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细微的火星子噼啪作响。
尽管这只是一方虚假的世界,细节却足够逼真,红绸锦缎、纱幔飘扬,一卷烛火映照在屋内,卷起春水。
铺满桂圆、红枣的喜床上,浓黑的乌发交藏在一起,红穗子随着他们的动作晃动。
白皙的手指陷入黑发中,用力揪着,不知道是想推开,还是想拉近。
不论是哪一个想法,似乎都挡不住那个黑脑袋的野蛮凶残。
谢容让他压倒在了喜床上,背后被一床的红枣桂圆硌得慌。
乌黑的发散了一床,红与黑交织,红色锦被上铺开的黑柔顺光滑,更引人侧目的是,他眼角飞扬的那一抹薄红。
敛去凶煞,艳得惊人。
“…热死了,离远点。”
清冷的嗓音微哑,谢容抿了抿微痛的唇。
红润的唇像一瓣被碾得糜烂绯红的花,红艳艳地勾人。
一动,上头的狗就目光灼灼的盯上了。
左眼写着:还想亲!
右眼写着:我要亲!
谢容面无表情的盖住他的脸,挡住了那灼热的视线,“想都别想,说点正事。”
他们掉进来后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出去。
得尽快出去才是。
谁料,苍凌云眼睛更亮了,那光芒都能穿透他指间缝隙了,“正事?是洞房吗?”
谢容:?
“这不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吗?”
正事不就是速速入洞房么,苍凌云兴奋了,还有点蠢蠢欲动。
天大的好事啊。
苍凌云根本不想出去。
出去了能干什么?能有媳妇么,能入洞房么,出去了他连个名分都没有!
还不如在这呢,听听外面那些假人都喊他少爷,喊他少夫人,天生一对啊这是。
重点是,苍凌云瞟了他泛着水光,湿润润一看就很好亲,实际上确实很好亲,亲得他超爽的红唇。
有点回味,苍小狗他恃宠而骄,给点颜色就灿烂,一把栽下来,结结实实压在他身上,力道没掌握好,压得谢容倒抽一口气。
只觉得上头压了一块铁,面对这一块铁,他只想一脚踹飞。
偏生这小子没什么自知之明,“来吧容容,来吧,我、我一定让你舒服!”
“虽然苍大爷是第一次,但我一定能干得很好,不会让你痛的…我发誓!”
他还举起两根手指,满是自信,信誓旦旦地就要跟天地发誓,以证明绝对不会弄痛他!
谢容耳根子都红透了,咬牙骂他,“闭嘴啊!”
天地知道了,都恨不得降一道雷劈死他吧!
真是什么誓都敢发!
苍凌云犹不甘心,在这诱哄他,“我很能干的!我还会听你的话,容容…容容我们洞房吧…外头那些假人一定不会允许咱们不洞房的,万一没那个什么,出了纰漏怎么办?”
“程宜春那小子还等着咱们去救命呢,我们不能不管他。”
“容容…容容容容…”
这狗在他身上狂蹭,弄得谢容呼吸不稳,面染薄红。
少爷他瞪着不听话的狗。
只可惜,往日凶煞威严的目光,在这此时此刻大打折扣。
不仅不凶,薄红迤逦多情,风情勾人,迷得苍凌云狗脑子发晕。
他不觉得这是在瞪,还红了脸,别扭又害羞,“你,你别抛媚眼了,我真的不行了…”
他忍不住了,反应特明显。
两个人挨这么近,谢容感受不到就奇怪了。
他简直是气死,这个让某种虫上脑的玩意,谢容冷冷一笑,突然伸手!
身上人立即僵住。
“给你一刻钟,自己解决好。”
不然…他勾了勾唇,扬眉笑开,“我的手段比较残忍。”
这是什么可怕的男人,连他后半辈子的快乐都不要了。
苍凌云内心腹诽,苦兮兮地爬起来,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了。
叶北辰幽幽一叹,“真是辣眼睛。”
苍凌云动作一顿,随后飞快远离了谢容,得了谢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也顾不上,他跑去一个角落,目光阴沉地掏出了一个木戒指。
“说!你个糟老头看了多少!”
“你个变态,恶心,肮脏!”
叶北辰:“…俺老头对这些没兴趣。”
他才不是恋爱脑,他是事业脑!
还有,这是他想看的么,谁懂他正打坐呢,一睁眼被狗情侣暴击的心态。
他们龙傲天一生专注于搞事业,只有这个基因异变,脑子全是情情爱爱!
笑话,这些东西有修为重要么?
叶北辰平生最看不起这样的人。
闻言,嫌弃之意都溢出来了,“你可别把本座想成那般恶心之人!”
苍凌云冷笑,“还那般恶心之人,老头你还觉得自己不恶心呢,吾告诉你,再有下一次,你就封闭五感,让我知道你敢偷看,你就等着魂飞魄散!”
叶北辰气得不轻,“本座就是看了又如何?!”
苍凌云登时大怒,活似野狗发狂,“你果然看了!吾弄死你!”
手上灵光大闪,就要把木戒指毁了!
叶北辰:……
“不——!”
叶北辰心碎欲死,目眦欲裂,“俺老头没看,绝对没看!”
为证清白,他亮出两根手指,狠狠插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酸痛之下禁不住痛哭流涕道,“你快住手!”
野狗冷静了点,不是很满意的哼了声,“你赶紧自己想办法出去,我会帮你把曼陀花拿到的。”
本来苍凌云不是很急,可他现在一想到以后他和谢容办事的时候,还有个老头蹲在旁边,苍凌云就想杀老头。
不得不急了,拿了灵草,这老头就滚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