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和齐静此刻正并肩站在醉仙楼二楼的天字号门口,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衣袂。
他们本怀着满心的期待,想在此处欣赏文人的风采,领略一番诗词的魅力。
墨染微皱着眉头,脸上那丝厌烦之色如同乌云般愈发浓重。
他不耐烦地转头看向身旁的齐静,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说道:“齐兄,夜色已晚,你瞧瞧这下面文人的争论,毫无半点风雅可言,尽是些粗俗的叫嚷,实在无趣得紧。”
“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我们改日再会。”
说罢,墨染双手抱拳于胸前,郑重且迅速地向齐静拜别,那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齐静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舍,连忙伸出手,急切地挽留道:“墨兄,怎的这就要走?”
“不过既然你去意已决,也罢,那我们来日再见。”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失落,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满是惋惜。
墨染微微颔首,似是对这挽留并无太多回应。
他潇洒地转身,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向着台阶走去。
他身形笔直如松,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决心。
周围喧闹的声音好似遇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丝毫影响不到他的步伐节奏。
齐静则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墨染逐渐远去的背影。
只见他在人群中穿梭,身姿挺拔,步伐坚定,犹如黑夜中独行的一盏明灯,坚定而又孤独。
墨染一边走着,耳边充斥着众人的吵闹声,那声音如同尖锐的利刺,直刺他的耳膜,只觉得心头烦闷至极。
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像无数只苍蝇在耳边不停地嗡嗡作响,让他心烦意乱。
他下意识地用力摇了摇头,试图摆脱这恼人的嘈杂,脸上的表情愈发阴沉。
在他的记忆深处,似乎有一段极其重要的记忆被人刻意隐藏了起来,每当他想要抓住那一丝线索,却总是如同水中捞月,镜里看花。
他越是努力回想,那记忆却越是如同迷雾一般难以捉摸。
就在墨染即将迈出醉仙楼的门口时,一位身着华丽长袍,头戴玉冠的文人趾高气昂地登上了台。
此人昂首挺胸,下巴微微扬起,那姿态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踩在脚下。
脸上洋溢着自信过度的笑容,用一种自以为傲,拿腔拿调的语气吟诵着自己精心创作的诗词。
那声音尖锐刺耳,如同破碎的铜锣,让墨染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冷笑。
他暗自嘀咕道:“哼,这样粗陋不堪的词句也配出来丢人现眼!”
墨染的嘴角微微下撇,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他的声音虽小,但身后不远处一个听力敏锐的年轻读书人还是清楚地听到了。
那读书人顿时气得脸色通红,如同熟透的番茄。
他怒目圆睁,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双手叉腰,大声叫住了墨染:“公子留步!”
“既然公子觉得台上之人所作是丢人现眼,那不知道公子您有什么高明的佳作可以供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欣赏欣赏!”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颤抖,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这一声怒吼如同平地惊雷,原本吵闹不休的众人纷纷停了下来,整个醉仙楼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台上的那位文人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黑得仿佛能滴出墨来。
他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脸上的肌肉不停地跳动,随即冷笑一声,话语中满是挑衅地附和道:“既然公子认为我等所作上不了台面,那不如公子上台给我们展示一下,何为真正的佳作。”
“如何?”
他那斜睨的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不屑与愤怒,仿佛要将墨染生吞活剥一般。
同时也巧妙地将墨染对他个人的蔑视转移为对在场所有人的轻视,试图挑起众人对墨染的敌意。
台上的读书人见墨染沉默不语,以为对方是胆怯害怕了,于是更加得意忘形。
他双手抱在胸前,脑袋不停地摇晃,像一只骄傲的公鸡,用极尽讽刺的口吻说道:“难道说公子您毫无真才实学,只是个眼高手低之辈?”
“哈哈哈!”
说完,还放肆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楼中显得格外刺耳,如同夜枭的啼哭。
“料他定是那哗众取宠之辈罢了。”人群中一位身材消瘦,留着山羊胡的文人跟着附和道,脸上满是鄙夷之色,那山羊胡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一抖一抖的。
“是啊,并无才华却只靠贬低他人来满足自己那可怜的虚荣心,简直就是个庸才罢了。”
又一位体态臃肿、满脸油光的文人应和着,还不忘朝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以表示他的极度不满。
“李兄此言甚是。”
旁边一位身着灰色长衫的文人拱手说道,眼神中满是对墨染的不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讥讽、嘲笑、调侃之声交织在一起,各种情绪在空气中弥漫,让整个会场乱成了一锅粥。
此时,一直站在台上注视着墨染离开的齐静,眉头紧皱,美眸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之色。
他心中暗自叫苦:“这墨染真是个惹祸的祖宗,你一个修士,不好好修炼,为何要去羞辱这些酸腐的读书人呢!”
想到这里,齐静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脸上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嘴唇紧紧地抿着,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虑。
就在众人的嘲笑声一浪高过一浪,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快要将墨染淹没之时,只见墨染嘴唇微微蠕动,缓缓地开口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穿透力,如同一支利箭,直直地射向每个人的心底。
听到墨染开口,众人顿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下了吵闹的声音,整个醉仙楼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静静地倾听着,仿佛被这两句词勾走了魂魄。
“哦,这两句写景倒是不错,勉强不是那粗鄙之人所作。”
人群中一位留着八字胡的文人说道,但语气中仍带着几分不屑,还微微扬起了下巴,那神情仿佛在施舍一般。
“原来还是有一点东西的,就是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墨水。”
又有几人在角落里小声嘀咕着,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期待,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墨染对这些声音仿若未闻,神色依旧平静如水,继续吟诵道:“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他的表情专注而投入,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所创造的诗词世界中。
“嗯,还行,也只是勉强算过关吧。”一位穿着丝绸长袍的富家公子摇着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地评价道,那折扇在他手中随意地晃动着,显示出他的不以为意。
“我邻居五岁的孩子也能写出这样的词来。”
一个尖嘴猴腮的文人跳出来喊道,脸上满是夸张的表情,手还不停地比划着,试图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
“不足为虑。”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道,还撇了撇嘴,一脸的轻视。
“张兄,有机会把你邻居的孩子介绍给他认识一下,他们说不定有共同的话题呢。”
一个胖乎乎的文人笑嘻嘻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戏谑,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
“哈哈哈,是啊,是啊。”
众人哄堂大笑,笑声在楼中回荡,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