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蜂?”听到这两个字的天裂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地球上的新物种?”
“队长,这种时候装糊涂可不太好。”理查德对峙的语气中多了几分锐气,“我们诚心邀请你前来,可不是为了看你给我们演戏。”
“那你就再说具体一点。”天裂对理查德的针对毫不在意,“你也知道,我刚从尼莫点回来不久,有些东西是什么,叫什么,自然一概不知。”
“鲁本,把影像给我们这位毫无头绪的队长打开。”
理查德见天裂油嘴滑舌,也没了继续争辩的心情,只得吩咐坐在自己身旁的特处士调出天裂潜入时的监控录像。
“你说这次潜入行动?”瞅了眼面前被调出的录像,天裂瞬间清醒,“原来那玩意儿在你们这儿叫‘蚊蜂’。”
“队长,现在,我们不在乎它们叫什么。”理查德借着天裂清醒这股劲顺势而下,“我们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可以绕过蚊蜂的蜂巢思维?”
“对,其他的事可以不谈,这件事我们必须了解。”一旁的鲁本附和道,“这关乎整个鹰巢的防御调动。”
“防御调动?你们还怕天堑打你们不成?”
“不要误会,队长。”理查德接过天裂的话茬,心平气和地说,“我们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这样做,必定有我们自己的道理。”
“没错,毕竟没人愿意一天到晚盯着那个该死的监控。”
鲁本附和的功底确为一绝,短短几句话便把鹰巢的安保漏洞透露出来。
“合着你们平常连个最起码的安全措施都没有?”天裂对鲁本的发言颇为震惊,“你们不觉得自己太依赖虫族生物了吗?”
“鲁本!”理查德平静的情绪因自己兄弟的失误而泛起涟漪,“你这大嘴巴的臭毛病为什么不改改?”
“你说我?行啊,那你劝马文多运动啊?怎么老逮着我这一个人不放?马文都成那样了,我也没见你管管。”
“鲁本!我怎么没管?要不是我,他在那个破实验室里都臭了!你怎么好意思说我?那天警报响起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啊,额,我,我在......”
“又在偷喝酒是吧?啧,你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
也就是马文因为重伤无法发言,不然,这三兄弟指定得在会客厅干一架。
“咳!”对于眼前三兄弟的感情天裂不想过问,他脑中唯一的念头便是尽早结束这场滑稽的演出,“各位!咱能先解决正事吗?”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上年纪了,有时候把不住自己的情绪,还望见谅。”
理查德可有可无的优雅举止让坐在对面的天裂些微不知所措。
“所以,你们为什么想知道我绕过蜂巢思维的秘密?”经历过简短的闹剧,天裂端正姿态询问道,“强化军队?还是想提高移植成虫的存活率?”
“队长,你那天在实验室的所见所闻,并非我们的真正用意。”理查德顿顿,瞥了眼身旁的鲁本和马文后,打算说出实情,“我们只是想研制‘星影毒素’的解药。”
“这话,你自己信吗?”天裂脸上写满不可思议,“把虫卵移植在战士的后脑勺,把成虫移植在小女孩身上,然后你告诉我你是为了研究‘星影毒素’的解药?你自己听听你说出来的话合理吗?”
“给战士们移植虫卵并非我们原本的意思。”
“啊,对,你旁边那位不能说话的老哥说过,他们是自愿接种。”天裂没好气的回怼,“哪个人族部队会自愿接种这种来历不明的玩意儿?”
“为了防止天堑渗透。”鲁本抢过话茬,为天裂解释道,“在RZmx还未叛变前,天堑就不止一次地在我们当中安插卧底,这也是我们当年造反的原因之一。”
“好家伙,你们当年就开始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了?”
“鲁本,别说了,还是让我来吧。”
眼瞅鲁本锅底抹油,越抹越黑,理查德百般无奈地站了出来。
“队长,我想,你应该明白被欺骗的感受。”理查德意味深长地看着天裂,将心中的苦水一股脑倾倒出来,“我们当年不过是些战争的受害者,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是常有的事。在‘星影毒素’扩散的前几年,我们本想着浑浑噩噩地接受自己苦难的命运,顺其自然,可天堑却打着治疗和安居的旗号在他们划为隔离区的地方大肆征兵。”
“所以你们就接受了天堑的改编?但在我眼里,这合情合理。”天裂见理查德情绪逐渐激动,也只得好声应和,“人活一口气,有希望可不得拼命抓住。”
“希望?你知道我们在天堑都经历了什么吗?”理查德的声带越发颤抖,电流杂音也久违地掺杂其中,“他们把男人、女人和小孩分成三批,依次试药!我的女儿,我最疼爱的女儿,被他们折磨得不成人样!”
“你口中的‘试药’,该不会是......”
天裂扭头直勾勾地盯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雪馨。
“天堑急需一种遏制毒素的方法,大规模试药,是天堑安全部门的意思。”
雪馨也不忍述说那段她只见于文字记载的过往,毕竟,没有人愿意正真地、设身处地地去感同身受那段掏心挖肺的剥肤之痛。
“去你妈的安全部门!去你妈的天堑!去你妈的!”此时,理查德已难掩内心的怒火,“怎么不拿你们的人试?你们是人,我们就不是人?去你妈的!”
“冷静点,理查德。”鲁本见事态偏离正轨,赶忙起身劝慰,“咱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这该死的事端是天堑杂种挑起的,我......”肆意发泄情绪的理查德突然看到天裂把手按在腰间的武器上,瞬间收起脾气,“我,我,我,唉~”
“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还要加入天堑下属的武装部门?”
现场氛围有所收敛后,天裂继续提出自己的疑问。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平息情绪的理查德哀伤地回应道,“我不可能让我受到非人折磨的女儿重新回到这个鬼地方,尽管天堑很畜生,但那里的居住条件确实不错。”
“所以,你在天堑攒够一定家底后,就加入RZmx的反叛大军了?”
“对天堑不满的人大有人在,我们只是比较勇敢的那一批。”
“那倒也是。不过,当地的老百姓为什么这么恨你们呢?”
“这......”
听闻于此,理查德不知如何开口。
“因为他们打着天堑的旗号到处抓人做实验。”身后的玉冰道出了理查德不敢言说的事实,“当地老百姓可不清楚RZmx叛变。自从天堑把这里划为隔离区后,这里居民的生活质量直线下降,根本没有途径了解外面的变化。”
“原来如此。”得知真相的天裂再次刷新了自己对眼前这几个可怜人的认知,“你们还真好意思咒骂天堑。”
“比起天堑大规模的试药,我们这完全属于小打小闹。”鲁本对此依旧坦然,“何况,我们不是大海捞针。”
“这么说,你们有头绪了?”
“那是自然,有人给我们提供了线索。”
“哦?斗胆问一下,是谁呢?”
“是......”
“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