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祺贵人落胎
作者:一清和   安陵容重生之乱红最新章节     
    知道了祺贵人这一胎保不住了之后,陵容便也失了继续打探的兴趣,只不过她好歹也算是个协理六宫之人,不得不下马车去看看处理的情况。

    于是她吩咐照水照顾两个孩子,自己则带着木槿向后方走去。

    敬贵妃的动作是最快的,她先陵容一步到达,正吩咐着众人处理这次的突发事件。

    祺贵人被平放在路上,为了避嫌,周围简单地用树枝围上了帘布,陵容不用走近,就听见她的痛呼声音,听起来格外可怜。

    太医陆陆续续地过来为祺贵人把脉,只不过那越加凄厉的痛呼之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皇上也终于赶了过来,他不顾众人阻拦,掀开帘布去看祺贵人,陵容与敬贵妃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选择留在外面,不去打扰这二人。

    “姐姐,可知道是怎么回事?”陵容压低了声音,她凑近敬贵妃的耳朵,“这马儿是精挑细选的,怎得会突然发狂?”

    敬贵妃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太清楚情况,“因为祺贵人有孕,我便吩咐马场,务必要选一匹温顺稳重的马儿来用,哪怕慢一些也没关系,重要的就是不要出任何意外。

    这匹马在用前我还特地看过,甚至叫人骑上走了几圈,并没有出现任何异样。

    就连马夫也说这匹马在发狂之前,确确实实温顺的很,一路慢悠悠地走着,格外的稳。

    正因为速度会有点慢,我才将祺贵人的车驾安排在最后,还安排了不少侍卫收着,以便不耽误其他人回宫的速度。

    却未曾想到,这马半路突然加速,最后竟然撞到了大树之上。”

    陵容觉得有些奇怪,便与敬贵妃商量,将那驾车的马夫又给叫了来,“你说一说,那马儿发狂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回两位娘娘的话,马儿发狂之前,一直十分平稳地走着,但是因为速度慢,很快就落下了一大截。

    奴才担心落下太远,便询问了祺贵人要不要稍微加快些速度。

    在祺贵人答应之后,奴才便甩了鞭子,催促马匹快走。”

    马夫语气越来越慢,他迟疑了半晌,方才继续开口,“马儿受到催促之后,慢慢开始加速,接着便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快,奴才拼命勒紧缰绳,却根本控制不住,最后被那发了性的马儿甩飞了。

    奴才摔在路上,又被侧翻的马车压住,好在福大命大,并没有出什么事儿。

    只是祺贵人……”

    陵容瞧着面前这马夫,这人被甩飞之后,脸上和身上虽有不少擦伤,但却仍能正常行走,回答之时也条理清晰,没有一点问题。

    这般情况究竟是马夫太过好运,还是早有预谋呢?

    陵容越想越觉得奇怪,想着这件事也许就是突破口,便直接开口询问,“你只是受了擦伤吗?身体没有其他的问题?”

    那马夫摇了摇头,甚至拍了自己胸口两下,证明自己的无碍,“谢娘娘关心,奴才身体一切都好。”

    如此情况,陵容也问不出什么了,她挥了挥手,叫那马夫下去了。

    “姐姐,我还是觉得此事蹊跷。”陵容用眼神向敬贵妃示意,“按照那马夫所说,受了这样严重的撞击,此时应该走不了路才对,怎么可能还这样生龙活虎的。

    难不成,这次的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个马夫早有准备,方才安然无恙的吗?”

    经过陵容的提醒,敬贵妃方才察觉出异常,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马夫,喃喃地说了一声是啊。

    “这样一来,一定要将那马夫控制住,好好审问一下了。

    含珠,叫侍卫将那马夫暂时控制起来,等祺贵人这里无恙之后,好好审问一下。”

    含珠应了一声,刚准备动身,就见远处的马夫突然站住不动,然后直挺挺地栽倒下去,发出沉闷的一声。

    陵容与敬贵妃双双愣在了原地,还是含珠反应的快些,立刻便跑去了马夫那里。

    待陵容等人到达之时,才发现马夫几乎是七窍流血地倒在地上,口中吐出的鲜血几乎染红了脖子,瞧起来格外可怖。

    敬贵妃被吓了一跳,拉着陵容不自觉地后退两步,胸口激烈地起伏着。

    好一会儿,她才平定了心神,“妹妹,这马夫……该不会是中了什么剧毒吧。”

    陵容也不懂情况,她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了身侧。

    若是照水在,倒是能猜到马夫因何而死,只可惜现在跟着陵容的是木槿,后者不懂医术,只好跑去找个太医来看看。

    但是大多数太医都在祺贵人那儿,木槿好不容易拉来一个太医,简单瞧了瞧这马夫的情况。

    “两位娘娘,这马夫受了很重的内伤,五脏六腑皆有损伤,身体里大出血而死。”

    敬贵妃觉得惊讶,她皱着眉毛,“但方才这马夫还在回话,连半炷香的时间都未曾有,他就突然倒下了。

    太医,会不会是中了什么剧毒呢?”

    谁知那太医十分笃定,他抽出几根银针来,“两位娘娘请看,微臣已经用了银针查验,并未查出任何剧毒。

    能让人在几息之间毙命的毒药,大多数都配比了砒霜,可这银针未曾有变,想来并无这种剧毒。

    只怕是马夫被冲撞后身体没有什么外伤,但五脏六腑却已经受损。

    只不过往往脏器受损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叫人察觉不到疼痛来,想必就是这个缘故,才出现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形来。”

    太医说的有理有据,叫人不得不相信了几分,但是敬贵妃还是觉得有异,便叫人暂时看管起马夫的尸体来。

    “姐姐,太后娘娘的轿辇也在,”陵容见祺贵人这里着实帮不上什么忙,便主动提出先带众人回宫,“在路上停久了不好,我先安排侍卫,送太后娘娘和其他妃嫔回宫吧。”

    敬贵妃也觉得陵容说的有理,便点头同意了下来,如今有皇上主持着大局,她的心中也没有那么慌张。

    陵容没有在这地方多留,与皇上通气之后,便与恬妃一起,带着众多妃嫔先一步回到了宫中。

    一到宫中,她便先知会了储秀宫祺贵人的情况,叫她们提前准备着,免得等祺贵人回来手忙脚乱。

    与此同时,陵容也叫照水去太医院走了一趟,将祺贵人的大体情况告知了太医院留下的太医们,以便提前熬药,叫祺贵人不至于太过受苦——当然,这都并非陵容得本意,只不过她是想装个有能力得好人罢了,给皇上留个能处理好六宫事宜得印象,并不是什么坏事。

    等差不多安顿好所有人之后,余下的皇上和敬贵妃等人也回到了宫中,此时天已经擦黑,一行人黑沉着脸色,任谁看了都知道祺贵人的情况不容乐观。

    皇上已经回到了养心殿,敬贵妃也回了咸福宫休息,陵容略一打听,就知道祺贵人这一胎没有保住,所幸没有伤及根本,日后还是有机会有孕的。

    如今祺贵人还晕厥着,陵容便也没去打扰,直到第二日有了空闲,才带着照水去储秀宫中走了一趟。

    只不过祺贵人伤心的很,根本没有心思见陵容,甚至连陵容送来的礼都没有收,一并打发了出去。

    这傲慢的样子可谓是过分,但陵容并没有因此而恼怒,甚至叫婢女们用心伺候,方才带着大量的补品回了承乾宫。

    很快,储秀宫的祺贵人不敬妃嫔的传言便散播开来了,陵容都不需要想,就知道是皇后在背后推动了。

    陵容并不在意,毕竟毁坏的不是自己的名声,再加上皇上又把查清楚马匹发狂的事儿丢给了陵容和敬贵妃,陵容借口精力有限,自然而然把这事儿交给恬妃了。

    只不过祺贵人这次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好查清的,仵作并没有从那匹马和马夫身上查出任何中毒的迹象,祺贵人所坐的马车也并没有落胎一类的东西。

    如今也只能从马匹上着手去查,大概一天左右,陵容便收到了消息,那匹发狂的红马竟然就是当初三阿哥赛马所骑的那一匹。

    按照道理来讲,这红马已经伤到过三阿哥,就不会继续留在马厩之中了,这次选马回宫,更不应该出现。

    此事与上驷院的人一定脱不了干系,陵容与敬贵妃略作商量,便派人又去了一趟圆明园,将上驷院的院卿与驯马师提来紫禁城。

    院卿对此事毫不知情,毕竟他并不是驯马的,挑温顺马匹的工作是交给驯马师的。

    这个驯马师陵容也是熟悉,就是当时被罚了月例的那个。

    这人骨头倒是不硬,稍稍吓唬,就说这一切事情都是莞贵人和四阿哥吩咐的,甚至还将三阿哥落马的事情也拿了出来,同样说是四阿哥吩咐的。

    害三阿哥,是因为四阿哥嫉妒皇上偏宠三阿哥;害祺贵人,是因为莞贵人怨恨瓜尔佳鄂敏检举生父。

    驯马师调理清晰,将甄嬛与弘历害人的缘由说了个一清二楚。

    但对于他为何要帮助这二人,他反而缄口不言起来。

    直到受了几轮拷打,他才将真话给说了出来——是因为欠了赌债急缺银子,方才答应了做下这事儿。

    “那匹红马,四阿哥曾经便跟着惠贵人骑过,但因为鞭打太过,导致红马伤了腿。

    毕竟那时红马还小,马场便将这马留了下来,但可惜,最后还是落下了伤病。

    后来在赛马前,四阿哥便找到奴才,说是要用那红马,叫三阿哥也狠狠摔上一跤。”

    那驯马师止住了话头,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敬贵妃与陵容,得到准许后方才继续开口。

    “这次也是四阿哥特别来吩咐的,毕竟那匹红马只要不受鞭打就十分温驯,绝对不会出现发狂的情况。”

    “姐姐,那个死去的马夫,好像有说过他用鞭子催促红马加速的事儿。”

    敬贵妃点了点头,那马夫死的太过蹊跷,导致敬贵妃心中揣着恐惧,自然将一切记得清楚。

    “若是这样说来,这驯马师说的倒有几分可信。”陵容当然不介意这脏水泼到甄嬛头上,毕竟这就是她想要达到的效果。

    “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但是莞贵人是皇上的妃嫔,四阿哥更是皇子,不容你随意污蔑,”敬贵妃提高了声音,“你可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说的都是真实的?”

    驯马师似乎有所犹豫一般,他迟疑了一会儿,“银子的话,奴才都已经还给赌坊了,奴才不可能再拿出来。

    其他的......奴才倒是有一封莞贵人写的信,也不知道能不能作数。”

    “信?”

    敬贵妃正觉得奇怪,驯马师便将那封信从怀中拿了出来,上面沾了些许血迹,想来是一直带在身上的。

    敬贵妃忙于查看信件,倒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陵容不相信有人会随身将这种证据带在身上,心知这人是有意的,但却也没有提出疑问。

    敬贵妃没有怀疑也好,陵容这般想着,凑近去看那封信——其实算不上一封信,上面只有一个地址而已。

    “这地方是?”

    “回两位娘娘,这地址是一个钱庄,奴才靠着这枚玉佩,从钱庄中取出银子,用来还上赌债的。”

    驯马师将一枚玉佩又拿了出来,含珠接在手中,再度递给了敬贵妃。

    那玉佩成色不错,但也说不上是什么名贵之物,敬贵妃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这玉佩究竟是不是莞贵人的。

    陵容接过来仔细查看,但无论是花纹还是样式,她都没有见甄嬛戴过类似的,同样无法确定这玉佩的主人究竟是谁。

    “我与莞贵人也不算相熟,因此并未见过这枚玉佩。”

    “四阿哥说,这玉佩是莞贵人与钱庄老板约定的信物,只要我拿着玉佩过去,就能得到一笔银子。

    本来想着今日还给四阿哥的,只是......”

    驯马师吐出一口气,“只是奴才觉得能值点银子,所以就给私自留了下来。

    本来想着之后随便找个理由应付四阿哥的,却没想到奴才被传唤进了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