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身材瘦小的男人,瞧着他怒气冲冲的,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磊哥,你别恼,听说另一件事没有?钱庄主放出风声,让大家去吃席。”
那叫磊哥的抓过热茶一饮而尽,提起水壶倒满,满不在乎道:“什么时候,吃哪里的席?”
瘦小男人神秘一笑,指了指天:“感兴趣吗?”
磊哥一听,突然就笑了起来:“好小子,自然去,这怎么能少了我们。”
周尧不动声色将这番话听去,心思却暗动起来。
吃皇家的席?
不知道哪国皇帝的亲戚遭老罪咯。
毕竟皇陵一直有人守,谅这些土夫子不敢动,那些已故的人,且没有后代的就不知道了。
几人吃完付账离去,出门又在药铺买了一些药才驱车回村寨。
马车内,桃桃此刻已经靠在周尧身边睡着,手里仍然拿着那只蝴蝶。
南梧坐在角落,想到刚刚在酒楼听见的事,郁闷道:“这江湖上有这种风声,我居然都不知道。”
周尧睨了他一眼,不满开口:“你也想去吃席?”
药王谷富得流油,他咋好意思惦记下面的东西。
南梧哎了一声:“你别这么看我啊,我就是感慨一下,毕竟以前这些消息,我都是最早一批知道的。”
周尧见他没有兴趣吃席,缓缓收回锐利的目光,良久说起另外一件事:“云国皇帝纳妃,还封辰妃,这个动作耐人寻味,看样子是准备对那人动手。”
南梧想了想云国国内格局,淡淡说:“云国一直都是世家,贵族把持朝政,楚垚想打破这个局面其实还挺难的,那个辰妃的母家不正是那最大的世家之首,南宫家。”
周尧略带同情地说道:“这个辰妃倒是可怜,被心爱之人从始至终利用。”
南梧经她这么说,感慨万千:“确实挺可怜的,被迫成为后宫的众矢之的,即使再得宠也不可能有孩子。楚垚想要斗垮南宫家,应该还会用一些别的手段吧?”
南宫家不可能因为一个女子便垮了。
周尧啧啧了两声 言不尽意道:“此次霞光大会,宴请三国皇帝,此事可是由那位国公全程接待的。”
方辞礼闻言猜测道:“您的意思是,云皇利用三国皇帝。”
周尧也没有回答是不是,而是开口说:“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如今楚垚盛宠辰妃,让国公接待,怎么不算以利相诱?”
当时她便在思考,为何楚垚要宴请诸国皇帝参加霞光大会,如今想来可谓是牵制国公的大好机会。
既然要除便要一击即中。
只是,毒杀她的人是云国的哪个人呢?
楚垚定然不是的,他最是期待她能平安到达云国的都城,不然这个戏不好唱下去。
云国皇子都是一些小屁孩,最大的才十岁,哪里想得到那么深远。
那么不想让她到达云国国都,且有能力的,还和她之间有点牵扯的。
只有那个国公,以及他背后的半山居士。
周尧想通此处,暗自思索怎么报复回去,她从来不是吃暗亏的人。
既然要除这个国公,她便添把火。
楚垚要收回政权,那让他欠自己的人情也无妨。
毕竟政权可不是那么容易收回的,能不能拿捏稳,便瞧瞧他的本事。
马车被安稳停在村寨,周尧让银耳将桃桃抱进屋休息,及己仍然坐在桌边,此刻正乖巧地盯着她。
周尧将买的糕点放在他面前:“打开尝一尝。”
她接过包袱,放在他一旁说:“这是给你买的两身衣物。”
及己打开糕点,拿起一块,一双眸子亮幽幽的,闪烁着光泽,抬起手递给她:“吃。”
周尧习惯他慢吞吞的模样,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同他说话他听得懂,会给反应,就是慢一步。
她没拒绝他递过来的糕点,直接咬了一口,嘟囔道:“贵有贵的道理。”
及己见她吃了,眨了眨眼,拿起一块糕点慢吞吞吃起来。
周尧瞧着他的动作,唇角不禁上扬,及己这个人还真的是让人看不明白。
独自在谷底生活十几年,知道害羞,吃东西也是慢吞吞的,并没有野人那些骇人的动作。
夕阳西下,炊烟袅袅。
计划明天启程,今天便让赵半福媳妇做上一顿丰盛的菜 ,将今日买的猪肉和打猎的几只野鸡全炒了。
吃完晚饭之后,夜幕降临,周尧扇着风,发呆望着萤火虫飞来飞去,及己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她旁边,手里玩着今日买的螳螂模样的小玩意。
玄一快步走过来,低头回禀道:“今日那个黑衣人,前后见了两个人,回到客栈之后,我们的人发现他们身上有神鸦的印记。”
周尧扇风的手一顿,呢喃道:“神鸦?这不是云国的暗卫组织吗?”
玄一点头肯定道:“定然不会错,那个印记在背后。”
周尧想到什么,随后轻笑一声:“啧,搞不明白,其他三国怎么都喜欢整这些明显的印记,生怕别人发现不了。”
她的润叶卫和无影司身上可没有搞那么明显刺青,而是用药粉才能显现的曼珠沙华印记。
哦,当然得感谢南梧,南神医的鼎力支持。
玄一见她说印记,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的位置,那里确实有一个印记,但是药粉只有无影司里才会有。
周尧默然半晌,言归正传问道:“他见了哪两个人?”
他压低声音回道:“一个似乎是神鸦分舵的首领,另一个是叫什么钱庄主的。”
……组织吃席那个?
她想来想去,这两件事也联系不到一块儿。
莫非神鸦太穷,让神鸦集体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