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聿抽过一张纸擦了擦江且的嘴角,解释道:“那三个人已经说了,那个给钱的人是一个年轻姑娘,而且下了死口,一定要废了你的手。”
“废了我的手?”江且皱了皱眉,她昨天的猜想没错,这些人的目标果然就是她的手。
季世平从证物袋中拿出一支录音笔,“你听听这段录音。”
听完录音,众人都看着江且,女孩面无表情,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是林宁。”语气中满满的笃定,录音笔里里年轻女孩的声音就是林宁的声音,她不可能听错。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的噩梦里都会出现这个声音。
宋知聿看着低着头的女孩,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女孩的发质很好,头发也很多,摸上去是一种蓬蓬松松的感觉。
陈圆圆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样子完全没有了之前活力四射的样子。李晓和冯彬几人围在一旁。江且被人袭击的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或者可以说全校都知道了这件事。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很担心江且的情况,“班长,江且还好吗?没出什么大事吧?”
陈圆圆放下手,把脸放在桌面上,情绪很低落,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在想,如果不去吃那顿饭,如果她没有提前走,那江且是不是就不会遇到危险,就算是遇到了多个人多份力量,说不定她也不会受伤。
“陈圆圆!”裴昭昨晚一回到家裴韵就把江且遇袭的事和他说了,所以他今天一到学校就来了二班,见陈圆圆趴在桌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那种精气神,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江且没事,放心吧。”
陈圆圆眼睛一亮,扯着他的校服袖子追问道:“真的吗,阿且没事!”
“嗯,我姐昨晚打过电话了,已经没什么事了,就是肩膀受了重物击打,可能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所以你就别担心。”
听着裴昭的话,陈圆圆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昨晚江且脸色惨白的样子着实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到了。
林宁听着班上的同学也在讨论昨晚江且受伤的事,面不改色的写着手中的卷子,但心里却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有收到那三个人的信息。
学校大家所知道的也只是江且被人袭击,并没有人知道袭击的人已经被抓,大家只知道,江且受了伤。
“天呐,在我们学校居然会出这种事,太可怕了。”有人咂舌道。
“对啊,不过也正常,江且以前生活在那种地方,指不定是惹了什么人才会被人报复。”
“以后大家都要小心了。”
但这时,之前和林宁起过小矛盾的一个女生走到了林宁座位的旁边,故意问到:“林宁,江且不是你妹妹嘛?你怎么没去看看她?也不关心关心啊?”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是语气里满是阴阳她的意思。
林宁当然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回怼回去“我很忙,我还要参加数学竞赛。可不像你那么有时间,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比我还关心阿且?莫不是心虚了?”
这句话可直接让那个女生心头一怒,大声反驳道:“我乱说什么呢!我看你才是心虚!谁不知道江且虽然半路出家但是整个年段的老师都夸她好,我看是你嫉妒人家才找的人吧。”
周围的人听着女生的话,顿时觉得有些道理,看着林宁的眼神也是变了变,一个个开始交头接耳。
林宁最受不了周围人用这种眼神看她,捏着手里的笔,狠狠的抬头看着说话的女生。
这时早自习的铃声响起,班主任进入班级,见大家都站着,也知道大家在讨论什么事情,敲了敲讲台整肃了一下纪律“安静,开始早读了。”
大家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那个女生也瞪了林宁一眼,不服气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校门口,停了一辆黑车和一辆警车。江且坐在车上,看着宋知聿,后者脸上满满的不赞同。江且提出要来学校,他原本不同意,因为医生说了需要好好休养,但是奈何女孩执意要来,他也只好勉强答应。
江且自知理亏,知道男人也是为了她着想。她用没受伤的左手握住男人的手,再一副“我可怜你心疼所以你别生气”的表情盯着对方,但是比平常多了几分俏皮和可爱。
宋知聿严肃的表情最后在江且的强势攻击下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妥协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一行人一同进了云城一中,只不过季世平和两位警察走在最前面,江且他们落在后面一些距离。
来到高三七班,刚开始第一节上课,所有学生都坐在里面认真听课。但终究这堂课是没办法好好上下去了。
季世平敲了敲后门,礼貌说道:“老师,请先停一下。我们是云城警察局的,林宁在吗?”
此话一出,班上再次沸腾,这次就连班主任都有些惊讶。而坐在座位上的林宁,此时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保持冷静,低着头企图不被发现,但这是不可能的。要在昨晚,季世平就已经看过了她的照片,长得漂亮,在人群中也算是出挑,一眼就能看到。
“林宁,跟我们走吧。”
林宁哪里肯去,自从上一次去了一次警局,她就对这些人十分反感,再加上昨晚的事,她很慌张,手臂开始有些颤抖“警察叔叔,请问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我没做什么为什么要带我走?”说着又看向班主任,努力保持冷静道:“老师,我要继续上课。我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的被带走。”
班主任有些无措,林宁说的在理,但是季世平是谁,云城历年来最年轻的警察局局长,他亲自来那这其中的事可就没那么简单。
季世平缓缓上前,淡淡说道:“你确定一定要我们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吗?林宁,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自己不清楚吗?”
林宁看着季世平的眼睛,是常年位居局长的威严,也是身为一个警察的威严。但林宁不能和他走,掐了掐自己的手指,硬着头皮道:“你们必须说清楚,不然我不会和你们走的。”
“林宁,教唆他人故意伤人,这个罪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