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匍匐着到视野明亮的地方,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怎么了……
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在位置刚好的地方的人才能看到那巨大白色宫殿上的人影。
以那道冷眼为首,宫殿顶部的穹顶仿佛是火山爆发的出口,白色的雾气喷涌而出,倾泻而下,犹如滔滔不绝的河流朝着四周蔓延。
这害人的一幕好似天灾降临,将所有匍匐在地的市民吓得瑟瑟发抖。
就在山脚下的工人自然是最害怕的那批人。
那滚滚白雾眼看着就要席卷而来,他们先爬起来才能跑,而且由于有些人还在钢铁架上,想要下去都要等机器反应,将他们给放下去,一时间哀嚎连连。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是神!”,随之连绵不断的声音响起,在圣地里来回荡漾。
白雾侵袭而来时,还有人因为被绊倒而磕破了皮。
这还是比较好的情况。
有些人跑的急,直接掉下了钢铁架子,摔断了腿。
本来跪倒在地的监工+巡逻兵见状,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去维持秩序,就在他们纠结疑惑的时候,白雾席卷而来。
那雾比房子还要高,顷刻间笼罩天地,他们在茫茫白雾中连呼吸都不敢呼吸,憋的脸色铁青。
他们开始怀疑政府是不是想让他们做什么人体实验。
浓烈的雾气让他们看不到一米开外的人,有人忍不住吓哭了,哭声在白雾里回荡,仿佛恶鬼索命。
“啊啊啊啊——我还不想死啊!”
“救命救命——咦——”
摔断腿的男人竟然哭着跑了起来,迎面撞上了工友,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好了?”
“我好了?”
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男人本来摔断的腿上,裤腿上残留的血迹证明了他曾经受伤过。
他忍不住蹦蹦跳跳了两下:“我、我真的好了!天呐,我的腿好了!”
“咦……我、我的手……”吓得在原地不敢动的男人更是惊奇的发现,去年因为骨折好了之后立刻开工而导致留下后遗症手,如今竟然也没有再隐隐作痛。
“果然、神是存在的吗?”
“天呐!这雾气、这雾气是神赐的恩惠!”
两人齐齐跪下,虔诚的朝着神殿跪拜。
“感谢神明!”
时雪一行人就理性多了。
他们都知道有神存在,因此耐心等着,他们带来的村民见识过时雪死而复生的神迹,看她如此稳定,也就跟着跪着不动。
圣地之外则是各种学校、商业区等等。
对他们来说这完全是无妄之灾,散场甚至发生了一些踩踏的事件、为啥情侣来逛街,有人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非常有男人味的行为,跑的时候不忘捞起女友一起跑。有人则是直接踩着摔倒的女友踏过去了。
有人害怕的瑟瑟发抖,完全不敢动。
不管他们如何挣扎,白雾如约而至般降临,席卷过所有人。
“啊啊啊——毒气——”
“不、不……这没有毒……”
“咦、我、我哮喘好了?!”
“我的手、我的手能动了!”
在危机关头表现出来勇气的男人,获得更多的芳心,抛弃女友甚至踩一脚的男人则是获得了一顿暴打。
但对于绝大部分身体健康的人来说,他们只觉得非常茫然。
医院内的人是最为惊讶的,他们会来医院多是重病缠身,根本无暇顾及外面的世界,直到白雾通过门窗撞入医院内,他们才意识到这个世界发生了某种变化。
儿科的父母抱紧了生病的孩子,想要保护孩子。
重症区的人从床上爬了起来,满心的茫然……
正在做手术的人在手术刀下血肉愈合,医生护士都惊得后退了好几步。
濒死的老人恢复了生机。
至今都无法治疗的老年痴呆症患者,逐渐想了这一生以来经过的开心、痛苦、愤怒……
白雾将整个城市笼罩,有人欢喜,有人茫然。
有人匍匐在地、感谢神的垂怜,有人痛哭流涕,感谢神明赐予新生。
而神殿之中的众人,则是在白雾之中神色各异。
老东西们感受到了更为浓烈的生机,犹如朽木垂死的心也跟着活泛了起来,一切远去的时间仿佛都回到了手中。
正值壮年的人则是收到了某种惊吓——他们竟敢图谋神、竟敢去试图掌控如此强大的存在。
幸好神不在意区区人类。
不然神随时可以按死他们,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但神无所谓他们的小心思。
有句话叫当敌人足够弱小的时候,不管做什么都非常可爱。
而他们对于神来说甚至连弱小的敌人都称不上。
那种巨大的落差一下让他们腿软、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舞者和乐手们更是陷入了狂喜,他们的工作看上去文雅,但实际上需要大量的练习,非常消耗体力和精神,这让他们的身上也留下了不少的暗伤。
而此时,那些暗伤都痊愈了!
而他们第一个感受到的感觉就是狂喜。
他们来说当然名利是很重要的,但他们更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失去舞蹈的能力、会失去奏乐的激情!
那现在他们感到自己有的无限的激情,活力和灵感。
那种感觉如此美妙,胜过世间一切。
在白茫茫一片里,不知是谁率先起了头,又奏起了乐,并不是他们排练好的恢宏的乐曲,而是激情四射,犹如滔滔不绝的海浪。
舞者们随之舞动,不为别的、只为这份狂喜和激情。
他们的身影在白雾中来回穿梭,若隐若现,让大受刺激的权贵们,更是陷入某种诡异的惊惧里。
仿佛看到了变态。
林希音在偷看信徒面板。
名单上的名字正在激增,速度快到根本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