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二人出现在镇上最大的青楼——飞花楼,瑶嘉就不信邪,那些官兵能让青楼也歇业。
“走……进去……”
被顾一死死拽住,“阁主,您不能进去玩,若是公子知道您拿着属下给的钱来逛青楼,定会打死属下。”
瑶嘉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不说,我不说,你家公子怎会知道?”
顾一摇头,“不行,属下不能让您进去。”
瑶嘉有些不耐烦,“哎呀,你怎地如此啰嗦,我是去挣钱,不是去花钱。”
顾一一听,更加不敢撒手,“阁主,您不能去卖……”
瑶嘉闻言,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我卖你个大头鬼,老娘是进去赌钱,你个傻叉。”
不再理会地上的顾一,直接迈腿进入。
顾一被瑶嘉踢了一脚,却不敢有丝毫怨言,麻溜从地上爬起来,追了进去。
飞花楼内,雕梁画柱,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各色各样的美人穿梭其中,不时传来阵阵娇笑声。
瑶嘉二人刚进门,便有一位浓妆艳抹的老鸨迎了上来,笑着问道:“二位可是头一回来?咱们这儿的姑娘公子可都是镇上的头牌,保证让您二位满意。”
瑶嘉轻咳一声,道:“我们不是来找美人的,我们是来……碰运气。”
老鸨先是一愣,立刻会意,引着二人往后院走去。
穿过长廊,来到一处装饰得颇为豪华的院落前,老鸨推开门,道:“二位请进。”
赌坊内烟雾缭绕,中间一张巨大的赌桌旁围满了人,各色筹码在桌上推来推去,看得人眼花缭乱。
瑶嘉走到桌前,见那庄家正摇着手里的骰子,高声吆喝着。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看好了,开了啊……”
随着“啪”的一声,骰盅被重重扣在桌上,众人纷纷押上筹码。
瑶嘉看着桌上的骰子,伸出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从怀里摸出几枚碎银,押在“大”字上。
庄家揭开骰盅,果真是个“大”。
众人一阵惊呼,纷纷看向瑶嘉。
庄家看着瑶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位姑娘是行家呀。”
瑶嘉得意地笑笑,伸手将赢来的筹码收回,又押了一注。
接下来的几局,瑶嘉几乎是逢赌必赢,很快就将桌上的筹码赢了大半。
见赢得差不多,收起一部分筹码,将顾一拉过来,让他赌两把。
顾一一脸懵,小声道:“阁主,我不会。”
瑶嘉自然知道他不会,只是赢得太多,恐不好从这出去,让他输几把后再走,也不会有人异议。
“你就全凭心意,赢得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顾一这才放下心来,学着瑶嘉方才的样子,伸手在桌上敲了敲,胡乱押了几注。
谁知押几注,赢几注。
瑶嘉都惊呆了。
拉了拉顾一,“差不多行了,赶紧输两把,咱们好走人。”
顾一正在兴头上,哪里听得进去,还想下注,被瑶嘉制止。
“下另一边。”
顾一依言,谁知股蛊一开,输了。
顾一:…………
“阁主,您是故意的吧。”
瑶嘉呵呵一笑,“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再赌小心咱们走不出去。”
顾一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确实有些得意忘形,若是这样下去,占了赌坊便宜,他们搞不好就会惹事上身。
刚将筹码兑换成银子,就听外面传来一声尖叫。
“杀人了——”
紧接着有人急匆匆冲进来,对众人道:“快把东西收起来,前头接客的楼里出了人命,官差即刻就到,大家快四处避避。”
瑶嘉与顾一不敢耽搁,胡乱收好钱财,迅速随着众人离开后院。
正要随着人流出门,却见一队官兵从外面冲进来,其中还有个熟悉的身影。
瑶嘉心头一惊,立马返回来。
“阁主,方向走错了,大门在那边。”
瑶嘉拉着顾一重新往后院走,边走边说:“我自然知道,不过那个带头来的官兵,正是你家公子,你不怕他看见你,尽管出去。”
顾一闻言,当下有些腿软,若是被他家公子知道他来这里,还带着南宫阁主来这,即便不是逛花楼,也会把他腿打断。
瑶嘉见他这没出息的样,无奈摇了摇头,“你怕什么,趁他没发现咱们,赶紧从后院围墙走人。”
进来时,她便特地留意过逃跑的路线。
引着顾一从后院翻墙而出,一路疾行,直到确定身后没有追兵,才停下脚步。
瑶嘉将赢来的银子分成两份,一份给顾一,一份自己留着。
顾一拿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和银票,数了数,足足有二百余两,有些不敢相信,“阁主,这些……都是给我的?”
瑶嘉点头,“自然是给你的,这是你应得的。”
顾一感动得热泪盈眶,“阁主,您可比我家公子大方多了。”
瑶嘉:…………
“天色还早,咱们去买些东西再走。”
“自然,自然……”
顾一将银子收进随身钱袋里,居然有些放不下。
瑶嘉则不同,准备的袋子直径一尺长,装完了还有空余。
顾一看得目瞪口呆,不愧是可以拿下他家公子的女人,既有头脑,又有谋算,公子可得加油,争气点,他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靠公子了。
在青楼里捉拿凶手的顾曦言忽然觉得浑身恶寒,莫名打两个喷嚏。
身旁亲兵立马关切道:“将军,可是受了风寒?”
顾曦言挥挥手,“无妨,只是鼻子有些痒。”
继续盯着红色鸳鸯帐内,被人一剑封喉的宾客,问一旁战战兢兢的老鸨。
“可知死者是何身份?”
老鸨哆嗦着道:“奴家……奴家不知,奴家只知道他姓李,是咱们这儿的常客。”
顾曦言蹙眉,又问道:“那他可有说过自己是哪里人士?家中可有亲人?”
老鸨茫然摇头,“奴家不知,奴家只知他出手阔绰,每每来都是包场,从未见他与旁人说过话。”
顾曦言又问了几个问题,老鸨都是一问三不知。
无奈,只得先将尸体带回去,让仵作验尸,再派人去调查死者身份。
正欲离开,一滴血从上方滴下,正好落在他鞋尖。
顾曦言并未顿足,目光却顺着那滴血的轨迹向上看去,只见房梁上正挂着一截衣角。
心中一动,对其他士兵使个眼色。
“看来这里并未有异常,我们到附近看看。”
待众人都撤出去,顾曦言飞身而上。
一柄长剑瞬间横在他脖子上。
顾曦言勾唇,伸手将那支锋利的剑从脖子上移开,侧头看着面前双眼凌厉的绝美男子。
“叶思南,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