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听懂了,也沉默了。
正主?
你知道吗,你嘴上的正主是你妈。
暗岑溪安的说法来,岑佳才是正主,按孙元明的说法来,岑佳是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女神。
那照谢容自己来说,岑佳也许是解锁他记忆的关键。
近些天来,他偶尔就会琢磨自己记忆的事。
后来某天突然记起来了什么,他好像要找一个人。
岑佳有很大可能是这个人,要不然就是和他要找的人有关联。
种种想法过了一遍,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他用了点力气扯开岑溪安的手,“没什么正主不正主的,那些事我不是叫你忘了么。”
岑溪安颇为不甘心,却也只能看着自己的手被扯开。
就算再眷念那个手感和温度,他也抵挡不了谢容的力气,而在谢容转过身来看他,岑溪安必须隐藏好他的异常。
他是只乖狗。
至少现在还是,他要获得小叔叔的信任。
岑溪安面色如常,“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而已,小叔叔...我在乎你,你的想法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想要的,我都想满足你。”
小疯子难得正常的表达自己的感情,谢容稀奇地瞅他两眼。
然后奇妙地发现,他又不是很气了。
“因为我资助了你,给你钱?”
谢容确实发现岑溪安对他不同寻常的在乎,堪称病态的程度。
他接受还算良好。
毕竟,养这只病病的狗崽子前,他就知道这小子是个什么货色。
谢容不能理解的是,岑溪安似乎喜欢他。
他又不是感情迟钝的人,早就发现这一点了,但他一直不确定这感情到底是喜欢,还是别的。
岑溪安的回答却很出乎意料。
“当然不是,容容怎么会那么想。”
谢容看他一眼,岑溪安顺从的改口,“小叔叔。”
“我不是因为钱,也不是因为你资助了我。”
岑溪安眉眼阴郁,笑起来宛若腐烂的花,透着让人不适应却又具有吸引力的色彩。
“我要骗走你所有的钱,拿走你的房子,再顺顺利利的去京市,小叔叔...你知道的,我就是这么一个烂人。”
他说得坦然,直白的剖析了自己。
“这样的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点好处低头呢。”
如果有人要驯服他,岑溪安会乖乖地,看似的被驯服,然后时刻准备反咬一口。
他不是毒蛇,他是发疯的狗。
人怎么能驯服,疯起来不计后果的狗呢。
岑溪安就是随心所欲,就是病态的不正常,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现在这样。
“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小叔叔。”
他又蹭了过来,着迷的抱住他,嗅闻着熟悉的气息,这次谢容却没推开他。
某种程度上,岑溪安说的也没错。
是他把他变成这样的。
不过这是歪理。
谢容由他抱着,眼睑垂下,睨了眼对他着迷的小疯狗,“喜欢我?”
“喜欢...”岑溪安蹭着他,“喜欢容容...喜欢小叔叔。”
“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岑溪安:“不知道。但我想把小叔叔一直留在我身边,没有人能抢走你,我也想保护你,不想看到小叔叔难过,也不想让你生气。”
他愿意让谢容开心。
如同他每一次及时改口的小叔叔一样。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就当这是喜欢了。”
因为除了谢容,岑溪安不会对任何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
谢容看着他,莫名地情绪在心底滋生。
说不清道不明却无声的扼住了他的灵魂,谢容无意识的揉了一把岑溪安的头,掌下的脑袋立刻蹭了蹭他。
“岑溪安,试试吗?”
惊喜来的太快,岑溪安愣住了。
抱着谢容,阴郁的小疯狗瞬间变呆,谢容啧了声,眼中带笑,“你这是不愿意了?”
“...没有。”岑溪安好像终于消化完了他的话,眼睛发亮,“是永远都不分开的在一起吗?”
谢容说,“那好像不太行,死了以后不还是分开。”
岑溪安搂紧了他,神色眷恋,“不会的,死了也不会分开。”
“小叔叔我会永远缠着你,一辈子,不,下辈子也会一直缠着你,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死后的骨灰也要融在一起。”
“小安会缠着你,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谢容眼皮一跳,“听起来像个恐怖故事。”
岑溪安亲昵的用鼻尖蹭他,小狗似的耸动着鼻尖,似乎在透过皮囊闻他血肉的气息。
黏黏糊糊地,让人想拍开,却又觉得可爱。
他好像格外喜欢这个动作,也不知道在闻什么,谢容是不懂的。
他是个男人,也爱干净,岑溪安到底为什么执着于闻他。
但他还是放任了自家的小狗。
小疯狗好像高兴疯了,听到他说恐怖故事,格外不满,“容容,不能说这是恐怖故事。”
岑溪安眼神亮晶晶地,“是爱情故事。”
到死都不分开,血肉、骨灰全融于一体,谁也分不开他们。
这难道不是爱情故事吗?
谢容听他开口,张嘴就想说叫“小叔叔”,还没说出口,他先顿住。
现在叫小叔叔,好像很不对劲啊。
结果岑溪安蹭了蹭他,说:“容容是想让我叫小叔叔?”
“我是听话的小狗,你知道我拒绝不了你的,小叔叔...好喜欢你。”
谢容:“现在不用叫了,随你。”
他还不想让“小叔叔”这个正常的称呼带上说不清的意思。
岑溪安一脸“小叔叔我懂你”的乖巧眷恋,“小叔叔不用迁就我,我愿意喊的,只要小叔叔高兴就好。”
“小安喊什么都不重要,小叔叔你喜欢的话我愿意让你快乐。”
“...?”说的好像他是个有奇怪xp的变态一样。
谢容臭着脸,“我不快乐。”
岑溪安立马担忧道,“那怎么样,小叔叔你才能快乐呢?”
“......”
首先从戒掉小叔叔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