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然在柱子后面听着那二人的话,神情若有所思。
随后,她立即唤来小厮,吩咐道:“去备辆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是,东家。”
没多久之后,苏音然转身离开飞鸿楼,坐着马车直奔护国将军府的方向去。
“阿成,再快一点。”
苏音然神色焦急的朝外面赶车之人说道。
“是,东家。”
阿成不敢再耽搁,立刻加快了速度。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停在护国将军府门前。
苏音然下了马车,直接去竹心院找凤倾微,而府中之人大多都认识她,并没有阻拦。
“小姐,苏姐姐来了。”
桑玉话音一落,苏音然后脚就走进了屋内。
凤倾微见她脸颊微红,额上还浸着汗珠,便知晓她定是一路赶过来的。
“音然,你这么火急火燎的,是发生了什么事?”
“确实有急事。”苏音然道。
凤倾微招呼她坐下,又吩咐桑玉给她倒茶。
苏音然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后将自己在飞鸿楼所听到之事,全都一一告知凤倾微。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见凤倾微丝毫不意外,苏音然便知此事她早有准备,悬着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
“我来就是为了告知你这件事,不过看样子你应该是预料到了,若无事的话,我便先回去了。”
凤倾微知晓苏音然手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于是点了点头,又朝桑玉吩咐道:“你送送音然。”
“是,小姐。”
苏音然走后,凤倾微想起还有一事要办,便换了身男装,独自出了府。
而她去往的方向,正是玄机阁。
她托江俞白做的那些东西,想必可以验收了。
之前说好的七日,但后面她被事情绊住便有所耽搁,如今正好赶上。
朝堂上。
“陛下,阔真以雅芙公主之死为借口,竟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我南庆边境,依老臣之见,如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岂不是让西梁以为我们怕了他们不成?”
庆帝沉吟片刻,目光一一扫过那些大臣,“那依你们之见,应当派哪位将领率军出征?”
那些大臣,你看我我看你,神色各异。
而后,张大人站了出来。
“陛下,依臣之见,青王殿下最为合适,六年前,青王殿下就曾经与阔真交过战,想必对敌军也有一定的了解,此番前去,定能大获全胜。”
萧承渊两手放在身前,神色波澜不惊,似乎早已料到。
这时,又有一名大臣站出来,附和道:“陛下,臣以为张大人言之有理。”
“陛下,臣附议。”
“陛下,臣也附议。”
“……”
庆帝看向萧承渊,沉声道:“不知青王意下如何?”
萧承渊挪动脚步,站立殿中,目光冷然,“西梁屡次犯我边境,如不惩治,我南庆天威何在?”
此话一出,殿中的文武百官顿时有了信心。
庆帝忽然起身,威严肃穆的声音在大殿响起。
“好。”他看向萧承渊,“青王,朕命你集结十万兵力,前往边境,攻打西梁。”
“臣弟领旨。”
……
凤倾微从玄机阁出来之后,便打算回府。
至于那些做好的军用物资,自然已经被她全部放进了空间里。
只是她一回到府中,便瞧见府里的下人一个个神色慌张,忙里忙外,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就在她一头雾水时,桑玉神色慌张的朝她走来。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府中出大事了。”
凤倾微并未停下脚步,而是瞥了一眼桑玉,皱眉道:“你们一个个的是怎么了?”
桑玉一边跟上她的脚步,一边焦急道:“是老夫人,她……她殁了。”
闻言,凤倾微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她回头看向桑玉,问道:“何时的事?”
桑玉脚步也跟着停下来,回道:“就是今日,小姐出府没多久,一直在老夫人身边照顾的张妈妈,她按照往日一样去给老夫人熬药,只是回到房里之后,便发现人已经没了气息。”
凤倾微听后,如往常一样神色淡淡,她对此事没有感到一丝意外。
仔细算算,老夫人中风之后还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她命长。
只是眼下边境发生战乱,萧承渊怕是不日便要出征,老夫人这一死,那她岂不是要在留在京中操办丧事?
思及此,凤倾微冷哼道:“她死得还真是时候。”
说完,她抬脚便朝苏静的院子走去。
桑玉听到她方才说的那句话之后,愣在原地。
“谁死得真是时候?”
片刻后,她瞳孔突然放大,不由得惊呼道:“难道小姐说的是老夫人?”
等她反应过来,凤倾微已经走远,桑玉赶紧追上去,嘴里还喊道:“小姐,你等等我。”
当主仆二人刚走到苏静的院子时,她恰巧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丫鬟。
凤倾微快步上前,喊道:“静姨。”
苏静闻声望去,见凤倾微一身男装正朝自己走来。
待她走至自己面前时,不由得问道:“微儿,你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凤倾微点了下头,“我出去办点事。”
她又道:“对了,老夫人的事方才桑玉已经告诉了我,她的丧事您打算如何操办?”
苏静面色闪过一丝愁容,思索片刻,才道:“这件事我本来也要去找你,再怎么说老夫人也算是你名义上的祖母。
大房又因为凤芷昔姐弟牵扯太后私库被盗一事,此前已经被问罪,如今府中只剩下你一人,这件事自然是由你做主。”
说到这,她面色略微迟,抬手屏退身后的两名丫鬟之后,轻叹道:“只是老夫人尚有一女名唤凤月华,早年就已经出嫁到老家淮阳。
按理说,老夫人过世需派人知会她一声,可淮阳离京都相隔甚远,去报丧之人加上你那姑姑再回来奔丧,这一来一回怕是要耽搁不少时日,若是待她赶回京都再将老夫人下葬,终究是不妥。”
凤倾微听后,却是勾唇冷笑,“我这姑姑与大伯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大房出事过去了这么久,也不见她回来看望老夫人,我猜她定是怕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