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脚步一顿,脸上虽有惊慌但却未惊叫出声,淡定地开口道:“陛下,有东西。”
周尧嗯了一声,拧着眉:“什么东西敢私闯行宫。”
她直接踱步走了过去。
顾泊舟原本想阻止,想了想,还是坚定跟着她走过去。
陛下都没怕,他又怕什么。
周尧踩着月色寻过去,就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
较为高大的身影,嗓音带着沙哑:“得手了吗?”
一道柔声:“让主子放心。”
顾泊舟眼眸之中带着几分冷意。
周尧不动声色的拉着他原路返回,直到快到达淑妃所住的院子,他才忍不住的问:“陛下,那一对男女?”
周尧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无妨,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自然有暗卫跟着两人去探查,究竟能不能揪出来幕后主使就不好说。
顾泊舟紧紧攥着她的手,眼神担忧:“陛下,您一定要小心。”
他敏锐的察觉,如今大晟虽然强盛,周边的三国却早已蠢蠢欲动。
周尧淡淡一笑道:“别担心,朕身边有暗卫,自不会出事,倒是你啊,今日是萧昭仪做局,你们赶鸭子上架,倒是让他作配。”
顾泊舟闻言神色愣了愣,随后浅浅一笑:“那陛下您还让妾当这个出头鸟?”
他顿了一下,抬眸迅速瞥了她神色,垂头可怜兮兮的说:“那妾岂不是惹萧昭仪不快了嘛”
周尧笑着揽着他的腰走进去:“那朕确实是实话实说,爱妃的字确实写到朕心坎……”
她轻笑一声在他腰间捏了一把,语气遗憾道:“那朕以后昧着良心说爱妃写的最差吧。”
顾泊舟反抱着她,声音清爽:“妾不要,妾就喜欢陛下的正直无私!”
周尧察觉到声音就在耳边,仿佛带着蛊惑,愣了愣,轻哼一声,嘴角扬起笑意:“那爱妃岂不是又当又立了,朕觉得啊,还是最差吧。”
顾泊舟紧紧抱着她,声音带着委屈:“不要,妾不要,陛下,您总不能这般狠心吧?”
周尧微微侧头,瞧见他眸子里的深情,颇有些烫眼,她清了清嗓子:“那得看爱妃今日能不能侍奉好了。”
顾泊舟缓缓松开手,眼底闪过狡黠,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拦腰抱起靠在他胸前:“那陛下您今晚有福了。”
周尧躺在他怀里,瞥见他嘴角的弧度,轻笑起来:“平素冷静自持,两耳不闻窗外事,带有疏离感的淑妃,啧啧~这俊逸的皮囊之下,竟是这般风骚。”
顾泊舟稳稳的抱住她,被她几句话惹的耳垂泛红:“陛下。”
周尧被他安稳放在床上,他熟稔的取下她的簪钗。
轻纱缓缓落下,两道身影交错。
红烛熠熠生辉,为这个并不安静的殿内平添一丝柔情。
翌日清晨。
周尧清醒的很早,她侧头瞥见顾泊舟的脖颈和胸膛上都是红色的印记,快速的侧头。
顾泊舟长相自是没话说,眉目俊逸,此刻双眸紧闭,仿若画卷。
哦~就是这样俊逸的人,侍寝的时候花样整挺多,孟浪的很!
她正准备起身,顾泊舟便醒了,一双眸子带着困倦,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陛下,您不是没有早朝吗?”
来到行宫之后,确实没有早朝,但是还是有铺天盖地的折子。
顾泊舟靠着她的肩膀蹭了蹭,睡眼朦胧的模样:“陛下,再睡会儿?”
周尧心里有犹豫,拉过被子盖住他的身体:“大清早的,就跟水蛇似的妖娆。”
顾泊舟眨了眨眼,轻笑一声,干脆双手搂住她:“是啊,妾就是水蛇,妖娆着呢。”
噗!
周尧忍不住被他逗笑,抬手弹了弹他的脑门:“没个正形。”
顾泊舟松下手,将被子往下拉了拉,腹肌显露,一脸委屈:“陛下,在床上还要什么正形?”
他说着抬手指了指红印,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喏,陛下昨晚抓的,这里是陛下亲的,还有这里……”
他还准备说,就被周尧阻止了:“打住。”
顾泊舟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全是陛下做下的,您怎的自己还不好意思了?”
周尧捏了捏被子,丫的,恨自己不会说骚话啊!
竟然被自己妃子给打趣到了。
周尧冷哼一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吻了上去。
没事她知道法式长吻。
顾泊舟原本就是打趣,看她来真的,瞪大眼睛看着她,良久大喘口气:“陛下,妾错了……”
他连忙搂过被子裹紧自己:“陛下,妾真不行……”
他的长腿都已经发软,再来他会虚的!
周尧大笑出声,抬手给了他两个栗子:“起来,给朕更衣!”
顾泊舟这才将信将疑的松开被子,肉身裸露在外,正准备往外爬去穿衣服。
啪!
周尧忍不住在那后翘的臀部拍了拍:“爱妃这屁股,真弹呐。”
顾泊舟一脸幽怨的看向她:“陛下~”
这身幽怨落在周尧耳中,怎么听都是撒娇,正准备再捏一把,顾泊舟直接快速溜下床。
周尧靠着床轻笑起来:“刚刚不是还调戏朕来着?”
顾泊舟咬着下唇,脸色微红,声音低低,俨然一副被欺负的模样:“那妾哪知道陛下口中这么多虎狼之词。”
周尧扳回一局,心情愉悦的轻哼起歌来。
顾泊舟穿好衣服,跪在床边给她按摩问道:“陛下,您的爱为什么在苍茫的天涯?”
周尧:……
这怎么解释?
她沉默了一瞬,淡淡一笑:“朕教你一首歌如何?”
顾泊舟眼底迅速沾染上笑意:“好啊!陛下唱歌肯定好听。”
周尧:……
如果这种大白嗓叫好听,她这大晟的标准颇有些低啊。
待顾泊舟给她换上张怀德早早送来的衣物,双手搭在玉带上道:“笔墨伺候。”
周尧前世没学过音律,但是穿在大晟,从小得到的教育可谓是精英之中精英,区区音律自是不在话下。
她拿起笔在纸上边轻哼,边写下韵律。
顾泊舟布置好早膳,周尧正巧写完。
他瞧着案桌上的音律,不由自主地轻哼起来。
周尧惊喜的挑了挑眉看着他,不愧是世家公子啊,君子六艺掌握熟稔,不过是瞧着韵律便轻哼的一字不差。
顾泊舟哼完,声音惊讶的问:“陛下,此曲精妙啊,可有词?”
周尧淡淡一笑道:“确实有词,是一位名叫李重光所写。”
没错,正是李煜,周尧并没有想剽窃前人作品,就那叶罗丽估计也不知晓李煜字重光,而这首词没有“九年义务”,算起来较为小众,所以她大胆的拿了出来。
周尧一字一句写下: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
直到最后停笔: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顾泊舟眼里藏着惊讶,抬手拿过纸,细细品味道:“陛下,这位叫李重光的先生,久立花前,乱花拂之不尽,他是思念谁写下这首词的?”
周尧扶额,果然还是文人懂文人啊,阅读理解,他能拿满分。
周尧支起下巴叹了口气道:“确实是思念弟弟之作。”
顾泊舟若有所思的说:“一句雁来音信无凭……让人思念万分。”
周尧咳了咳,缓缓起身道:“是啊,已故之人留下来的,如今仍然仿若眼前。”
顾泊舟小心用镇纸压住,走过去侍奉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