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
灵捕门东方据点。
据点外观与土楼类似,像个导弹发射井。
各个房间,都有硬度极高,可开启的玻璃窗,时刻观测荒地。
此地人员混杂,主力为灵捕,但太守军也频繁出入,承包了送物资的责任。
原因在于,青州以东外环是衔尾道,更是青州的经济要道。
在太守府的管辖下,即便兽潮时期,太守军的魂师,也会主动守卫此地。
这就给东方据点的灵捕,减轻了许多压力。
方宇这批新人,即便都在荒地帮忙,但多数如吕景天,做一些闲职。
唯独墨晶,是此地的一哥。
他两天前,一人解决了一支百余地魂兽的队伍。
区区百余低品地魂兽,对三道境不足为惧。
但这百余地魂兽,都有魂牌能力,那就是地狱难度了。
加之,不少阵法师和太守军,频繁出入据点。
墨晶在三方中低层中,得到了极佳的口碑。
只不过,这位小大人。
从初来荒地时的阳光蘑菇头男孩,变得越来越阴郁。
此刻,烈阳高照。
灵捕的饭点前,还有一批地魂兽也赶着来开饭。
墨晶未开灵铠,独自坐在据点外,一块巨石上。
眼眸深邃,鄙夷地望着一望无际的荒地。
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气。
据点内的灵捕们,完全没必要出门。
他们身上一点该有的伤势都没有,唯独黑眼圈浓重。
扛着麻布袋,来此地送午饭的太守军,正好闲聊了几句。
两边的底层将士,本就是打工人,兽潮时期更是一家亲。
“你们这个墨晶,太强了吧,肉身暴露在荒地里,连灵铠都不开。”
“岂止不开灵铠,他大前天,直面五只能控火的赤炎猿猴。
一个眼神,一个眼神啊,就把猴儿吓走了。”
“何止!猴儿逃走就算了。
没跑几步,每一只背后,都多了个黑手掌印,死的不能再死。”
“诸位灵捕,你们墨大人这么强。
按理说,你们应该精力充沛啊,怎么一个个眼圈都黑了?”
此话一出,几个灵捕四下张望,关起门来聊:
“墨大人每天晚上会梦呓,不止是梦话,还会唱歌,特别洗脑。”
“对对对,我记得一句,‘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还有那个‘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
“对墨晶尊重归尊重,随便开腔,那就别怪兄弟们背后议论他了。”
有个和墨晶同床铺的青年灵捕,更是哭笑不得:
“墨晶老大,还会用手比个六,放在耳朵边上。
嘴里时常说‘死秃子,你不要打电话给老娘了’。
我晚上睡觉啊,真是被他吵得不行…”
“库库库…”几个太守府的魂师,只觉得好笑。
而后,太守军们,将从青州背着过来的麻袋,丢在地上。
有个袋子里,滚落了不少的土豆和玉米。
其余的袋子,滚出了白白净净的杂废女子。
有的是民间掳掠,有的是大搜查抓进逐鹿书院的。
各个脸上布满了泪痕,已经哭不出来了。
太久没见到光明,立马用手捂住眼睛,防止被窗户透来的阳光,闪到眼睛。
兽潮时期,有不少地魂兽食人骨髓后,会停止进攻。
像是完成了业绩似的,回到荒地。
青州将地魂兽这个习性,记得是一清二楚。
故而,战力低下的杂废,常被太守军,丢荒地来喂地魂兽。
是减轻边防压力的牺牲品。
方宇要是现在还在书院,死法有很多。
送去太守府做蛇羹,放育灵部泡实验缸,铜狮狱苦力干到死。
当然,还有种兽潮时才能解锁的死法,被丢来喂地魂兽。
此刻,年纪轻轻的杂废女们,对周遭所有人,都充满了敌视。
“我们到了零四境,你们凭什么把我们从书院抓来!”
“要是让方宇大人知道,你们就完了!”
这话,也就是一诈,她们可不认识方宇。
见没有效果,又开始哭了起来。
在场的灵捕,有些尴尬道:
“诸位太守府的兄弟,有墨晶守卫此地,用不着她们牺牲。”
几个太守军,送完物资就打算离开:
“例行公事罢了,你们墨大人睡觉唱歌,就是睡得不舒服嘛。
这几个女,我们就网开一面,不剁碎丢荒地,送诸位暖床也好啊。”
恰好,墨晶解决了来据点开饭的一批地魂兽。
黑烟袅袅之后,从荒地回归据点。
阴郁的眼神,让离去的太守军不寒而栗。
“墨大人,灵运大兴。”
“嗯。”
几个二道境的太守军浑身打哆嗦,心说这哥们真冷酷。
再望着漫天地魂兽死后的黑烟,咽了口唾沫。
室内,有灵捕和育灵部阵法师,互相监督,没人对杂废女出手。
“墨老大,您回来了,快坐,给您捶捶腿。”
“墨晶大人,我们育灵部珍藏的养神茶,已经泡好了,温的。”
墨晶冷冷看着众人,并享受一切服务:
“这几个女的,哪里来的?”
见到衣不蔽体的杂废女,墨晶的男子气概,压制了逆天老墨。
众人见老大的情绪变化这么大,就知道该感谢太守军送人来了。
“老大,这是太守府送给你的丫头。”
跟墨晶同床的青年灵捕,很识趣抱着被子出门。
知道今晚该离开房间,打地铺了。
几个杂废女之前搬出方宇的名头无效,眼下只能逆来顺受了。
“墨大人,伺候您,我们是不是能活?”
墨晶见到女色,逐渐阳光起来,手掌不自觉比了个六,放在了耳边。
他起身回到房间,几个杂废女也识相跟了过来。
只不过,墨晶的举动,突然怪异了起来。
他紧闭眼睛,嘴里还哼着一切奇怪的调子: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
与此同时,墨晶一只手,下意识比了个“六”,像是个电话。
当这个“电话”放在耳边的时候,墨晶的眼睛突然睁开。
原本脸上还有几分迷茫。
只一瞬间,他明白了自己古怪动作的含义。
很自然地对着自己耳边的手,喊话道:
“喂,师父啊,我都来青州多久了,你才联系我。
我之前,差点被灵捕门丢死囚室消除了。
还让方宇往王都香火寺给你写信,你为没搭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