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作者:林棠锦   穿书之炮灰原配摆烂记最新章节     
    入了韶华苑,忍冬几个赶紧拿来热水帕子,给宋观舟 净面擦手,一番折腾,她也醒了过来。

    头有些不舒服,差丫鬟拿了珐琅壶的凉茶。

    “少夫人,奴去换热茶。”

    “只要凉的。”

    “味儿苦涩。”荷花说道,宋观舟摆手,拿过来就吃了满满一盏,裴岸也换下官袍,天气炎热难耐,每每入门,头一件事儿就是换上绢丝深衣软鞋。

    “吃了精神好些。”

    抬头,正看到绕过屏风的裴岸。

    她饶有兴致看着裴岸,心中布满遗憾,午间所见的裴彻,与眼前男子虽说气质截然不同,但都是俊秀儒雅之人。

    可惜了——

    裴岸见她专注看着自己,摇头失笑,“怎么不睡会子?酒劲怕是还在。”

    “这会儿睡,晚间自是睡不着。”

    她一双凤目含情脉脉,又带着戏谑之意,“睡不好,就要折腾四郎。”裴岸闻言,几分无奈,走到跟前挨着她落座胡床上,她顺势把头靠在裴岸肩窝。

    “四郎,晌午时我同临山去见三哥了。”

    “三哥?”

    裴岸攸地转头,满面喜悦,“三哥回来了?在哪里?我去见他。”宋观舟看他激动之情,马上拽住,“三哥这会儿恐怕也是醉倒,你去也见不到。”

    “这……,怎地临山也不说?是跟临山一起回京的,这次可说要留下来——”

    少见裴岸如此激动。

    “倒不曾说过归期,定然也不会常在。”

    裴岸欣喜过望,“他若是不愿意回到公府,那就外头另卖个宅子,二哥也念叨几次,兄弟一处坐下来,何乐而不为?”

    理想化了。

    他赶紧差阿鲁去喊了临山,二人说了许多,欲要打马去见时,临山起身拦住,“四公子,城门快要落下,怕是赶不及。”

    裴岸难掩失落,“是三哥……,还是不愿意见我们吧?”

    临山面上有些为难,“小的好说歹说,以给沁姨娘扫墓为由,才使得三公子与属下 同行。不瞒四公子,三公子昨儿就到了京城,往城郊之外给沁姨娘烧了纸钱磕了头,欲要离去时,还是属下好言相劝,他才松口说见见少夫人。”

    “父亲那边——”

    临山缓缓摇头,“三公子不见,老爷才差属下请四少夫人出城,哪怕是见一面,也好过一句话不说。”

    如此……

    裴岸坐下来,有几分无奈。

    “公府对不住三哥,上次蒙他出手,救了观舟。因情况紧急,还不待兄弟二人叙旧,他并带着正保悄然离去。”

    再遣人去寻,早无踪迹。

    临山说了晌午会面之事儿,“其实四公子不必担忧,三公子知道您心中一直记挂着他,他而今努力在平复心中痛苦,还是再容三公子一些时日。”

    只要人在,总有同吃杏花酒那一日不是?

    裴岸自是不愿这样,遂问得详细,临山也一五一十说来,包括宋观舟劝解的话,“属下也觉得公爷心中对三公子有愧疚、心酸和挂念,本想借着四少夫人劝说三公子软下心肠,同老爷和世子、四公子您见一见,可少夫人却另有想法。”

    随后,转达了原话。

    包括关乎老夫人那句,裴岸听完,久久不能言语,最后抬头,眼里面上都有惭愧,“是啊,母亲造孽这般多,却还是好吃好喝在府上供奉着。沁姨娘早已是一捧黄土,三哥……,三哥的手臂也回不来。”

    所以,为何要去逼迫一个被欺负的人来原谅刽子手呢?

    “观舟自有一番道理,难怪三哥只愿意见她。”

    临山笑答,“四少夫人性子随和,爽朗大方,道理听起来粗浅,实则睿智通透。属下今儿跟着走一遭,受益匪浅。”

    “你们莫要当着她面夸赞,她自己都说了,再经不住奉承,人要飘了。”

    临山低眉顺眼,“少夫人有您在旁,就算飘,也飘不到哪里去。”裴岸摇头,“她跟着我,颇是受了些苦。”

    直到摆了晚饭,临山才起身告辞。

    “一处儿吃些。”

    临山拱手,“四公子相邀本不该辞,可属下同四少夫人、三公子晌午时吃了不少,这会子酒劲也上来,还请四公子容属下回去 醒醒酒,免得冲撞了。”

    “你们是吃了多少?”

    临山坦然一笑,“四公子有所不知,今儿怕是您不在,四少夫人也颇是放开来,咱们自个儿带的酒吃完,又从酒家沽了二斤……”

    “那是不少,快些去躺着吧。”

    裴岸再不为难,回屋来看,宋观舟早早歪在胡床上,睡了过去。

    “叫起来再吃点?”

    “四公子,今儿怕是您自己吃就好,少夫人在百顺酒家吃了不少,后头路上,那琵琶郎差人送了两碟子绿豆素饼,少夫人颇是喜爱,候着您?值时,吃了大半。”

    “……一会子醒来,哄着她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

    裴岸出来院中凉棚下,他受宋观舟影响,也渐渐喜爱在屋外院落里乘凉用饭。

    壮姑带着荷花早早备好他一人的饭菜,又送上了冰凉可口的酸梅酱紫茶。

    “少夫人喜爱的,昨儿就开始闷着井里,这会子提上来,冰凉适口。”

    裴岸尝了一口,倒是不错。

    就着饭菜,吃了两盅,倒也惬意。只是宋观舟这一睡,并到了第二日寅末,约莫卯初,她才伸直懒腰,醒了过来。

    漆黑之夜,唯有身边男人均匀绵软的呼吸声。

    她坐起来,左右活动了身子,除了伤腿僵直在床铺上,另外一条好腿屈膝或是放平,无声运动了会。

    欲要下床。

    却被男人扶住了腾空的纤腰,宋观舟低头看过去,“咦,四郎,是被我吵醒了?”

    “应是还早。”

    宋观舟看不到光亮,更不知道什么时辰,她轻哼一声,“我睡得骨头疼,容我起身,你再睡会儿。”

    “陪我躺会儿,怕是快卯时了,一会子我也要起来。”

    这上值时辰换算到现代,几乎是五六点的样子,太早了——,尤其是冬天,几乎是寂夜前行。

    古代公职人员也不容易啊。

    宋观舟扭了一下身子,“我口渴,要漱口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