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各自行动
作者:一清和   安陵容重生之乱红最新章节     
    “娘娘,这是莞贵人送回家中的家书,您可要看看?”

    陵容点了点头,将那些信一一拆开看了,倒是没有什么重要的话,无非是甄嬛让她娘亲劝慰甄远道,勿要因为文人风骨错了主意。

    “烧了吧,别留下痕迹。”

    照水应了一声,便捧着那些信件去小厨房点火烧了个干净。她小心翼翼地将碎片又再次点燃,直到彻底成为灰烬才放心回去交差。

    进门是恬妃和夏冬春已经过来了,二人也听闻了甄远道在前朝做的蠢事儿,正与陵容絮絮叨叨说着甄家要完了的话。

    “甄家就算是完了,也影响不到莞贵人。”陵容摆了摆手,打断了恬妃不着边际的畅想,“别忘了,如今她不叫甄嬛,而是叫钮祜禄·莞莞。

    就算甄氏一族被流放,她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什么?!”因为陵容的提醒,恬妃方才想起甄嬛被赐姓钮祜禄氏的事儿,她紧紧捏住了拳头,“凭什么她要这般得意,一次两次的,都让她躲过去了!”

    “这甄嬛运气也太好了点,”夏冬春也跟着皱眉,她瞧了陵容一眼,“我都要怀疑她是什么凤命加身了,居然这么难杀。”

    陵容回看了夏冬春一眼,示意她有想法也不要这般乱说,“有人能帮忙除掉甄嬛。”

    “是谁?皇后娘娘?”恬妃一听到有人可以除掉甄嬛,立刻便高兴起来。

    “就是皇后,她可以除了甄嬛。”

    “可是皇后自己都被困在景仁宫吧,凭什么你这样确认皇后会出手对付甄嬛啊。”夏冬春与陵容说话向来不分位份,语气活像墙根儿底下讨论今天银子赚了多少的老媪。

    “因为祺贵人有孕了,皇后娘娘无法容忍。”

    “还不知道男女呢,皇后就这般着急要动手?”夏冬春仍是十分惊讶,但是她恍然想起来自己和恬妃还未有孕的时候就被戴了麝香珠链,这样想来皇后还真有可能向甄嬛出手。

    “你打算怎么办?”比起夏冬春来,恬妃显然更加有脑子一些,“实话说,我并不太能接受皇后被解了禁足。”

    “不需要帮她解除禁足,只需要你抬抬手,让皇后以前的爪牙有机会和皇后接触起来就好。”

    “你的意思是……绘春和绣夏她们?”

    “没错。”陵容见恬妃终于有了点脑子,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个笑容,“相信我,皇后只要有机会,一定会对祺贵人出手,还会栽赃到甄嬛头上去。

    毕竟甄远道私藏钱名世诗集的事情,可是瓜尔佳鄂敏捅出来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愧是皇后,在这种境地里,都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吗。”

    恬妃思考着皇后会做这事儿的可能性,她一方面觉得陵容说的有理,另一方面又觉得不大可能。

    毕竟皇后若是得了机会和自己爪牙联系,一定会想办法走出景仁宫才对,又怎么会先害祺贵人呢?

    “因为只有皇后被禁足,宫中仍有子嗣被害,才能说明皇后的无辜。

    太后娘娘抓住这个机会,一定会想办法向皇上狡辩,将皇后给解除禁足的。”

    陵容猜到了恬妃在想什么,便直接开口为她解答,“你若是不信,便等着看吧,太后甚至不会管祺贵人这一胎死活的,甚至还有可能推波助澜。”

    “这……那毕竟是太后的孙儿,太后娘娘怎么会……”

    “那便拭目以待好了。”

    陵容微微笑着,却叫一旁的夏冬春吓了一跳,毕竟过去的陵容绝对不会说出太后不管后宫皇嗣死活这类话的,她性子柔和胆小,就算心里这么想,也不会说出口的。况且,若是这种话被传出去,她少不得要受到责罚。

    但她如今全然不怕,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在两个妃嫔面前说太后的不是,倒是叫人看不清她了。

    “怎么了,夏贵人?”

    “啊?没事没事。”夏冬春慌忙摆着手,“嫔妾没事儿。”

    听见夏冬春突然自称嫔妾了,陵容挑了挑眉,一时之间也弄不明白夏冬春这是吃错了什么药。

    “既然无事,便去做做看吧,只不过是抬抬手而已,就算被发现了,也只会说是恬妃你宽厚待人罢了。

    这样好的名声,不要白不要。”

    “说的也对。”恬妃也知道纠结无用,不如顺着陵容的计划走,没准儿还真能把皇后废了,“那便这样定下来,夏贵人帮忙看紧点,看看这绘春和绣夏会做些什么。”

    “好吧,你们两个是老大,嫔妾听着就好。”

    夏冬春老老实实点头,那模样倒是比以前恭敬许多,陵容顿觉奇怪,便借口有事要问,将夏冬春给留了下来。

    夏冬春闷着喝茶,面对陵容的眼神询问,还缩了缩脖子,可就是不主动开口说话。

    “怎么,夏贵人今日居然这般懂礼了?”

    “晟妃娘娘有什么事儿要问嫔妾,嫔妾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陵容更觉得奇怪了,难不成这夏冬春是害怕自己了,才是这般畏畏缩缩的模样吗?

    “你平日里可没这么客气。”

    “在后宫之中永远守礼的嘛,这还是娘娘教给嫔妾的。”夏冬春下意识便反驳了一句,随即便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又闷不作声了。

    陵容倒是有耐心,她就这么盯着夏冬春,直到她再也装不下去,叫了自己一声安陵容。

    “我就是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要尊敬些才行。”夏冬春嘟囔了一句,“你现在胆子可比以前大多了,杀伐果断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陵容心说我以前便是这样,只不过没有协理六宫之权,没有人脉,只能靠着你帮忙而已。

    如今我自己后宫中有了人手,对你的需要自然没有那么大了,找你的频率少了,便显得高高在上了。

    但陵容并不想失去夏冬春的助力,所以她故意噗嗤一笑,用手帕遮着脸笑了很久。

    夏冬春十分莫名,但瞧着陵容这模样,也不由得放下心来。

    “没想到连你都骗过去了。”

    陵容揉了揉笑痛的脸颊,眼睛弯弯地看向夏冬春,“协理六宫之权你以为这么好拿吗,我每天都要装成这个样子吓唬底下的人的,不然他们会以为我这个没家世的人好欺负。”

    “这么难吗?我记得看我额娘管家的时候也没这样啊。”

    “你额娘是什么身份,是你夏家后院最大的主子,对比后宫那就是皇后娘娘。

    我只不过是一个妃位而已,哪里有皇后娘娘那样的威信。

    更不像恬妃那样家世高有底气,底下人听见她的名号就怕三分。

    我只能装着严肃,看着可怕,才能吓唬吓唬底下的很,让他们听我的话。

    没想到我的吓人的本事不错,连你都害怕了呢。”

    夏冬春嗯了一声,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毕竟装严厉和真的目无尊上还是两码事的。

    “你现在似乎并不害怕太后娘娘或者皇后了,胆子也比之前大了很多很多。”

    “你应该清楚,如今我们在做的事情,就是要让皇后下位,太后是皇后的保护符,她这般跟我们作对,厌恶她都来不及,又何必害怕呢?”

    陵容反客为主,眼睛死死地盯着夏冬春,“夏贵人如今仍是害怕太后与皇后,可是存了两面讨好的心思,做一棵随风飘荡的墙头草吗?

    这后宫之中,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强风吹拂之下,无根之草是活不下来的。”

    夏冬春终于可以确定,陵容确实与从前不同了,她如今是一个可以相信、可以依仗的人了,不需要自己和恬妃将她当吸血的穷亲戚,时不时出手照拂了。

    “我明白的,我们三个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自然也只会偏向你们。”看着陵容还要开口说话,夏冬春立刻告饶叫停,“好了好了,我还要跟着去查绘春和绣夏的行踪呢,耽误我做事,那你们想要做的事情可就完成不了了哟。”

    瞧见夏冬春这般说话,陵容没有继续坚持,她自然也有事情要做,没什么时间跟着耽搁了。

    “那便如刚才所说一般,分头行动吧!”

    几个人分开之后,陵容便着手向皇宫传信,叫自己的手下继续看着景仁宫,瞧瞧皇后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在大概五天之后,绘春与绣夏确实开始想办法接触皇后了,只可惜景仁宫看得紧,她们只能迂回,先找太后娘娘想些办法。

    与此同时,皇上吩咐甄远道作诗的日子也到了,只可惜甄远道固执己见,在朝堂之上并未交出抨击钱名世的诗来,但他却把其他人所作之诗汇集成册,交给了皇上。

    众人皆交上了诗,唯他一人保持什么文人风骨,皇上自然震怒,勒令他必须在今日作出诗来,否则便会让他与钱名世同罪论处。

    此时此刻,皇上的恼怒值已经到达了顶峰,只可惜甄远道仍旧不知悔改,顽固的挑战皇上的底线。

    甄嬛身为甄远道的女儿,即便知道父亲所作所为将会害了家里人,也无法挽狂澜于既倒,只能想着办法,用自己所谓的宠爱劝一劝皇上物要真的惩罚甄远道。

    皇上到底念着甄远道过去有功,才给了这一日的时间,但甄嬛了解他的父亲,甄远道一定不会交上抨击之诗的。

    这一夜皇上并没有去月地云居,他本想留在万方安和,但为了不让甄嬛哭着找他求情惹他心烦,便摆驾去了祺贵人那儿。

    祺贵人如今有孕,皇上陪伴也无人敢从她那儿请人,可甄嬛救父心切,曾经再不愿意做的事情也不得不做。

    她在的天然图画门外,声声恳切求着苏培盛,让他为自己向皇上通报。

    但苏培盛早就得了皇上的令,自然不会帮甄嬛这个忙,可甄嬛大有一副你不帮忙我便不走的架势,反倒叫苏培盛有些为难了。

    “小主,并非是奴才不愿意帮这个忙,而是今夜祺贵人腹中疼痛难耐,皇上担忧皇嗣,方才过来陪伴。

    如今为了祺贵人的身体,皇上陪伴着祺贵人早早便睡下了,奴才当真没有办法打扰皇上休息啊。

    还请小主恕罪,待明日皇上起来,奴才立刻便将小主想说的话传达给皇上,如此一来也不算耽误了事情,小主您看……”

    “苏公公,我确实有急事想要找皇上,还请您帮一帮忙,明日的话便来不及了。”

    “这……”苏培盛十分为难,“小主可否告知奴才是何事吗?”

    甄嬛叹了一口气,还是将实话说了出来,“您是皇上身边的人,自然知道皇上最近要让我的父亲写诗之事,可我父亲在为官一道上有几分本事,但作诗确实很难得皇上的心意。

    所以我便想着,提前向皇上求求情,求皇上勿要因此怪罪了父亲。”

    “可是……”苏培盛突然露出来个笑容,他看向甄嬛,十分恭敬的行了个礼,“钮祜禄大人早就已经交了诗词了,皇上看了十分满意,还赏赐了许多珍玩,小主无需担心了。”

    甄嬛瞧着苏培盛的笑意不由得愣在了原地,是啊,她如今是钮祜禄氏的女儿,在皇上眼里,在苏培盛眼里,根本没有为甄家求情的资格。

    可她之于钮祜禄氏,也不过是个挂名的女儿罢了,自她得了钮祜禄的姓以来,从未收到过任何一封钮祜禄的家书。

    这样一来,又如何能救父亲,如何能救甄家呢?

    “苏公公,关于我的事情别人不清楚,你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知道我说的究竟是谁,还请帮帮忙,让我见皇上一面。”

    “小主,您这样可就折煞奴才了,”苏培盛忙陪着笑,更加客气的给甄嬛回礼,“奴才知道了小主所求,第二日一早定会告知皇上。

    小主若是担心奴才传话传的不到位,不如明日一早赶来天然图画,亲自向皇上说明。

    皇上上朝的时辰都是固定的,小主这般关心,应是不需要奴才赶去提醒了吧。”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甄嬛也只能带人离开,可她又担心错过了皇上,只能将白芷留在原地,时刻关注着天然图画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