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谢容的安抚,岑溪安的情绪暂时稳定了。
谢容晚上洗完澡再路过侧卧,总算没看到什么奇怪的场景了,房门好好的关着。
就是他总觉得自己的内衣裤好像丢了。
但每次一数,数量完全对得上,颜色也是,就是旧的看起来变新了不少。
算了,他将这事抛到脑后,临近开学,补习班的人越来越少,谢容他们的生意一下子锐减了一大半收入。
给孙元明急得团团转,拉着他开会。
“老谢你说咱们接下来几个月怎么办呢,学生越来越少了啊,今儿就有几个跟我说后面不用送了。”
“我一问,人要开学了。”
孙元明在原地走来走去,焦躁的厉害,“到时候人会越来越少,咱们怎么吃饭。”
谢容很淡定,“你之前怎么吃,现在就怎么吃。”
王彬彬也着急,“谢哥这怎么能一样,咱们之前穷啊,我吃泡面都是掰一半吃,剩一半留到下顿呢。”
“可现在,我都能吃一整包了,我不想过上以前吃半个泡面的日子。”
大强挠了挠头,“是啊,以前彬彬不够吃还要抢我碗里的,俺都吃不饱...”
怎么说的这么惨。
谢容看向赵文栓。
赵文栓叹了口气,“谢哥你别看我了,我之前穷得连眼镜腿都换不起。”
每次打架碎了,他就拿透明胶带缠个几圈,歪歪扭扭地戴上去。
这一个月难得日子好了点,赵文栓终于舍得大出血,在眼镜店里哭穷了八百回,花十块买了个二手眼镜腿自己换了。
他惆怅地扶了扶两边色都不一样的眼镜腿。
谢容:“......”
他的兄弟们怎么一个比一个还穷。
谢容很不满,“你们这么穷?卡里有四位数吗?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穷。”
孙元明委屈,“你嫂子要花钱啊,俺老孙的钱都给她花了,我不给她花她不要我了怎么办。”
这个喷不了。
他看向王彬彬,王彬彬也委屈,“我正处着对象呢,谢哥你也说了我都老大不小了,我都还没个女朋友呢。”
王彬彬二十八了,但他个子不高,作为一个一米六人士,他恨所有高个子。
“难得有不嫌弃我的,还是个姐姐呢,我肯定得表示表示。”
他不想一辈子打光棍。
大强憨憨地,“我都拿来吃了。”
剩下的赵文栓含蓄表示,他的钱倒是有,可也没那么多。
谢容大概是里面唯一好些的了,毕竟他在海市还有一套二居室老破小。
几人都混得惨,越说心里越酸,王彬彬酸溜溜道,“也不知道老孙这么穷,嫂子是怎么看上你的。”
孙元明这可就乐了,“帅呀,你看我现在三十了还是一枝花,你就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有多帅了。”
大强耿直地问,“那和谢哥比呢?”
孙元明哽住了一脸心塞,这怎么比啊,他们不在一个次元壁。
谢容见状扬了扬眉,“接受事实是件好事。”
赵文栓拍了拍孙元明的肩,“没事,谢哥这么帅都没有对象,你有老婆,你赢在起跑线上了。”
说到这,孙元明神神秘秘道,“老谢那是守身如玉呢,他心里有个白月光女神。”
白月光女神?!
一瞬间,八卦的眼神都聚在谢容身上了。
几双眼睛闪亮亮地,等着他开口讲一讲那个白月光女神。
谢容眼风如刀,凉凉地割向孙元明的脸,后者咧开的嘴角立即僵住,抬头望天吹口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谢容淡淡收回视线,对上那些八卦的目光。
想到自己黑历史一样的“过去”表情很臭,“都是过去的事了,没有什么白月光女神。”
“什么白月光女神?”
平静的语调含着点少年人的疑惑在他们身后响起。
谢容扭头对上了岑溪安浓墨一般黑的眸子,“小叔叔,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你妈。
他客观陈述,这不是一句骂人的话。
作为一个时不时去骚扰岑佳的变态,哪怕是谢容,看着当事人儿子平静的问你们在说什么时,也不免头皮一麻。
有种被命运捉弄的玩笑感。
这叫什么,他养的小狗和他以前的女神是母子关系。
不对,一般人听到这种关系,应该会以为他是对白月光女神求而不得,就搞了他儿子。
“......”
虽然记忆里的他是这么干了。
谢容避开岑溪安的眼神,试图把话题轻描淡写地带过,“在说一部电影,马上要上映了,名字就叫《过去的白月光女神》。”
岑溪安顿了下,少年表情微滞,眉宇间浮现一点纠结。
他要是表现出不信的模样,容容会不会恼羞成怒呢。
那我还是信一下吧。
岑溪安弯了下嘴角,看上去被他迷惑住了的样子,“是吗?小叔叔是想去看吗?”
“等上映的时候我陪你去。”
他说,“我请客。”
很是大方的样子。
大强哈哈笑出声,直白道,“你有钱吗?你就请客了。”
岑溪安轻轻瞥他一眼,淡淡道,“大强叔,我也请你。”
大强一下改口,“小岑你还挺有钱,那俺先谢谢你了。”
岑溪安点点头,眼神都不给他一个,谢容见状嗤笑一声,“出息。”
一张都不存在的电影票就把你收买了,谢容嫌弃。
下一秒他就知道了,一张不存在的电影票不仅能让人改口,还能出卖兄弟。
只听大强道,“不过小岑你换个电影请俺和谢哥看吧,刚才那电影是谢哥逗你玩的,都没这部电影。”
“俺们刚在说谢哥一直守身如玉,是因为他有一个白月光女神。”
话音落下,岑溪安嘴角的弧度缓缓拉平,最后消失不见。
现场瞬间安静得令人不适,岑溪安扯了扯嘴角,看向谢容,“原来小叔叔刚才在逗我啊。”
“......”
谢容特么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