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无嗔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立马上前去把黄婷拖走,闻人秋一一看顿时暴怒,追上对着管家的脸就是一拳:“你怎么敢碰她的?!”
闻人秋一常年吃喝玩乐,身上也没什么劲,这一拳下去没能伤到管家分毫。
管家只是默不作声的他给推了进去,关上门之后按住哭喊的黄婷,冷冷说:“请安静。”
黄婷呜呜呜哭:“不、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里面。”
管家沉默地、冷冷地注视他。
忽然黄婷顿了顿,目光放在了一旁的走廊上。
随之她那双似水般的眼睛里泛出光彩:“儿子!儿子啊,你一定要救救你爸爸。”
闻人天一默了默。
她甚至没发现他坐在轮椅上,被病痛折磨的消瘦如皮包骨头。
不、她发现了,但她不在意。
这个女人满心满眼只有她心爱的男人。
闻人天一不再看她,转而问管家:“爷爷有时间吗?我有事需要和他汇报。”
“当然。”管家让开脚步。
闻人天一进去的时候,他爹正在无能狂怒的对着墙壁拳打脚踢,控诉闻人无嗔如何如何的不尊重他。
闻人天一无视父亲的无能狂怒,对闻人无嗔低头说:“爷爷。”
闻人无嗔微微颔首:“说。”
闻人天一:“其他三家都已经终止了行动,最开始停止活动的是季家,这或许是因为林希音。他们关系很好。”
闻人无嗔:“为什么他们关系很好,你们的关系却不好?”
闻人天一顿了顿,脸上的肌肉有点紧绷,他当然不敢说自己曾经因为闻人衍一而去找林希音的麻烦。
他说:“季松和林希音,好像在谈恋爱。”
这也不算说谎,季松显然对林希音很感兴趣,还搬到她对门去住。
他怕爷爷深究,并且要问他为什么季松可以主动献身,他却不行。
他连忙说:“这次行动的人里面肯定有其他家族的内线,所以他们才可以在我们停止活动之后,很快的跟着停止了计划。”
闻人无嗔点头:“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值得你特地给我来浪费我的时间?”
闻人天一抿唇看了眼旁边已经气累了的闻人秋一。
闻人无嗔说:“你先去喝茶。”
闻人天一点点头,操作着轮椅到了茶桌边,安安静静品尝茶的滋味,他没有抬头去看他们,完全把自己当做了空气人,但他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在他所有的记忆里,有他父亲出现的地方,总是伴随着浓烈的情绪释放。
要么是他和母亲恩恩爱爱,排除掉所有人的、令人作呕的情话宣泄。
要么是他被爷爷辱骂。
虽然爷爷非常厌恶愚蠢的人,但闻人秋一好歹是他的儿子,是他唯一的儿子。
所以爷爷对他还是多了几分宽容。
也只有他能够、并且敢于对闻人无嗔怒目相视,因为他知道闻人无嗔不会伤害他。
正如此时此刻。
闻人秋一眼睛通红,手指着闻人无嗔质问:“好端端的,你喊我回来做什么,就只是为了骂我吗?”
又怒视闻人天一:“还有你,你这个不孝子,一点都不知道感恩。看到你妈妈被拦在外面,你居然都不阻止吗?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闻人天一低着头,默不作声。
是的,他怎么会在意他的儿子病的快死了呢?
他心里只有那个被挡在外面哭泣的特别可怜的女人。
比起一个痛的要死的儿子,他老婆可是哭了啊!
闻人天一心下涌起莫名的愤恨,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
闻人无嗔忽然一拍桌:“闭嘴!”
闻人秋一浑身一僵,他看得出来闻人无嗔是真的生气了。
闻人无嗔看着他说:“自己去训诫室领罚。”
闻人秋一脸上的所有愤怒一瞬间褪去,他那看上去相当年轻且愤怒的脸色一瞬间苍白,声音都弱了许多:“爸、爸?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最近只是去旅游了而已啊。”
“要么你自己去,要么我让人押着你过去。”闻人无嗔冷冷看着他。
闻人天一诧异地看向闻人无嗔。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没用就暴怒的人,但他确实没有闯过什么大祸。
到底发生了什么?
爷爷居然会让他去训诫室,那可是会真的伤到身体的惩罚……
闻人秋一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白着一张脸离开书房。
闻人无嗔这才看向闻人天一。
闻人天一没有让他开口,很懂事地率先道:“爷爷,我身上的病拖不了那么久。但是祭祀活动还需要一些时间准备,所以我打算先搬过去住日日祈祷。”
闻人无嗔点头:“好。”
闻人天一继续说:“工程大概还有一个月就可以结束,到时候请您留出时间,前往祭祀活动现场。”
闻人无嗔嗯了声:“回去休息吧。”
闻人天一点点头,出去的时候,走廊已经空了。
黄婷大概是去哭唧唧看她老公被责罚了吧。
闻人天一面无表情想。
到了大厅和迎上来的助理说:“准备一下,去学校。”
训诫室内。
闻人秋一被电击的嗷嗷叫,整个人都脱了一层汗,脸上又是惊惧又是痛苦。
闻人无嗔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再愤怒了,连连哀求:“爸爸……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我真的有做错的事,您要和我说我才能改呀……”
甚至连称呼都换成了您。
闻人无嗔冷笑:“不觉得你是我唯一的骨肉了?”
闻人秋一还未说话,他就点点头自顾自说:“确实不是,毕竟我有两个孙子。虽然继承你和那个蠢女人基因的孩子和你们一样的愚蠢,但不是还有衍一吗?如果衍一出现,我又想留下他,那么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