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虽然心动不已,但却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邹老板肯出这么多,一定是帮派那边索要得更多,这种事情得不偿失,一不小心就会闹出人命来。
虽然武秀才杀人不犯法,但何天身后可没有世家势力,如果冲突剧烈,死的人多了,县衙还是会追究。
这种替人挡灾的事情,何天没兴趣做。
费了好一番劲,何天才婉拒摆脱了热情似火的邹老板。
他还没有走出校场大门,又被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白依柔!本轮武举唯一的女武秀才,此刻俏生生的立在场中,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见过白姑娘!”何天上前抱拳一礼。
“何天,白家有请!”白依柔冷漠的开口,语气高高在上,却是那种不容拒绝的口吻。
“我与白家素无瓜葛!”何天有些疑惑。
“去还不是不去,决定权在你!”
“既然如此,我家中有事,那就不去了吧!”这些世家飞扬跋扈,子弟说话也是一个德行,如果是今日之前何天尚且让他们三分,现在有了武秀才的功名在身,他也不用再卑躬屈膝。
“你!”白依柔顿时柳眉倒竖,打算动手用强。
“依柔住手,不得无礼!”
白少彬出现,喝止了白依柔,面带微笑着道歉,“家妹从小不懂事,被惯坏了,还望何兄不要见外!”
“那里,白兄不用客气!”何天客气了几句,还是答应了白少彬的邀请,毕竟是白家年轻一代中的话事人,何天可以不给白依柔面子,但白少彬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听说白家有位供奉,也是气劲强者!
片刻之后,何天乘坐的马车到了飘香楼,一进包厢,一股浓烈的菜香味扑面而来。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表哥,白家年轻一代中最为出色的白少彬。”白依柔开口介绍。
何天也再次抱拳一礼,他与白少彬在茶话会上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对方那个时候眼高于顶,对何天这种外劲小子估计是你认识他,他不认识你。
“何兄不必客气,说起来何兄现在已经是武秀才,又被授予官身,已经今非昔比,应该是我等草民向你行礼才是。”白少彬笑呵呵的开口,但却没有半分回礼的架势。
这个何天无依无靠,穷苦人家出身,凭借下下之资的筋骨能够突破到内劲实属罕见,能够夺得武秀才的功名更是凤毛麟角。
不过这恐怕已经是他的极限。
对于白少彬而言,他见多识广,已经了解过太多武者修行的辛秘了。
下下之资的武者,靠服食猛药强行突破,还吐血受伤,这何天虽然看起来精神抖擞,还能一举夺取武秀才,但内里根基已伤,说不定甚至严重到命不久矣,已经无甚价值。
“不用讲这些虚礼了,快快入席,今天是何兄的大好日子,先尽情庆祝一番。”白少彬率先坐下,并开口相邀,何天也没有在意,顺着白少彬的意思坐下。
“何兄,我敬你一杯!”白少彬端起酒杯。
何天立刻也端起酒杯,两人遥遥一礼,一饮而尽。
“依柔,你也敬何兄一杯!”在白少彬的示意下,白依柔也极不情愿的端起酒杯。
何天跟着端杯一饮而尽,两杯酒下肚,如同火烧一般,全身暖和,气血有些沸腾,何天的脸色顿时红润了起来。
“何兄真是好酒量,哈哈哈!”白少彬开口大笑,连连客气,示意何天品尝美食。
何天看着满桌的荤腥,不知怎地,忽然想起郑屠夫那满是油腻的黑毛大手,顿时兴致缺缺,虽然多日不见,但飘香楼生意依旧火爆,想必这些食材都是出自他手。
想到这里,何天只是夹起几片素菜试试口味,就又端起酒杯,开口道,“白兄,我敬你!”
“哈哈哈!何兄真是识货之人,居然也明白多喝酒少吃菜这个道理!”白少彬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何天却是露出些许疑惑的目光,这是多喝酒少吃菜,这是哪门子鬼道理?
“这酒中可是放了一株五年份的大药浸泡而成,一壶酒就价值两千两,这些菜总计不过一百两,自然是要多喝酒少吃菜!”见何天疑惑,白依柔在一旁笑着解释。
一壶酒两千两,不过一斤出头,我刚才可是喝了三杯,二两酒是有了,起码还可以再喝三两,可不可以把剩下的三两酒折现,那可是六百两啊。
世家之人果然是挥金如土。
“唉,谈什么钱!何兄下下之资凭借大药迈入内劲,花费不知凡几,还在乎这区区几千两。”白少彬一摆手,制止了白依柔继续说下去。
这!何天顿时眉头皱起,不过想了想之后也就释然,之前叶飞等人编排自己的流言蜚语,自己将计就计低调做人,从未开口辩解过什么,流传出来,白家之人会有如此看法也不足为奇。
“今日请何兄前来,除了庆祝何兄考取武秀才功名之外,还有一事相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白少彬似乎有了几分醉意,眯着眼睛开口道。
“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我想招揽何兄,加入我们白家!”
何天闻言一惊,虽然之前有所猜测,但没想到白少彬这么快就说了出来。
“这是聘礼!”白少彬递过来一本手册。
何天接过打开一看,和邹老板给的条件相比,居然还要有所不足,身份也是普通护卫,算不得有什么地位,不由奇怪的抬头。
“何兄不必奇怪,聘礼虽然不多,但我白家还有一礼,只要你加入,就可以入赘白家,就把白依柔许配给你!”白少彬眼神迷离,却陡然射出一缕精芒。
一旁的白依柔却是陡然站起来,满脸羞红,语气倔强的开口,“表哥,我可没有答应!”
“坐下,这里哪里轮到着你说话!”白少彬开口训斥,但又立马换回笑脸,笑呵呵的盯着何天。
“何兄以为意下如何?”
何天眼神在聘礼和怒气冲冲的白依柔之间不断交错,很快就站起身来,抱拳一礼,开口道,“此间事大,还需从长计议,请容何某考虑几日。”
“这是自然,我们继续喝!”白少彬笑着应道,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出了这番波折,何天也无心再吃喝下去,随意应酬了一下,就匆匆离去,白少彬也不挽留,任由何天离开。
“表哥,你怎么能这么做!”何天一走,白依柔愤然离席。
“站住,你敢离开这间房子一步,以后就再也不是白家之人!”白少彬开口,不怒自威。
白依柔已经到了门口却一动都不敢动。
她想起那些被白家逐出去的人,大都穷苦潦倒,凄惨无比,自己从小锦衣玉食,要自己去过那样的苦日子,是万万不能的。
“表哥,他不过是个内劲止步的废人,你为何要牺牲妹妹!”白依柔转过头来,脸上挂上几滴泪珠,显得楚楚可怜。
“就凭他能用出刀意。”白少彬满不在乎的将面前之酒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