单脚跳上了楼。
他手还要扶墙,就猛地一个铁头功撞开了门!
里面空空如也,窗户那吊着长长的一条床单捆成的绳子。
风一吹,长长的绳索吊在窗沿上,嘲笑似的晃呀晃。
好似在说,先走一步了哥。
沈非气到浑身颤抖,一头砸到门上,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沈纵!”
*
在云水度假村的第三天,谢容遇到了一个麻烦。
再精准点,一个让人感到麻烦的人。
云水度假村高低也是个着名消费场所,来的人都是经济能力与之匹配的人。
a大这一群男大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不是“哇~”就是“芜湖”,引起旁边看傻子的视线。
张教授嫌弃丢人,每天除了定时定点查个人,直接把傻狗们开笼放出来了。
大部分都是考古系的学生。
也就是说,谢容的小迷弟还不少。
小迷弟那不就是大哥指哪,俺就…跟着指哪,于是谢容去哪,哪里就是哇声一片。
每当谢容额角青筋一跳,想把这愚蠢的狗通通扫走时——
“容哥,这地真好看,你站在这时特帅,蓬荜生辉!”
“好高大上的餐厅,也就勉勉强强配得上我容哥吧。”
“这屏风上两条鱼还是保守了,应该把容哥绣上去,镇邪报平安啊懂不懂。”
这大可不必。
谢容嘴角一抽,有点难以直视自己在屏风上的样子。
斜看了那男生一眼,语气凉凉道,“你不如把自己挂到屏风上,镇邪能不能不知道,但能随机吓死几个。”
“噗——”
一声笑声传来,他们扭头看去,离他最近的一桌坐着一个男人,正用纸擦着嘴,见他们看来,下巴轻抬,无端中带出满满优越感。
“不好意思,我在这吃了这么多顿饭,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真是…有意思。”
身旁的男生们都不免尴尬地笑了下,颇有点局促拘谨。
那人轻飘飘地扫过他们,然后停在了谢容身上,只是冷淡地一个抬眼就让令他惊艳。
瞬间拿着桌上红酒,带着矫揉造作的姿态朝谢容走来。
“你和他们是一起的吗?真是一群天真可爱的小男生。一起来这里吧,有兴趣一起喝一杯吗?”
男人朝他倾斜了下手中红酒,目光流连在他的脸上,眼里的贪欲毫不掩饰,见谢容没说话,还自信地朝他嘴边递来。
优越感十足道,“这瓶红酒是我从法国庄园带来的一般人可喝不到,更别提你们这种小男生了。”
“尝一口,如果还不错的话,今晚我们继续品?”
他暗示地举了举杯。
谢容顿了下,扫过他举着的酒,凤眸却携裹着讥嘲,嗤笑一声,“用一口酒来骗人,装什么逼呢?”
“你说我装逼?”男人不满地看他,“你可以不懂,但你不能说我装逼。”
谢容勾唇讥笑,“懂,说你傻逼就行是吧。”
“你!”
男人脸色一变,但对上谢容这张脸,他的怒气诡异地平息了点,嘴角带出冷笑,“如果你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那你成功了。”
“……”
谢容扯了扯嘴角,“滚,傻逼。”
优越哥不滚,跟在谢容身边炫耀着他的有钱程度,话里话外都充满了装逼的气息。
谢容烦不胜烦,动手将人揍了一顿。
结果,优越哥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瓮声瓮气,“你和其他人吸引我的手段还挺不同。”
谢容打他,他还坚持不懈地黏上来。
说着优越十足的话,着实令人厌烦不已。
他是真怕自己一个手重了,对方去天堂,他去踩缝纫机。
但不揍人又平不了心口无语的劲。
等谢容手酸的回到房间,身后的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他烦躁地啧了声,耐心到达顶端,准备送这个傻逼去死时。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连咳带喘地笑,拖着长音散漫道:
“嫂子开门,我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