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惊鸿觉得有趣:“真的吗?”
他话音刚落,就见水面上浮动的蛋有几个陆续左右摇晃起来,可爱得紧。
几个人都觉得很新奇,花想容将摇晃的蛋都拿出来重新放进竹筐里:“等着吧,明日应该就差不多了。”
兰清雅照例摆出赌局:“来来来,下注了,明天能孵出几只小鹅来。”
祝惊鸿掏出一块灵石也要下注,兰清雅握住他纤细的腕子:“小小孩子不好好修炼,学什么赌啊?不许下。”
他只能讪讪收回手。
兰清雅看他一脸失落,翻手给他扔去一个袋子。
祝惊鸿下意识接过去,发现里面足有一万上品灵石。
他呆了。
他才十一岁,拿这么多钱真的好吗?
师尊,师尊也太宠他了。
兰清雅捏了捏他的脸道:“你师尊是缥缈宗的四长老,以后你出去尽可以横着走,不要这般小气,为师还是养得起你的。”
“但这次,只能下一块灵石,等你二十岁之后,为师就不管你了。所以在那之前,赌是不能沾的,能不能乖点,嗯?”
“灵石随便花,却不能乱花哦,钱要用在刀刃上,明白吗?”
少年看着她那张绝美的面容带着清淡却纵容的笑意,心中仿佛在一瞬间被那个笑容填满,他握紧手中的储物袋,认真地点头。
这是他对师尊的承诺,他不会让她失望的。
祁彦辰抿紧了唇,视线大部分时间都落在兰清雅身上。
所以,他真的失宠了吗?
看她对于祝惊鸿的态度,也是这么好,跟对初入师门的他一样。
所以,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吗?
可他对她的感情早就变质了。
早到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目光带着些幽怨地盯着兰清雅,却只能暗戳戳咬牙。
师尊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难熬?
第二日,天鹅蛋孵化,十二枚蛋一共孵化出了十只小天鹅。
祁彦辰心烦意乱地随便一压,竟然成了最大赢家。
两千上品灵石落入他的口袋,他却没什么反应。
如今他满脑子都是对师尊的爱恋,有些心不在焉。
这些灵泉天鹅花想容原本就是要送给兰清雅的,毕竟师叔送了她一整套的漫画,她还没有回礼。
灵泉天鹅放在雅兰峰碧翠的雅兰湖中,刚好增添几分意趣。
可现在天鹅刚孵化出来,还需要照顾,扶枫承担了这个责任。
年纪还小的祝惊鸿经常造访扶枫的住处帮忙喂养小鹅,两人关系倒是越来越亲近起来。
再过几日就到端阳节了,兰清雅懒散地想着,东西都备齐了,不需要做什么了,便在寝殿中躺尸。
某日入夜,她正无聊地翻看着收藏的漫画,一道身影从外面偷偷潜进来。
在雅兰峰,就是兰清雅的地盘,她完全没有设立禁制的习惯。
等她听到清浅的脚步声时,祁彦辰已经进到她的卧房。
自魔界回来也有月余了,他始终都在想,如何拉近与师尊之间的距离。
或许是因为从小悲惨的经历,他做什么之前总是容易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即便如今,他已经改了很多,几乎不会被这种优柔寡断影响。
可面对师尊时,这种令人觉得烦闷的脾气就又会冒出来。
他怕被拒绝。
一番天人交战,最终想到在婆罗洲那个夜晚,师尊对他卸下了防备。
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可师尊身边的选择很多,为什么非要选择平平无奇的他呢?
他辗转反侧了半个月,终于找到了或许可以赖在她身边的理由。
兰清雅慵懒地躺在床上,抬眸见他走到门口,手中拿着食盒,就莫名想到仙道大会时,这个家伙过分地在床褥间,低沉着嗓子引诱:“师尊你说的,烈女怕缠郎。”
她没来由地一慌。
祁彦辰将食盒放在桌上,柔声问:“师尊,我带着你爱吃的几道菜,你要不要...”
“不要,我不吃。”她警惕地看着他。
祁彦辰叹气,松开握着食盒的手,朝着她床边走过来:“那没办法,我们只能直接开始了。”
兰清雅:!
开始什么?这也太直接了吧!
“阿辰,我没有想要...”
祁彦辰不由分说地半跪在床头,拉过她一只手。
兰清雅怀中的漫画掉落,整个人被他拉向床边,只能用手肘撑着上半身,她抬起水润的眸子与他对视,眼神略有慌乱。
祁彦辰却异常镇定,坚定地注视着眼前人,缓缓道:“师尊,我有话要同你说。”
她莫名有些心虚,转头看向桌上的食盒:“那个,我又有点想吃了。”
祁彦辰却没给她插科打诨的机会:“等我说完再吃,求师尊听我说。求你。”
兰清雅被他眼中的严肃和郑重所震慑,只能端正心态,异常乖巧地点了点头。
“师尊也知道,我自小便吃了很多苦。”
【是啊,你简直是个小苦瓜,所以我才这么疼你。疼出个欺师犯上的逆徒。】
祁彦辰:...
“我如今回想起来,其实那些经历算不得多苦,不过是我遇到师尊前的历练罢了。”
【呵,你当时的表现可不是这样。】
“我还记得,师尊收我为徒的那日,一身月白长裙落地,揪出了混在人群中的魔族。”
兰清雅:...
【是你和容儿揪出来的。】
祁彦辰皱眉:“师尊,你不要分心。”
兰清雅:!
【这小子怎么知道?!】
“从那时起,师尊的身姿就印在了阿辰的心上。”
兰清雅心中微动,看着他眼中闪动的真诚与忐忑,没有再乱想。
“你对徒儿真的太好了。什么好的都会给我,那段日子午夜梦回,我时常在想,这是不是一个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心中的隐秘,只对你坦露过,我成长的过程,到处都有师尊的身影。”
“自婆罗洲之后,我就知道,师尊是我生命中仅存的光亮,是我此生唯一想要的东西,我再也无法承受失去你。”
“我愿意追随你的脚步,哪怕只是让我就这样跟着你,给我一个角落,一个默许,我也甘之如饴。”
“师尊,能不能让我做你背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