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海波把电话打给了李强和老五。
电话刚接通,海波就说:“喂,强子、老五,你们俩在哪呢?”
电话那头回应:“我俩在金海滩这洗浴呢。”
“你们来几天了?”
“都两三天了。”
“来两三天了,你们咋不上办公室来呢?”
“这儿挺好的,你那办公室有啥意思。再说了,我想走,老五不走,老五在楼上玩得正嗨呢,那花裤衩子都要飞起来了。”
海波无奈地说:“行了,你们也别玩儿了,赶紧往沈阳来,哥这边有事儿。你们也知道,春明和二弟他们去广州了,现在咱身边兄弟有点不够用,你们俩过来一趟。”
李强赶忙应道:“那行!放心吧,我俩马上就走。”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李强过去敲包房的门,喊道:“老五、老五。”
就听见老五在屋里回应:“干啥呀?”
接着,李强一脚把门踹开了。
只见屋里有个丫头啥也没穿,老五拿被子把她一搂。
老五见状骂道:“你干啥呢?你没个正形,我媳妇啥也没穿,你就这么进来啦。”
李强却满不在乎:“不是老五,你有病吧?就这你说是我弟妹?那我这弟妹都得从这儿排到火车站去啦。别扯犊子了,贤哥有事,让咱俩去沈阳。”
老五没好气道:“我还没玩儿完呢!贤哥每次一有事,准找咱俩,真是邪门了。
你有牢骚找贤哥说去,跟我说有啥用?”
老五又对那丫头说:“老妹儿啊,你也知道我这情况,我还没完事儿呢。你给我留着,等我到沈阳跟贤哥办完事儿就回来,行不?”
那丫头一脸无奈:“大哥,这玩意儿还能存啊?要不你快点弄完得了,你都弄了三个来点了,我真受不了了。”
老五边从兜里掏出 钱,说:“存着,老妹儿,等哥回来。哥现在弄仓促了,你我都不得劲儿,哥可稀罕你呢。”
说完,把钱往那一放,就和李强急匆匆地往沈阳赶去。
且不说他们,海波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吉林的徐雷,这徐雷在之前的故事里提到过,就是在酒店和老棍子有过冲突的那位。
此时,徐雷正准备把吉林这边的事儿交代一下,打算去长春发展呢。
电话一接通,海波就问:“雷子,你们几个在哪呢?”
“在吉林呢。”
“这么的,来一趟沈阳,贤哥有事儿。”
徐雷一听,兴奋地说:“我操,啥都别说了,我等这天好久了。妥了波哥,我们现在就走,到沈阳我给你打电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徐雷从沙发上“嘎巴”一下坐起来,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咧着个大嘴。
斌子、大松他们瞅见了,纳闷地问:“你乐啥呢?怪吓人的?
快起来,别睡了,贤哥在沈阳碰到事儿了,咱得赶紧过去。”
这一说,几个人稀里哗啦地穿上衣服,跑到楼下。
他们“啪”地打开桑塔纳车门钻进去,把后备箱里的四把五连子往里一扔,一脚油门下去,车后冒出滚滚黑烟,朝着沈阳疾驰而去。
李强和老五这俩家伙开车那叫一个猛,熟悉他俩的都知道,那开车就跟拼命似的。
只要脚往油门上一放,就不带抬起来的,发动机“嗡嗡”直响。
徐雷这头也是,更是猛踩油门,那车“嗡嗡”声震耳欲聋。
大松瞅着就急了:“雷子,你慢点啊,咱这破车可受不了,你再这么踩,一会儿发动机得拉缸了。”
徐雷满不在乎:“没鸡巴事儿,拉缸了咱就打车去。”就这样,车“嗞嗞”地向前狂奔。
再说贤哥这伙人,跟着陈文斌来到了和平区的花都夜总会玩。
在夜总会里,前两个小时相安无事,谁也没碰到。
可两个小时之后,超子下楼到车里取东西,这一下楼,正好碰上了沈阳当地的黑道人物郭凤武,外号郭四儿,这号人物在道上也算小有名气,大家都知道他。
郭凤武手底下有两个厉害的小弟,一个是宋涛,另一个是韩树杰,这韩树杰可是背着三条人命的狠角色。
郭凤武和吴三儿关系很铁,这吴三儿就把电话打给了他。
电话接通,吴三儿就说:“老四啊。”
郭凤武回应:“三儿啊,打电话啥事?”
吴三儿道:“老四,你跟你手下的兄弟说一声,要是看到陈文斌,给我个信儿。”
郭凤武疑惑:“你和文斌咋了?”
吴三儿不耐烦了:“别提了,你是跟他近还是跟我近?”
郭凤武赶忙说:“那肯定跟你近啊。”
吴三儿接着说:“这陈文斌太狂了,因为外地的道上兄弟跟我闹掰了,我本来想给他点面子,毕竟都在沈阳混,我让他把长春那伙人交出来,这事就算了。你猜他怎么说?他说这事儿他扛了,谁敢动他兄弟,他就跟谁玩命。他以为他是谁啊?我想找他唠唠。”
郭凤武犹豫了一下,吴三儿又说:“老四啊,这事儿你要是能办就给我办,要是不能办,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咱兄弟情谊也就到此为止了。”
郭凤武有点不满:“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不是怕你们闹出不必要的麻烦嘛。
那我再退一步问,要是你和陈文斌真打起来了,要是你输了,我帮你还是帮他?我就想知道。”
郭凤武沉思了大概二十来秒,吴三儿见状骂道:“行了,也别为难你了,瞧你这熊样,半天不吭声,我算是明白了,咱这十来年兄弟白做了,真他妈的。”
郭凤武急了:“都他妈的说啥呢,吴三儿。你们要是真打起来,我肯定帮你。”
吴三儿这才满意:“有你这句话,咱俩一辈子兄弟。那你告诉你手下兄弟,帮我打听一下陈文斌在哪儿。”
郭凤武回答:“行,我知道了。”
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这事儿可真是无巧不成书。
当晚,郭凤武带着孙涛、韩树杰来到了花都夜总会消遣,同行的还有几个当地做生意的老板。
刚到那儿,就瞧见超子从夜总会大门走出来,打开后备箱,抱起一箱酒又走了进去。
孙涛说, “大哥,刚才进去的是不是文斌的兄弟大超子啊?”。
“是他。”
这时,电话响了,吴三接起来:“这么快就回电话啦?找到人啦?”
“应该是找着了,我看到陈文斌的兄弟大超在花都夜总会呢。”
“是吗?小子,你看看附近有没有一台黑色奔驰,尾号是四个7的,看看有没有长春的车牌。”
“等会儿,我下车看看。”
郭凤武带着韩树杰和孙涛下了车,来到停车场一看,可不是嘛,一台崭新的奔驰稳稳地停在那儿。
“没错,就是他们。”
吴三骂道,“老四啊,你别在那儿玩儿了,一会儿我们过去办事,别溅你一身血。操,这回不用你帮忙了,我吴三儿要收拾的人,还用得着找别人?在整个沈阳,谁他妈敢跟我作对?”
“那行,你过来吧,我这就走。”
“有事儿电话联系。”
“知道了。”说完,电话挂断。
郭凤武冲着手下一招手:“走,咱们换一家玩,别在这儿了。”
韩树杰凑上前问:“咋的?要在这儿动手?”“别问了,走!”
于是,他们一伙人就撤离了,把地方腾了出来。
再说吴三儿,开始给他手下的兄弟打电话,什么大江、刘利明、马建、关辉、崔志东、赵海滨、徐亮,一共三十来号人。
“都听好了,兄弟们,咱们现在奔花都夜总会去。到了楼下,都给我狠点,听到没?要是陈文斌识相,把长春那小子交出来,我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咱们不动他。但他要是敢跟咱们作对,有一点违背我的意思,跟咱们装逼,就给我崩了他,往死里干!把他腿给我废了,你们也都知道陈文斌是什么人,要是轻饶了他,这狗皮膏药似的家伙肯定跟我们没完没了。直接把他腿打没了,我倒要看看他躺在床上还怎么跟我装逼,还怎么报仇!”“放心吧,大哥。”众人齐声回应。
随后,众人纷纷上车,朝着花都夜总会疾驰而去。
咱们再看另一边,贤哥这边,李强和老五开车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嘎”的一声急刹车。
紧接着,后面又开来一辆车,是徐雷的。
好家伙,那车开得就像要冒火似的,黑烟滚滚,车一停下,那黑烟冒得,那烟柱子蹿得老高了。
李强和老五在那儿背着手站着看热闹,老五就问:“强哥,你笑啥呢?赶紧的吧,哥在楼上呢,咱俩上去得了。”
李强却盯着徐雷车说:“你瞅瞅这台车,我咋瞅着这么眼熟呢?”
老五不屑地说:“你个破逼桑塔纳,有啥眼熟的?
老五你忘啦!咱俩之前开啥车了?捷达。那车跟这个一样,一走就烧机油,呼呼冒烟,走到哪儿烟跟到哪儿。
李强感叹道:“唉,行啊,走吧老五。谁还不是从苦日子过来的呢。”
这话说完,老五嘴角一撇,那表情就好像他们已经是中产阶级,甚至是高产阶级了,仿佛已经脱离了底层生活,瞧他俩那牛逼哄哄的样子就往楼里走,准备上楼。
走着走着,老五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扭头一看,只见徐雷几个人正在开后备箱。
老五好奇“啥呀?”
老五嘀咕着,走近一看,好家伙,里面全是五连子,这帮人是带着家伙事儿来的。
徐雷把五连子拿出来,递给大松、斌子、大张等人,几个人接过把家伙往衣服里一塞,裹了裹,就准备进夜总会。
李强和老五看到这一幕,李强说:“强哥,这……他们是不是奔贤哥来的啊?这帮人带着家伙,指定是有事儿,要不哥不能让咱俩过来。你也知道咱俩在哥的团队里是最猛的,不到万不得已,咱俩就像御林军一样,哥不会轻易动用咱们。对方看来也不是善茬,我看这几个家伙挺敢干的,肯定是冲咱哥来的,没大事儿不能拿着五连子啊。”
老五点头称是,再看徐雷那伙人,一个个低着脑袋就往里面冲。
李强和老五见状,赶忙说:“走走走,赶紧先上楼。”
两人撒腿就往里面跑,去他们之前被告知贤哥在 3 个 7 的包房。
等他们跑到包房门口,就瞧见徐雷他们也往这边赶来。
李强和老五对视一眼,心想:“这下没跑了。
”两人“唰唰”地把五连子抽了出来,举了起来。
徐雷这伙人想着贤哥让他们来办事儿,肯定是这边遇到麻烦了。
还没等他们到包房,就看到李强和老五,这两人穿得那叫一个邋遢,跟老民工似的。
裤子都快掉了,鞋也不跟脚,一人穿着个大白背心,外面套着个蓝色的迪卡上衣。
大松忍不住说道:“我去,多少年没见过这种打扮了。”
又猜测道:“说不定这是他们的伪装呢,越专业的人越喜欢这么打扮,这样不起眼。”
徐雷点点头:“应该就是他们了。”
说着就举起枪:“妈的,准备干他们。”
李强和老五也举着枪,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就在这时,包房的门“叭”的一声打开了,这门是对开的,一扇门挡住了李强,另一扇挡住了徐雷他们。
从里面出来的是谁呢?是海波。
贤哥之前说了:“你去看看,强子和老五他们应该快到了,这路程也就四个小时左右,掐着时间算应该是到了。”
这不,海波就出来查看了。
他一扭头,就看见徐雷他们正举着枪呢。
“波哥,波哥,你躲开,你背后有人。”
听到这话,海波反应极快,“啪”的一下就把家伙掏了出来,拿在手上,对着门大声喊道:“来,你妈的,出来!”
李强和老五在门这边一听,心想:“这不是海波哥的声音吗?”
李强怒吼道:“海波,你他妈叛变啦?你这个叛徒!”说着,“啪”的一下把门给关上了,还狠狠地踹了一脚。
海波在另一边急得大喊:“强子、老五,别他妈瞎嚷嚷,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们?你们是不是疯了?这是贤哥新收的兄弟,吉林的徐雷。”
又对徐雷说:“你们把枪收起来,这两位是贤哥的兄弟,你们得叫强哥、五哥。”
徐雷一听,赶忙和兄弟们“叭叭”地把枪都收了起来,满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哥们儿,我们真不知道。我们刚跟着贤哥,没见过你们呢。”
李强哼了一声:“我说呢,看着面生。来来来,过来。你们这几个小子挺猛,刚才要是海波没出来,咱是不是得干起来了?你敢开枪崩我不?”
徐雷回答道:“哥呀,你让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李强道:“必须真话。”
徐雷说:“我刚才肯定崩你,而且往死里崩。”
李强一听,乐了:“行,是个对脾气的。这么着,以后在贤哥的团队里,你谁都不用怕,只要有事,找强哥和五哥,我们都给你摆平。”
说着,李强一手搂着徐雷的脖子,就往包房里走,把海波都给晾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