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客栈,融入这片繁华之中。
新月城的夜晚格外热闹,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在一家酒楼前,顾曦言停下脚步,抬头望着那悬挂着的红灯笼和金字招牌。
“嘉……阁主,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用餐如何?”
顾曦言侧头,看向身旁娇美女子。
瑶嘉看一眼头顶招牌,摇了摇头,“这家饭菜不好吃。”
顾曦言诧异看着她,“你来过这里?”
“我……”
瑶嘉自然来过,白记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新月城这样繁华的都市,最适合开瓦子营生。
瑶嘉小时候曾随白子安来过这里几次。
每次来,吃住都秘密住在自家开办的瓦子里。
对顾曦言挑眉道:“我虽然没来过,可闻着这味,就知道饭菜不好吃。你要是想吃,你自己进去。”
顾曦言笑道:“你属狗的?鼻子这么灵?”
“你才属狗,狗嘴吐不出象牙。”瑶嘉回道。
气哼哼继续往前走。
顾曦言耸着肩膀跟上她的脚步。
瑶嘉在一家装潢极为华丽的建筑前停下脚步,伸着鼻子嗅一下,转身对顾曦言咧嘴笑道:“这家味道不一般,进去尝尝?”
顾曦言看了一眼上面描金‘云间海棠’四个大字,一张俊脸立刻变黑,沉声道:“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不准你进去。”
瑶嘉瞥他一眼,轻“嗤”一声,“我一个不正经之人,自当去不正经的地方。”
拉起他的衣袖拽了拽,“走吧长长见识,不然白瞎了带这么多银子,看看这新月城的花魁与我江南的有何不同……”
顾曦言看着袖口上白皙小手,唇边刚绽出一抹笑,却在听见她的话语时,顿时沉下去。
直接将她甩开,抬脚就走。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会给你付银子。”
瑶嘉在他身后“哦”了一声。
顾曦言以为她妥协,心中一喜,猛然刹住脚步,回头去。
身后哪里还有人。
往门前一瞧。
瑶嘉正一脸笑意被门前龟公热情往门里迎。
脸顿时铁青,三步并两步上前,伸手拉住她手臂。
“你想进去白嫖?”
瑶嘉“呵呵”一笑,顺势挽着他手臂,将他拽进楼里,“有你就不算白嫖,走吧走吧,进都进来了。”
顾曦言被她拽着,跟着龟公一路穿过热闹非凡的前厅,来到一处装饰得极为雅致的包间。
包间内,早已有两位长相清秀的小侍等候着,见他们进来,忙上前伺候。
瑶嘉毫不客气地坐在桌前,招手示意两位小侍过来。
顾曦言沉着俊脸站在一旁,看着瑶嘉与那两人调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瑶嘉说出几个菜品让一个小侍吩咐后厨给做了。
顾曦言见状,才知道她真是来这里吃饭,脸色稍缓,走过去坐在瑶嘉对面。
瑶嘉朝他使个眼色,让他掏钱。
顾曦言笑着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
两名小侍眼睛立马放光。
瑶嘉将二人反应尽收眼底。
顾曦言拿出一张面额五十两的银票递过去,“可够?”
一名小侍立刻去接,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瑶嘉端着脸笑,“多了吧。”
那小侍脸色一僵,伸出的手悬在半空。
瑶嘉一摆手,“多的算你的小费,拿着吧。”
小侍连连道谢,拿着银票退出去。
瑶嘉转脸问另一个艳羡的小侍,“我记得你们这儿早些年,有个叫书琴的花魁。”
小侍点头,“确实有,只是书琴公子如今已经成了这里的管事,不接客了。”
瑶嘉看一眼脸色不善的顾曦言,又朝那小侍问:“给银子也不接?”
小侍诧异片刻,见瑶嘉生的美艳动人,年纪看着也不大,怎么想要那上了年纪之人伺候?
又看向对面一直冷着脸的顾曦言,该不会是给这位冷面壮硕的公子找的吧。
上下将顾曦言细细打量一遍,不但长得绝色,且肩宽腰窄,健硕无比,是自家老板喜欢且爱慕的类型。
“那二位稍等片刻,奴这就去请。”
不知道人会不会来,小侍也不敢要银子。
瑶嘉喜笑颜开让他快去快回。
顾曦言在一旁听着,脸上早罩上一层怒气,待那小侍出去,一拍桌子,冷言道:“我只付饭钱,其他的一概不管,你自己看着办!”
瑶嘉只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书琴公子虽是个过气的花魁,可见一面是得花不少银子。”
自顾自叹一口气,“这都点了,钱肯定是得给的,你不给钱,那我就得被迫在这里接客还银子。
要不……立个规矩,只接待十八岁以下长相俊俏的小处男,他们没尝过女人滋味,必定各个害羞,我最喜欢男人羞怯的样子。”
瑶嘉边说,边捂脸,扭动身体,故作娇羞姿态。
顾曦言听得越加恼怒,“你……能不能要点脸,你都知道那是过气花魁,年纪必定不小,你……你都不嫌他脏?”
瑶嘉笑的越发灿烂,“男人三十一朵花,正是好时候,见过的女子多,技术必定一流,你怎会懂?”
一听她提技术,顾曦言脸色更加铁青。
瑶嘉见他这副模样,愈发开心,眉毛一挑,继续道:“听说书琴男女通吃,顾将军要不要尝尝鲜?说不定会爱上这种感觉。反正你掏钱,你玩完了,我再上,咱不嫌弃……”
“……你”顾曦言愤怒起身,瞪了她半晌,眼里怒火差点没将她融化掉。
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心头怒火,婚书已烧,他还有何资格管她。
“你自己尝吧,我无福消受!”
逃似的夺门而出。
见他出门,瑶嘉抬手为自己倒一杯清茶,细细品起来。
本就是借他引书琴过来,他在这里,自己也不好行事。
没一会儿,小侍领着一位身穿墨绿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进来。
男子身量修长,五官俊逸,一头青丝随意用一支玉簪束在脑后,身上透着股儒雅之气。
瑶嘉站起身,上下将他打量一遍,倒是和十年前没有多大变化。
书琴一进来,望向瑶嘉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动声色暗自压下,朝瑶嘉寒暄。
那小侍环顾一圈未见顾曦言身影,不免好奇,“咦,刚才那位公子哪里去了?”
“出去催菜了。”瑶嘉道。
书琴回头对小侍道:“你快去吩咐后厨快些,别让姑娘等急了。”
小侍见他这架势,看来是看上这位美艳姑娘,立刻欠身出去。
待人走后,书琴上前将门关紧,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桌前女子。
“乾坤元气,斩邪扶正。”
瑶嘉抱着手臂回道:“天罡地煞,护身守魂。”
见瑶嘉对出的暗号准确无误,书琴脸上露出喜色,疾步上前,激动朝瑶嘉跪拜。
“奴给大姑娘问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