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包房—
冉浅兮请客从不含糊,胥远朝本想着简单吃一口,没想到她这一桌珍馐美馔,生像行受贿赂。
“吃吧。”
胥远朝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
“有事托我?”
冉浅兮一愣,已经动筷,分毫未明白他言中之意,但这熟悉的感觉,在胥远朝看来,和门生故吏求他办事一般无二。
“啊?你不是饿了吗?”
胥远朝眸子轻瞟,拿起了筷子。
冉浅兮秀手为他倒上一杯惊梦酒。
“侯爷喝点儿啊?”
听着她熟练的套词,胥远朝难耐一笑,越听越像酒桌公事。
“你笑什么?”
胥远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没什么,多谢二小姐款待。”
冉浅兮贱兮兮的坐到了他身边。
“你再叫声兮儿我听听。”
胥远朝抬眸,二人距离惟妙惟肖。
冉浅兮:“怎么了?就在床上能叫啊?”
胥远朝放下酒杯,并未开口唤一声兮儿。
“为何?”
冉浅兮头脑一震,有些跟不上他的情绪,他怎么突然冷漠。
“我喜欢听啊。”
胥远朝轻叹一口气,似乎有心酸压着胸口。
“你要搬回去了?”
冉浅兮眉头紧锁,不知道搬回去和他叫兮儿有什么冲突。
“对啊,抄完了肯定回去啊。”
“那…若我想见你呢?”
冉浅兮又给他倒了杯酒。
“咱俩有必要见面吗?”
胥远朝愕然回眸,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为何没必要?你我已经在一起了。”
虽不明所以,但她听了心间仍有一丝悸动,继而跨到了他的身上。
“咱们两个…只是身体在一起了吧?”
“你这话是何意思?”
冉浅兮抬起他的下巴,观摩着那张英气的俊郎面庞,轻轻一笑。
“就是话面意思啊,你知道我有恋人的,卫季国嘛~”
胥远朝紧攥双拳,这么多天的接触和恩爱,原来自己只是她发泄欲望的工具!
“你再说一遍!”
冉浅兮含住他的耳垂,他没有反抗没有推开,而是自然的闭上了眼睛,等着她所有过分的动作。
“我以为全皇城的人都知道呢,原来你不知道啊…”
冉浅兮自顾的吻着他,胥远朝脑海回想着她说的话,虽然心寒,但仍无力的揽住她一点一点配合。
“侯爷~”
“你再说一遍…”
冉浅兮脱去外衣,又含上他另一边耳垂,却说了别的。
“侯爷~求你~”
胥远朝不受控制的吞咽着,活了这么多年,竟被一个黄毛丫头玩弄了感情。
“你再说一遍…你的恋人是谁…”
这种微妙的气氛下,冉浅兮怎么会说出卫季国三个字,她缓缓睁开双眸。
“是我的侯爷~”
胥远朝紧紧将她揽进怀里,还没吃上几口,便把她抱进了三楼客房。
事后,他看着冉浅兮满眼幸福,他以为二人已经确定了关系,不成想她又是翻脸不认人。
“你…介意我成过亲吗?”
冉浅兮眉头轻挑,没想嫁给他自然不介意。
“不介意啊…”
胥远朝自己陶醉进这份感情,维持关系的天秤,在二人之间疯狂失衡。
“我与她在一起时还不懂男女,不过觉得她是妻子。”
冉浅兮翻过身,趴在他身边淡淡的注视着他,太后已经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抖落的一点不剩。
“我知道,陛下下旨逼你娶她嘛,珞宜县主当时闹得可凶了,还派人暗杀来着。”
珞谊当时未见过胥远朝,便一门心思的拒婚,不料见了他一面便沦陷至终。
胥远朝欲解释,冉浅兮又揽过他吻了一下。
“遇安侯人中之龙,乃独行君子,心胸见识更是闳识孤怀,多几个追求者很正常嘛。”
胥远朝浅笑自若,第一次听到她说出这么奉承的话。
“今日是怎么了?话也与之前不同。”
冉浅兮愣愣的看着他。
“我以前没夸过你吗?”
胥远朝淡淡一笑。
“只夸过我技术不错。”
冉浅兮听到虎狼之词,尴尬的笑着,他却忽然严肃。
“你愿意嫁给我吗?”
“啊?”
冉浅兮心中一震,慌怕到直接弹起。
“可…可我们…不是单纯的…‘好朋友吗’?”
“你只把我当朋友?”
冉浅兮着急的坐了起来。
“难道不是吗?不是纯粹的欲望吗?”
胥远朝眉头紧锁,嗤然笑了出来,满是心酸。
“哈哈…是…是…”
话落,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这一刻他的心已经碎成片瓦,她果然还是在捉弄自己。
“二小姐言之有理,那我不用岂不亏了?”
自这天起,冉浅兮搬出遇安侯府,月余也没再碰胥远朝,哪怕胥鸣暄上学,他也从未送过。
他仍觉得是自己心急,才导致这种结果,便再也不敢伸入她的裙摆。
盛夏已到,假期也快到了,冉浅兮每日不是调戏柳寻就是套路檀千焕,当然最多的还是和商子徕钱敬杨喝酒,与商子钧云双床笫缠绵。
皇宫—
卫季国再次传来捷报,如今泰安二十八年夏,出征已九个月,蒲完兵马强壮,将帅作战有序。
百里庸靠在榻上听宛嫔弹琴,虽一点儿兴趣也提不起来,可又须逢场作戏,越听越是疲累。
“孙隆,上次让你查的事有头绪吗?”
孙总管上前行了一礼。
“回陛下,遇安侯这几日似乎和冉二姑娘闹了别扭。”
一听到这里,他忽然兴致勃勃。
“当真吗?”
“是啊,这二位已经有些日子未见面了。”
百里庸也不知自己在高兴什么。
“可知为何?”
“额……这个……老奴便不得而知了……”
听到这里,百里庸又失去了兴趣。
“朕答应要给冉跃廉找个好亲家,你说这圣旨如何写?”
“哎呦陛下折煞老奴,老奴哪敢置喙圣旨。”
百里庸换了姿势,孙总管为他添了杯酒。
“你也知这其中关窍,但说无妨。”
孙隆思考片刻。
“那不如就按上次陛下决定的写,如若二人真有感情,自然知道谁娶谁。”
百里庸嘴角一扬。
“就这么办,到时你去办。”
“老奴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