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东军可是威远侯的嫡系部队,对威远侯姬无良那是忠心拥戴和爱护的。
一听侯爷被贼人掳走还藏在了蔚然庄,一个个义愤填膺,不论镇北侯怎么说,都必须要进去搜查,寻找侯爷的下落。
镇北侯是承袭父亲的爵位,本身并没有正经地指挥过一场战役,还是年轻时跟在已逝的老侯爷身边上过西北战场,参加过剿杀匈奴的战役。
那一战将匈奴赶到阴山以北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之外,向西撤回了甘肃嘉峪关以西,奠定了镇北侯镇北的神话,也出炉了全大魏唯一一个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手里握着大魏最强悍的雄兵十万。
然而齐旺祖只是去刷了个军功而已,被老侯爷带在身边悉心培养,却碍于亲情、地位、荣誉,老侯爷身边的所有人都捧着他、让着他,让齐旺祖养成了骄傲、眼高于顶、凶狠的性子,野心大,而能力不足。
自他袭爵后,镇北侯的势力在他的指挥和带领下,更注重与朝堂上的权利之争,对手里西北的兵权放松了很多,只是一味地提拔身边的人,安插入军队,自己本人却很少参与练兵。
但是军队的军需物资牢牢地掌在自己手里,又因为户部和内务府都在太后和他的掌控下,西北军的待遇好到其他军队眼红想抢的地步。
所以西北军还在镇北侯的掌控下,却十几年没有大动作了,这样的军队按照威远侯的说法,就是一头没了牙齿的老年猛虎。
所以威远侯才一力促成西疆的联姻,若是真有战争,镇北侯不知道能不能如当初老侯爷那般神勇,是否还能镇得住大魏西北?
话说远了,此时镇北侯一副大爷的样子坐在蔚然庄打开的大门外,手边放着茶几,端着一杯热茶慢慢地啜饮着。
看了眼门外一个正五品的副将,鼻子哼了哼,威远侯手里除了镇东军外没有一丝兵权,自己手里除了镇北军外还有京城外的三大营的步军营。
骁骑营在怀化大将军魏大海的手里,神机营在归德将军的手里。归德将军是从三品的将军,由太傅一手提拔起来,是忠勇侯的旁支,却不听从忠勇侯府,反而听令于皇帝。
只是步兵营却不适合随意拉出来闹事,自己身边除了几个家将和府兵外,还真没有高于正五品副将的人物。
所以,将自己这个从一品的大将军着急忙慌地从侯府里拉过来,就是为了阻止这个小小的五品副将搜查自己的庄子,齐旺祖全身心的都不舒坦。
又不得不来,刚谋划了一场行动,谁知道那帮蠢货得手了居然不走,藏在了自己的庄子上。完全不知道他们不是不走,而是走不了。
王源反应太快,姬无良的侍卫一个个的都是好手,尤其听风和听雨在第一时间找到了深谷,他们迟一步就会被发现。
能捉了威远侯完全是事先埋伏做得好,威远侯几人直接中了迷烟,林子中有风,迷烟瞬间就散了,真要打起来,一准被威远侯的人瓮中捉鳖。
就奇怪了,说好的一行七人,怎么就变成了了四人,但机不可失就动手了,一动才发现两拨人离得太近,还都是好手,这么顺利还是折了几个人手。
他们也不想躲进蔚然庄,只想掩护一下,天黑就走。谁知道这镇东军没了威远侯,本应该一盘散沙的,居然行动更迅速了!
自己人还没瞅到机会离开,大门就被镇东军堵了!
后面的林子里也全是镇东军,好像他们张开了口袋,就等自己这些人出去。
匈奴兀赤翰扯了扯身上的袍子,这南蛮的衣服穿在身上太不舒服了。看着围了一圈的八个人道:“大家别怕,咱们单于和镇北侯做了交易,只要咱们捉了威远侯就送咱们大礼。如今咱们事成,镇北侯无论如何也会保住咱们的。”
乌漆嘛黑只有一丝光亮的地窖里,其他八个人道:“咱们在这里待了两个多时辰了,此时戌时了吧,天色也黑了,怎么还没有信号传来?”
兀赤翰道:“再等等。半个时辰后若还没有信号,咱们就自行突围,保全自己最重要,至于镇北侯的约定,是他失约在前。至于这个威远侯?”
兀赤翰拿不定主意,他们的约定就是掳走威远侯,镇北侯会派人中途接走。现在的话:“只能等等,看情况了,不到最后,还是不杀最好。”
九个人背靠着背闭目养神。
蔚然庄门口,镇北侯调整好了心情,终于想要好好训斥辛林了,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身份的差异。
“辛副将,你一个下贱的商人庶子,跟在姬无良小儿的身后,混了个五品副将就忘记了什么是尊卑了吗?
居然胆肥的敢到我镇北侯的地方撒野?!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本侯是镇北侯!
是你一个小小的副将能随意攀咬怀疑的?速速带着你的人滚!不然本候可就要问问威远侯,是想造反吗?”
辛林底气不足,却嘴硬地道:“镇北侯不要随意给本将扣帽子!你与贼人勾连,将威远侯扣押在蔚然庄里,还不许本将探查,想要造反的是你吧?”
镇北侯:“放肆!既然不走,那就都别走了。来人,弓箭手伺候!”
辛林心下大骇,没有十足的证据,也没有搜查令,自己强闯当朝侯爷的宅院,细究,是可以扣个谋反的罪名,被射杀了,也是没处说理,尤其侯爷还不在!
辛林左右为难,突然身后一行人走过来,全穿着威远侯府的侍卫衣服,辛林却一个也不认识。
为首之人道:“镇北侯你放箭试试!看看这是谁?”
说完一个小厮被扔到了蔚然庄门前,镇北侯身后的亲随一惊,居然死了!
镇北侯后退一步,亲随低声道:“翠微庄里的内应。”
为首之人正是焦文卓假扮的侍卫长,虽然是假的,但焦文卓本身就是侍卫长,同样的身份,行事自然不会有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