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槐拱手道:“王爷,事已谈妥,民女告退!”
“哎,等等!那酒你还有没有?”逸亲王伸出尔康手拦住了顾青槐。
顾青槐笑道:“那酒逸亲王也尝过了,度数很高,醇香浓郁,是大夏国没有的好东西,我也是从白皮异邦人那里偶然得了一批。经过研究和反复试验,也掌握了酿酒技法,再过几个月,这酒就可以大量生产。一小坛酒至少一千两银子。”
一小坛也就两碗酒,一碗酒就是五百两银子,即便他是尊贵无比的逸亲王,也觉得这酒贵死。
不过,好东西都贵,此酒的确千金难求。
他的嘴只配喝好酒。
逸亲王从袖袋里掏出几张银票:“这是五千两银票,先给我来五坛。”
顾青槐笑眯眯地接过了银票,“好,我也就只剩了六七坛,至少得等半年,我家酿酒坊才能大量出货。此酒尤其珍贵,逸亲王省着点喝。稍后我让人送来。”
说完,顾青槐抱着小奶娃,头也不回地走了。
逸亲王站在原地,怔怔看着这对母女的背影,脑子有些发懵。
这是除了皇兄和太后,第一个丝毫不怕他,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
臭女人看向他的目光,不仅没有对皇室人员的畏惧和敬意,反而带了鄙夷和嫌弃。
简直莫名其妙!到底谁给她的底气?!
逸亲王越想越气,转身就砸了一个茶盏。
哼,等他治好了脸,一定让这个臭女人低头给他认错,在他面前低三下四!
顾青槐回到花府,让崔诗诗拿了五坛酒给逸亲王送去。
灵芝端来热水,接过小呼呼,让顾青槐洗手净面。
顾青槐刚刚擦完脸,把布巾放下,春和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灵芝抱着小呼呼,匆匆跑进来,惊慌道:“三小姐,是萧夫人受伤了,被舅老爷抱了回来。”
顾青槐一听,立即快步出了院子,正好看见舅舅公主抱萧姨,正走向萧姨的房间。
舅舅脸颊通红,额头满是汗珠,估计是又羞又急。
萧凌心面色苍白,发髻散乱,衣衫脏污,不自在地僵着身体,大概也有些窘迫。 “萧姨怎么了?”顾青槐上前关切询问。
赵望把萧凌心放在床上,抹了一把前额的汗道:“我和你萧姨从铺子回来,半路上一辆官家马车横冲直撞,非常嚣张,路上行人纷纷躲避,你萧姨被人挤到街边的水沟里,歪了脚。我想着你会些医术,离家也不远了,就……就把她抱回来了。”
赵望生平第一次说了这么长一段话。
顾青槐上前检查了萧凌心的脚腕,幸好骨头没断,也没脱臼,只是拉伤了韧带。
顾青槐拿出一瓶药,给她涂抹了伤处,剩下的让她每日涂抹两遍。
“有劳小槐”,萧凌心感激道。
顾青槐呼出一口气,“萧姨不必客气,可有看清楚是谁家的马车?”
萧凌心无奈一笑:“那马车上有梁府的标志,大街上胆敢那么张狂,只有梁国公府的人。槐儿,算了,我这伤也不严重,千万别去招惹梁国公府,梁国公可是梁淑妃的父亲,三皇子的母亲,梁淑妃深得皇上宠爱,我们招惹不起”。
顾青槐点点头,“好,听萧姨的”。
顾青槐听齐元硕和齐元修说过不少有关梁淑妃的事。
梁淑妃是皇上的白月光。
当初,皇上还是皇子时,为了得到魏国公的支持,假意追求魏国公的嫡女魏若淳,也就是齐元修和齐元硕的母亲。
皇上先和魏若淳成亲,等到登上帝位,又立即娶了白月光梁诗敏,并封她为淑贵妃,对她百般宠爱。
直到那时,魏若淳才通过梁诗敏的嘴,得知梁诗敏才是皇上的真爱,而她只是被皇上利用的棋子。
魏若淳伤心难过一段时间后,知道木已成舟,便慢慢地从心里断舍离了那个男人,一门心思为孩子谋划。
齐元修是嫡长子,自小容貌丰俊,聪颖过人,本就应该立为太子,即便皇上偏心淑贵妃的儿子,也拗不过魏国公和皇后等人,早早立了齐元修为太子。
魏若淳为了保护好两儿一女,狠心把三岁的齐元硕送出宫习武,希望将来他能辅佐哥哥,保护姐姐。
另外,还给兄弟俩准备了一箱金子作为退路。
顾青槐觉得魏若淳这个女人,除了遇人不淑之外,真是一个果决清醒的女人。
只可惜,坏人太坏,渣男太渣,害得魏皇后被赐鸩酒,魏国公一家被诛九族。
对于梁国公府,不是顾青槐不敢招惹,只是还没到一锅端的时候。
且让他们再蹦跶几日,届时她会让渣男皇上的白月光死得很难看!
哦,对了,等她被封县主后,还要想办法和齐元硕的姐姐乐阳长公主联系上,看她过得怎样。
来帝都已经十几天,顾青槐和齐元修担心乐阳长公主被人盯梢,一直没敢联系。
从萧凌心房间出来,顾青槐见舅舅右手紧紧握着左拳,在院子里踱来踱去,面色焦虑又忐忑。
顾青槐眼珠一转,走上前道:“舅舅,您过来一下,我有些话想和您说,”
赵望怔了一瞬,就跟着顾青槐进了房间。
顾青槐给他倒了一杯温茶,假装严肃起来,“舅舅,您当街那样抱着萧姨,萧姨的名声都要被毁了,您要是不想萧姨以后没脸做人,就要对她负责。”
舅舅是个闷葫芦,又不会表达感情,平日除了悄悄对萧姨好,偷偷看萧姨,根本不可能主动向萧姨表白。
她想利用古代的男女大防,推舅舅一把。
“负……负责?”赵望既激动,又忐忑,两只手都微微发颤,“可……可我不能勉强她,当时事急从权,反……反正帝都也没几个人认识我们。”
顾青槐点点头,“这倒是,不过,这是您的想法,不能代表萧姨。萧姨到底愿不愿意,您也得去问问她啊,她万一愿意呢?您要是什么都不说,人家一个女子,要怎么开口谈这事?”
“说……说的也是,我是男人,应该多承担”,赵望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儿,前额又冒出了汗水。
顾青槐笑道:“舅舅,勇敢一点,喜欢就要争取,争取而不得,这辈子也没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