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恩高义厚
作者:樊溪可   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最新章节     
    见他莞然之间,浅有几分消沉,宁云溪甜美一笑,顺势宽慰。

    “我倒觉得,大哥哥才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宁奉哲反应机敏,一眼洞穿,容色霎时阴沉。

    “你又来……”

    兄长面前,宁云溪难掩心虚,视线不由自主躲避。

    “不是……大哥哥休要误会。”

    宁奉哲面色严峻,不苟言笑,气势一瞬凛然。

    “莫非欺我,谨守礼贤,便以为胡作非为,不会发生任何不测之事?”

    宁云溪矢口否认,怯怯低眸,不敢正视兄长。

    “我没有……”

    宁奉哲身子俯低一分,凌厉攫取她的视线,字字铿锵,勃勃威仪。

    “马车之内,未必不宜行事。溪儿,勿以天真之思,妄定男子心性。”

    宁云溪惊惶欲哭,下意识想要后退,奈何无有退处。

    “大哥哥……吓到我了。”

    宁奉哲眸意寂静,却有炯炯锐利。

    “你若乖顺听话,我怎忍吓你?”

    宁云溪稍稍放松一口气,双手还余点点轻颤。

    “所以,真是吓我?”

    宁奉哲目扫轻慢,唇际勾趣一丝哂笑。

    “你说呢?”

    宁云溪软弱无力之状,瑟缩不安。

    “大哥哥心思晦深,我不解其意。”

    宁奉哲雷霆膺视,游刃有余,仿若玩纵掌中猎物。

    “再敢胡为任性,自会叫你,尽解我意!”

    思绪万端,旧事不堪,迅速扫掠一片凌寒,宁云溪忽觉一阵窒息,猛然紧闭双眼,素手攥拳,身子跟着颤栗不止。

    “对不起嘛,我错了!”

    “大哥哥别这样,我心实忧惧。”

    宁奉哲不禁心疼,立时散去所有阴鸷,端正坐姿,重展宠溺。

    “这般顽劣,合该时不时地,吓你一次,方知规矩礼数。”

    听有语气松懈,宁云溪睁开双眼,安然一笑。

    “真是吓我?”

    见她记吃不记打的样子,宁奉哲再次凝神深邃,狡黠威怒之间,拿捏恰到好处。

    “答案如何,一试便知。”

    “还敢试探么?”

    宁云溪胆战心惊,簌簌摇头。

    “不……不敢……”

    她楚楚委屈,倾诉心事,讲明原因。

    “阿兄傻傻申以肺腑之言,吐露机密之事,你若弃之而去,岂非大事不妙?我怕你,非是真心追随阿兄,故此便想,稳持必胜之数嘛。”

    宁奉哲目落从容。

    “傻妹妹,这算什么必胜之数?”

    宁云溪有理有据反驳。

    “阿兄曾有言之,英雄难过美人关。”

    宁奉哲薄薄轻笑,眸底浮着一丝佻巧。

    “你以为,我可心如意,只在空口白话?”

    宁云溪听懂话意,一阵惊慌,顿时手足无措。

    “其余之事,实难作为。”

    宁奉哲心有恻隐,尽量柔声细语回复。

    “所以我才劝你,少些无用之举。”

    宁云溪轻轻一叹,几分惋惜。

    “兄长真若爱慕杜大人,反倒挺好。我或可谋计其中,用她成事。”

    宁奉哲听得万般无奈,沉声训斥。

    “犹在犯傻?我已示诫数次,不许思虑卑劣之行。”

    此事不可多谈,他看了一眼窗外,确认位置所在,平静心绪,转移话头。

    “许大人之事,进行得如何?”

    言及此事,宁云溪怅惘叹息。

    “四妹妹就要嫁去。”

    “唉,许大人循规蹈矩,安分守己太甚,即便深爱,也只愿给个妾室之位。四妹妹实在受屈,大哥哥快想办法,劝劝许大人吧。”

    宁奉哲轻轻点头,眼角悬着一抹蔑然。

    “她愿嫁即可。凭着薇儿那点小聪明,与冷蔓母女相争后宅,绰绰有余。”

    听出几分瞧不起,宁云溪立时气忿。

    “大哥哥此言差矣。四妹妹足智多谋、瞬息成计,才不是小聪明呢。”

    想着宁洁薇矫揉造作之状,宁奉哲面不改色,甚至轻藐一笑。

    宁云溪瞥他一眼,乌云不快。

    “后宅之争,多有严酷,大哥哥愿舍亲妹冒险,我可不忍四妹妹受苦。”

    宁奉哲做出无能为力之状,去伪存真,犹似切实不假。

    “许大人与我,并不相熟,他执意如此,我能奈如何?”

    他一举一动,呈现束手无策,宁云溪眼观之下,看不出任何端倪。

    幸好知晓往事,不然,定会被他所欺,她语气阴阳无定,悠悠提醒。

    “也不知是谁,从小到大,敬称兄长,好生亲切?现在反说不熟。”

    此话一出,宁奉哲神态,突然严谨起来。

    “皇上不允参加会试,我若不与之交好,借着安、许两位大人,把控铜事台局势,如何立足?”

    “难道眼睁睁看着,冯忆荷间接掌权密枢台,取代我的谋臣之位?”

    他眸意柔软,潺潺几分忧虑,涓涓几许关怀。

    “我自己失势,倒不要紧,她一旦受到重用,你该如何是好?”

    感知恩高义厚,宁云溪眉心汩汩动容,迎眸于他,仿若忆回旧时,兄友妹恭之景。

    “是,多谢兄长护佑。”

    忆起往事,她朦胧一丝困惑,于是发问。

    “若非阿兄亲自引荐,大哥哥至今不仕,说来奇怪,皇上何故不允许你,参加会试?”

    宁奉哲无声而叹,恰巧马车一阵颠簸,他第一时间发觉下衣,稍许有乱,低眸速即整理。

    “说是,便于随时出谋划策,入朝公忙,牵绊诸多,大有可能错失良机。”

    宁云溪诉与自己的想法。

    “皇上谈及这个理由之时,我在场,显然不是真话。”

    宁奉哲首肯赞同。

    “我亦看出有假。”

    他早有猜测,不欲隐瞒,直截了当,袒露心声。

    “除我之外,皇上也不允冯忆荷,参加会试。她得以入仕八台,皆是因为密枢丞苏大人,多番上书请求,皇上才肯引荐。”

    “以我之见,皇上忌惮我们二人,或有皇位承继之故。我们毕竟都是皇子皇女,按照律令,只要公示身份,便有承继之权。想来,皇上并不属意我们,所以,提前有所防备。”

    宁云溪瞳仁微微一震,交谈及深。

    “竟是这个缘故?”

    “前时住在庄府,我听表妹说起,私底下,皇上曾有数次表露,意愿他们继位大统。我以为只是随口哄话,难不成,尽皆实言?”

    没想到父皇意在于此,宁奉哲豁然开朗,随即剖析。

    “应该不是随口哄话。”

    “皇叔揣度圣意,尤为高明;皇上宠信喜爱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