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当真疼惜女儿
作者:樊溪可   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最新章节     
    宁云溪雇了一辆马车,由关凝静随身护送,去往梧桐轩。

    这时,秋璧正被裘矜催促,即将签下南郊宅院的契约。

    裘矜推着她的后背,来到书案,笑盈盈递去一支笔。

    “笔墨都是现成,好女儿,快签吧。”

    秋璧接笔蘸墨,忽然慎重。

    “娘亲暂且等一等,待我仔细阅看契约内容,确保无虞。”

    听罢这话,秋示荣避着目光,假装喝茶,掩饰心虚。

    裘矜不露一分虚怯,反而趾高气昂。

    “怎么?你信不过爹娘?”

    若回实话,又要被训,秋璧口是心非,换了说法。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只是信不过这位卖主。”

    裘矜佯作宠溺一笑,安抚劝告。

    “你不必多虑。契约,我反复阅看数次,没有任何问题。”

    “为娘多么精明,岂能被卖主所欺?你放心签吧,不会有事。”

    秋璧依然忧心。

    “万一有事,如何是好?”

    裘矜拍拍心口,信誓旦旦。

    “有事我来担责。好女儿尽可安心,不管你遇到什么危险,背后都有爹娘护着。”

    秋示荣心生一计,跟随哄劝。

    “乖女儿,快些签好,爹爹一会儿还想请你吃饭呢。”

    秋璧好意提醒。

    “打从伊人倾城开张,盛京内外、附近的饭馆,皆无空位,爹爹要往何处请客?”

    秋示荣眼眸一转,立即有了应对。

    “茶馆总有空位,爹爹请你喝茶,可好?”

    裘矜明白会意,言辞渲染,配合用计。

    “快签吧,你爹爹早饭没有胃口,饿到现在还没吃呢。”

    秋示荣隔着衣裳,摸摸自己肚皮,随言附和。

    “是啊,我快饿坏了,璧儿赶紧签完,我们这便去吃茶点。”

    秋璧推却不得,只能同意签字。

    “好吧。”

    秋璧提笔正要签名,便听一阵急切响亮的呼声。

    “高大人安好,督护台守卫关凝静问候!”

    秋璧落笔一停,不解关大人来此何故,怔怔应答。

    “关大人稍候,我这便开门接迎。”

    秋示荣夫妇对视一眼,心觉不妙。

    签名要紧,裘矜慈然而笑,柔声提议。

    “请夫君开门接迎。璧儿只管写,你爹爹自会招待。”

    秋示荣立即应声,顺势示意。

    “对,我来招待。客人面前办事,不甚礼貌,你们都去里屋吧。”

    话落,关凝静依照宁云溪的吩咐,直接破门而入。

    “月溪郡主到,所有人速来恭迎!”

    裘矜见状一震,慌忙翻找契约,似在找寻重要之物。

    关凝静凛视一眼,高声威吓。

    “你做什么,岂敢怠慢郡主?”

    一路上,宁云溪已经料想所有,加快步伐,走了过去,翻找契约,取出夹藏其中的奴契,人赃并获。

    “秋伯母在找这个?不会是想销毁灭迹吧?”

    裘矜一时语塞,吞吞吐吐否认。

    “我我我……绝对不是!”

    秋璧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娘亲何故慌乱?”

    宁云溪扫视一眼奴契内容,转身递给秋璧。

    “这是把你卖作通房的奴契。”

    秋璧猛地一惊。

    “什么?!”

    宁云溪斜睨秋氏夫妇一眼,话里有话讽刺。

    “秋伯母当真疼惜女儿,三日之内,宅院银数还不上,秋璧便要住进幽悰居后院,跟着铜事中相庄大人‘享福’去了。”

    听着便觉后怕,秋璧颤颤巍巍接过奴契,难以置信低眸查看。

    阅看完毕,她一阵腿软,差点摔倒在地。

    关凝静及时扶了一把,温言关切。

    “高大人当心。”

    秋璧依依心痛,嵌在眼眶之中,随着身子簌簌轻颤。

    “多谢关大人。”

    她先是凝望爹爹一眼,而后看向娘亲,深恶痛绝以致,暴雨如注。

    “我答应买宅子,你们却在算计我!索要银子便罢,何忍出卖?!”

    裘矜毫不示弱,轻轻松松反客为主。

    “吼我们做甚?莫非有月溪郡主在,你便要仗势欺压百姓?”

    她义正辞严,仿佛掌握正理,不输一分气魄。

    “就你那点存银,足够过什么生活,谁看得上?惯会颠倒是非!我们是爹娘,天底下哪有爹娘,会向孩子索要银两?”

    “你休要装作可怜,庄大人为了你,情愿付出金山银山,如是情深,你不为之感动,反过来怪责我们,你还讲不讲道理?”

    秋璧面容凄然苍白,悲从中来,徘徊无尽。

    “娘亲以为感动,自己怎么不去,为何这样害我?”

    秋示荣拍案引起注意,气愤不满。

    “你这是什么话?我还在这儿呢,你让你娘亲去往何处?”

    身份有碍,秋璧与他们说话,多有不便,宁云溪深感理解,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安坐。

    秋璧会意坐好,闭口不言。

    面对他们“无理也要辩三分”的态度,宁云溪反而悦色以对,礼敬友善。

    “秋伯父、秋伯母稍安勿躁,请坐,我与你们一讲道理,如何?”

    秋示荣夫妇同时一应。

    “多谢郡主。”

    几人前后入座,宁云溪冁然解释方才行为。

    “秋璧骤然离府,没有留下去向,我误以为你们一家遇险,故而才有闯门之举,还请秋伯父、秋伯母见谅。”

    说着,她取出两锭金子,以作修门之用。

    秋示荣一见金子,便是喜貌。

    “郡主实在客气,你我算是一家人,何必见外呢?”

    裘矜亦是喜笑颜开,为了高捧宁云溪,转而斥责秋璧。

    “你瞧瞧郡主,端庄得体、落落大方,一看便是深有远见之人。不像你,污蔑爹娘、怒吼长辈,一点礼数都不懂!”

    秋璧不予理会。

    宁云溪回之一笑。

    “我有一言,请二位评断。”

    秋示荣谄笑连连。

    “郡主但说无妨。”

    裘矜跟着做出洗耳恭听之状。

    宁云溪稍稍正色,开始对质。

    “莫说现在秋璧,不是你们的女儿,纵然还如以前,你们也不能这么做。月盛皇朝,但凡年满二十者,便能做主自己的事,不必经由家中长辈。这话,我可有说错?”

    一听还是站在秋璧那边,秋示荣收起几分谄笑,脸色微沉。

    “郡主所言极是。”

    宁云溪面容姣姣,肃然不失温和。

    “那么请问,你们让她签下奴契,是否征得她的同意?”

    秋示荣起了一丝戒备,没有正面回答。

    “假设签了,也是她亲手签下,郡主何来证据,证实草民没有征得她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