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奸商!他们看不得王先生让忘机阁的先生给大家免费讲课,而要杀了王先生?这帮黑心肝的,坏了良心都!”
“这可绝对不行!走咱们去看看,一定要大人们给王先生做主!”
“对,咱们走!好不容易娃娃有个学习的机会,还不要钱,先生还讲的特别好,可不能让这帮奸商给弄黄了!”
……
一旁同样看热闹的某些“奸商”一下子面色如土,跟吃了苍蝇屎似的。
听雨等两队侍卫听着路边七嘴八舌百姓的话,看着书砚生了个大拇指。
好像公子身边的人都很厉害……
正是卯时,街上除了买菜的就是早起读书的学子,一个个地看到这么多刺客也是惊了又惊,京城有这么乱了吗?
一个个义愤填膺的,一个秀才装扮的年轻人气愤地道:
“光天化日之下,天子脚下,这得多无法无天,才能这么多人一夜间闯入侯府,要置一个文官于死地?!”
自从天热后就一直泡在缀锦楼看书学习的举子们也不愿意了,争着道:
“王先生出资办了缀锦楼,一文不挣,还贴钱给咱们学子们造福利,这是个心中有大爱的善人!
如今先生有难,咱们一定要声援!”
路过的身穿国子监服饰的某个学子听了事情始末附和:
“对!咱们都是饱读了诗书的人,不说知恩图报,光说这些违法乱纪之人,随便就能以私兵谋杀文士,这可是乱国之相!”
和他一同的学子,穿着整齐书生长袍、头戴方巾的另一个学子道:
“对!为了大魏长治久安,咱们必须要官府让这些人绳之以法,明正典刑!”
……
听雨等人骑在马上,耳里充斥着给公子声援的各种声音,一下子恍惚了起来:
什么时候,威远侯府这么得民心了?
侯爷用战功换来的功绩只值当百姓们提一嘴,哪次抓了刺客不是应该的?
那话怎么说的?
武将嘛,抓个把个刺客不是应该的?
抓不到就是丢人!
什么时候,画风就变了?
威远侯府成了文官的府邸了?
公子是怎么有这么旺的人气的?
一直以来,不都是在绞尽脑汁地赚钱吗?
怎么还顺手就收割了这么多朴实的追随者?
同样住在威远侯府,同样是自己这帮人抓的刺客,却被百姓们关心地挂在嘴上,亲切地记在了心里!?
就连自己,这个曾经连站在阳光下都全身难受的暗卫,不知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
今日居然也有人能认出,并投来善意的微笑?
听雨僵硬地骑在马上,脑子糊着。
对上一个个关心的面容,试图扯了扯嘴角,想要扯出一个不严肃的表情,却只有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
跟着他的侍卫一个个抬头挺胸,眼睛里充满了高兴和自豪,但又努力低板着脸。
没看到雨头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抽了吗?
管理不好脸上的表情,就等着被加练吧?
当一行人走到刑部衙门站定不走时,刑部门口观望的门子和衙役先是兴奋,然后就是一声大吼:
“主事,快出来,真的到咱们刑部了!”
这嘹亮的一嗓子!
将刑部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人群直接给整不会了,性子好些的直接就笑开了。
听风站在最前面,两队侍卫将人群隔开,将一群黑衣刺客围在中间。
此时正是早朝时间,尚书、侍郎、郎中、员外郎都不在,最高级别的就是个主事。
年轻的主事提着袍子就跑了出来,看了眼外面乌泱泱的一大群人,险些脚下不稳跌倒。
话都有些说不利索:“谁,谁报官?”
听雨下马,一脸严肃地道:“大人,在下是威远侯府的侍卫,昨日夜间这些黑衣人摸黑闯入威远侯府……”
朝堂上今日也有些人心不在焉。
皇帝落座,百官山呼万岁,皇帝叫了“平身”后,百官都起了。
可两个郡王却战战兢兢的,一个踩了自己的袍子,一个慢了半拍,被身边的官员扯了一把才起来。
皇帝的眼神看过来,两位郡王一下子就抖了一下,看着有点儿像着了凉。
皇帝的眼神直接就冷了,不知道这次又做了什么糊涂事!
皇帝给了曹德福一个眼神,曹德福立刻扯着嗓子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有没有事,闯了多大的祸,马上就知道了。
然而下面鸦雀无声。
皇帝疑惑了。
其他官员也疑惑了。
没事呀?
没事那两位仅存的郡王爷慌什么?
只见两位郡王不断抬袖子擦汗,只是那汗擦也擦不干净。
皇帝见这也不是个事,直接开口问:“礼王叔、安王叔,两位今日这是有事,还是身体不适?”
礼郡王吓得身体一抖,立刻哆嗦着道:“回皇上,臣无、无事,就是不停出汗,估计是昨夜睡觉着凉了。”
皇帝沉默,你那眼底的青色,分明是熬了一夜,居然说睡觉着凉?
皇帝看向安郡王,安郡王直接就跪了,还是跪着来的舒服,双腿终于不抖了。
就说威远侯府哪是那么容易闯入的?
臭小子就是不听!
非要搞到那制冰的方子!
还说什么京城用冰量不大了,但再往南走上个三百里还是热的睡不着觉。
更别说更南方的州府了,正是卖冰的好时候!
找到方子就能继续赚钱,这钱可就转到了自己的口袋里了!
自己一个没坚持住,就被臭小子忽悠了。
这都一夜过去了,一个人都没见回来,天要亡我了!
安郡王瘫在地上一脸的沮丧,皇帝冷冷地看着道:“安王叔,是哪里不舒服?”
安王垂着头不敢抬:“微臣错了,请陛下宽宥……”
只说到这里就没话了。
弄得一屋子的朝臣都纳闷地不行。
心里也跟猫抓了一样,到底是啥事,好歹说一句撒!
皇帝转头问道:“今日早朝哪些大臣请了假?”
书记处一个小官赶紧小碎步跑上来道:“启禀皇上,今日早朝只有从四品的归德中郎将龚毅府上来请了假,说是龚大人重伤起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