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
茶具齐全最宜自饮,钱敬杨茶艺很好却懒得上手。
冉浅兮东忙西忙,茶艺却是一塌糊涂,上好的碧螺春出汤后又苦又涩...
“兮爷...你这茶汤...”
冉浅兮自然不服他说教,看了他一眼,吓得他不敢再说下去。
“甚好,兮爷奇才!”
冉浅兮得意一笑。
“给你沏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百里庸在一旁看着,不幸被盯上。
“你怎么不喝?”
百里庸难耐一笑,拿起茶汤一嗅便放了回去。
“哎?哎哎哎...你什么意思啊?”
“色香味极差。”
冉浅兮收到点评甚是不悦。
“你再说一遍?谁说的差?那是他茶不好。”
百里庸打开折扇抚了起来,丝毫没有想尝上一口的意思。
“嘿!你牛什么呢?有本事你出啊!”
百里庸嘴角一扬。
“敢让我为你沏茶?”
“切,嘚瑟什么?牛死你了,还不敢...你是皇帝啊?”
百里庸嗤然一笑没有回应。
“笑什么笑?沏啊!”
百里庸眉头一挑,极其不解的盯着她。
“你为何这般作死?”
“切,你管我死不死,我都给你沏了,一点礼貌都没有。”
百里庸无奈放下折扇,操作了起来。
“怕你没命喝。”
冉浅兮得意地看着他。
“你敢沏我就敢喝。”
百里庸一举一动都端庄桀骜,抛去刚才的不愉快,冉浅兮怎么看都喜欢的很。
“你小子...”
百里庸缓缓抬眸。
“怎么了?”
冉浅兮起身坐到了他的身边。
“你小子怎么这么好看?”
百里庸破然而笑。
“好大的胆子。”
“切。”
不经意间,冉浅兮起身在他嘴角吻了一下,他右手一顿,抬头看了看她。
“活够了?”
冉浅兮一笑揽过他的脸。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话落,揽过他的腰深深吻了起来。
百里庸作为帝王,佳丽三千,大好河山,被强吻也倒从容,直接合上双眸配合的感受着。
“兮爷...你有没有点深沉啊?”
冉浅兮轻轻松开了他,他睁眼后还尽是迷离。
“我这吻技可以吧~”
“好。”
钱敬杨总是电灯泡一样的存在,全身都透着抗议。
“兮爷...”
冉浅兮正正嗓子,尴尬的坐了下去。
“哎呀不亲了,给你急坏了。”
“我真是跟你玩儿不了了,你俩搞吧,我可走了。”
钱敬杨急忙离开,只剩二人气氛还有些尴尬。
片刻后,百里庸递给她了一杯茶。
“你想嫁给胥远朝吗?”
冉浅兮一愣,端过茶一口闷了。
“哇偶...你沏的好喝哎...”
“回答我。”
冉浅兮放下茶杯看了看他。
“虽然胥远朝风流倜傥,气度非凡,可我不能嫁给他。”
“你有心上人了?”
冉浅兮轻轻一笑,若他表明自己身份,或许还跟他说的上。
“有啊。”
“是谁?”
冉浅兮把空杯递了过去。
“哎呀你问什么?你还能娶我啊...再来一杯。”
百里庸笑着又给她添了一杯。
“我知晓了。”
翌日—
这几日早朝,胥远朝和檀千焕都接连到场,今日也有柳寻和冉琼兮。
高鸾大殿不胜寒,百里庸坐于龙椅睥睨天地,却也不免孤独。
“朕日前得知,冉家小女并不心属胥家,婚姻是她自己的事,遇安侯谨遵圣旨朕心甚慰,不过朕也要考虑周到,既她不喜,婚事便作罢吧。”
话落,满朝文武百官支支吾吾,七嘴八舌不由分说。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檀千焕眸子轻合,胥远朝缓缓抬眸,但臣终究是臣,尽管他是真心想娶冉浅兮。
“臣等无异议。”
百里庸满意一笑,没人知道他在谋划着什么。
“好,退朝。”
等他处理完政事已是下午,虽有些疲累,但仍照常去了学院,见到冉浅兮瞬间褪去疲惫。
“呀~小李子,你下午才来啊...”
“上午家里有事。”
冉浅兮眉头一挑。
“哦~”
“哎?今晚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喝酒。”
百里庸莞尔。
“有。”
冉浅兮轻轻一笑,揽过他的肩膀。
“够意思。”
忽然学院外走进来数名内侍,总管手里托着圣旨。
“翰林院掌院学士之女,冉浅兮接旨。”
冉浅兮懵着走过去,跪下时,礼数周全。
“臣女接旨。”
“兹有冉家小女,才德出众,吾承兴赐婚侯府,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险误良缘,故下旨解除冉胥两家婚约,男各婚女各嫁不得有误。”
冉浅兮愣了片刻,惊喜突如其来的过了头...
“啥?总管没传错旨意?”
孙总管看了看百里庸,将圣旨递给了冉浅兮。
“冉姑娘,老奴纵有百条命,也不敢假传圣旨啊。”
冉浅兮脑子疯狂旋转,没有找母亲没找太后,难道是义父帮的忙?
“谢主隆恩。”
孙总管直起身行了一礼,对百里庸端着天揖退了出去。
“这个皇帝怎么做上好事了?”
百里庸背手走了过来。
“解除婚约还不高兴?”
冉浅兮打开圣旨,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一遍。
“高兴归高兴,但是有些莫名其妙。”
“你说皇上莫名其妙?”
冉浅兮看了看他。
“对啊,闲的没事赐了个婚,莫名其妙的又下旨作废了,自废圣旨,太闲了吧。”
百里庸不屑一笑,她有一万条命才敢这么评价自己。
柳寻在不远处看着一切。
皇上没有命令,他也不敢将百里庸身份告知冉浅兮,但总觉得才解除了遇安侯的危机,便有了更大的危机。
“上课了。”
冉浅兮收起圣旨,拉着百里庸走进了课堂。
晚间—
由于走到哪里都有皇上跟着,冉琼兮和柳寻都不敢拦,她自然首选来到了捕月搂。
“这的姑娘特别美~”
百里庸看着灯红酒绿的青楼,甚觉污糟,无奈他无法表明身份,就能不情愿的跟着进去。
“哎呦,冉姑娘又来了~”
老鸨一如既往的热情。
“呦,这位公子冉姑娘没有带出来过,新交的朋友?”
“哈哈...话多了啊,还是上次那间。”
老鸨显然有些为难。
“可不巧,有贵客定出去了。”
冉浅兮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皇城还没有比她更贵的客。
“比我贵?”
“害呀,人家来得早,银子给的也够,下次给您留着,还有一间最宽敞的,我先带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