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为方才见识了一个假的的李玉瑱，艾瑃现在觉得钱诚这话意有所指，她淡淡应了一声，跟着二人进了其中。
因为没电，所以全靠艾瑃和钱诚手里的手电照亮，钱诚先是所有地方照了一圈，倒吸一口冷气。
整个地下类似于一个大型实验室，各处放着实验标本和试液，在右手边的墙壁前，种植着一些异植，墙壁上则是一个大型水池，里面各环节具备，算是个小范围生态系统，至于养殖的东西，艾瑃觉得有些眼熟。
怎么和赵富贵那天打的特级星兽有点像？
似乎是感受到艾瑃探索的目光，其中一个蜷缩身体的小鲛人身体微微舒展，缓缓掀开眼皮子，看向艾瑃，旋即游过来，双手趴在玻璃上，露出森然笑意。
钱诚忽略那些鱼缸里的鲛人，拿着手电走向中央区域，李玉瑱迟疑片刻，跟了过去。
艾瑃仍留在原地，看了看钱诚，又看了看鲛人，拿着手电来到异植前面。
鲛人的身躯还很娇小，就算把鱼尾拉直也只有艾瑃一半高。他做出龇牙咧嘴的表情，双眼眯着，意味不明。
艾瑃微微歪头，与其对视片刻后，拿着手电去找钱诚和李玉瑱。
李玉瑱拿着手电，钱诚正在桌子上翻找着关于拉斐尔和昔拉的研究。越看他的表情越难看，李玉瑱忍不住开口询问：“如何？”
钱诚冷哼一声：“这群酒肉饭桶，钱没少拿，研究却一点进展都没有。整栋楼不存在其他地方有关于实验的资料，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他拿回手电，再次环视一圈房间内，目光落在角落里的柜子上，走了过去。
李玉瑱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艾瑃：“你怎么在这里？”
艾瑃脱口而出：“找你。”
“找我？”
“嗯。”
李玉瑱抬手拍了拍艾瑃的肩膀：“我还能死了不成。”
那边钱诚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他飞速扫完一遍，随后将东西归还原位，看向李玉瑱：“老师，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李玉瑱没有立即回答，沉默了差不多五秒，才开口道：“这个你不用知道，你想做的事情做完了的话，就回去吧，今晚我可以当作没有在这里见过你。”
艾瑃背在背后的手摩梭枪身，来回看李玉瑱和钱诚。
师生二人对视片刻，钱诚失笑道：“还是老师好啊。”他提步往外走，却见艾瑃拿起手枪，对准钱诚的脑门。
少女清冷的声音不容置疑地开口：“站住。”
李玉瑱有些意外地看向艾瑃：“艾瑃，那是你哥，把枪放下。”
钱诚呆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开口：“是啊，艾瑃，我是你哥啊，你这是干嘛？”
艾瑃的枪口仍对准钱诚，手电的光却打向了李玉瑱：“你呢，想演到什么时候？”
场面沉默片刻，李玉瑱无奈扶额：“艾瑃，说什么呢？钱诚的确是假的，但不代表我是假的啊，星兽中只有一个特级星兽拥有幻形伪装的能力。”
艾瑃微微犹豫，看向地面，不等二人反应，她迅速开出两枪，分别打中二人：“你们都是假的。”
“钱诚”倒在地上，大笑起来：“艾瑃啊艾瑃，你真地很可怕啊，可怕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现在才十六岁。”
艾瑃不想听这个冒牌货废话，接了一枪打穿他的脑门。
背后传来指甲划割玻璃的声音，艾瑃蹙眉转身，看向小鲛人，却见小鲛人的笑愈发诡异，最后竟凭空消失，连带着玻璃缸里的其他生物也消失不见。
艾瑃觉得背后传来一阵寒意，快速自转一圈，除却“李玉瑱”和“钱诚”的尸体，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东西。
但艾瑃还是觉得不对劲。
她站在实验台前翻看了上面的所有记录，这些数据和资料大抵记录了那群人拿活人做拉斐尔实验的数据，她翻到后面，突然看到了有一页记录着李玉瑱的数据。
艾瑃紧紧捏着手中的资料，蹙眉。
这上面记录了李玉瑱每一次注入拉斐尔血剂的时间，吸收效果，身体反应等等。
整整三年，每月一次！
就在这时，那倒在地上应该已经“死去”的李玉瑱，从地上爬起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艾瑃身后，幽幽开口：“艾瑃，他们对我好狠啊。”
艾瑃快速转身，枪口对准李玉瑱的心口位置，面露警惕。
方才她的子弹贯穿了李玉瑱的头部，那么短的距离，让他脑死亡绰绰有余。这不李玉瑱满脸鲜血么？
李玉瑱的左手握紧枪身，身体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艾瑃，总有一天，我不会再是李玉瑱。”说完，他代替艾瑃按下扳机。
子弹贯穿眼前人的心脏，“李玉瑱”再次倒下。
艾瑃眉头紧皱，总觉得这话也是意有所指。
来不及她思考，外面传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艾瑃不能确定来者是谁，只好先收了手电藏起来。
十六挽着十五仅有的右手走进来，总算到了目的地，她嘻嘻笑道：“可把我累坏了。让我看看，老五的孩子，在哪里呢？十五，这里可以看见，对吧？”
“这里看不见，十六。”
十五话落，整个实验室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十六松开十五，走到玻璃缸前站着，咦了一声：“我们来晚了？”
十五没有回话，十六双手环胸抱着，绕着整个实验室走了一圈，最终在换衣服的柜子面前停下，嘴中抑制不住地发出嘻嘻声：“是谁呀，让我看看。”
十六啪打开换衣柜，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咦？”她抬手搓了搓眼睛，“刚刚明明看见有人的呀，真是奇怪啊，十五，你说是吧？”
她回头看去，艾瑃已经出现在十五背后，双手拿枪，分别对准二人：“你们，都是特级星兽吧？”
十六丝毫没有害怕，笑道：“咦？你怎么过去的，讨厌的人类小女孩？还有。”她指了指十五，“这家伙，是枪打不死的哦，嘻嘻。我……也是，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艾瑃本准备开枪，却发现方才还在地上的“钱诚”和“李玉瑱”的尸体也凭空消失了！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