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吴山…三爷消失了!”
一大早,树上的鸟儿还没有起,病房门就被人火急火燎推开,吴斜拿着信迫切的来到潘子和路任嘉身边。
吴山省离开了!
听到这个消息,路任嘉只觉得整个天都塌下。
【天杀的!】
【说好的照顾出院就想着离开,结果怎么回事?你小子演我呢?为什么现在偷偷走!】
【老贼你简直比资本家还要更资本!】
吴斜连连看向路任嘉。
怎么跟抽了一样,好像是他三叔一般。
看这个样子,这两个人也不知道三叔为什么突然离开。
潘子站起身,安抚着吴斜。
“小三爷,你先不用担心,三爷这不给你留了信吗?”
他不提还好,提到这封信就越生气。
因为吴三省留下来的信根本就不是给他的,反而是给路任嘉的。
吴斜憋着口气,鼓着下巴来到路任嘉身前,一把将信递给他,幽幽说着:“三叔让我给你的。”
见路任嘉疑惑接过,他还阴阳怪气补了一句。
“你该不会是他的私生子吧。”
IcU里惊坐起,路任嘉瞪大双眼,连连否认:“开什么玩笑,那个家伙喜欢人都没有说出口,怎么可能会有大儿子。”
吴斜:?(盯)
意识到自己说什么,路任嘉赶忙捂住自己的嘴。
【坏了!一时嘴快把话说出来了!】
【不过这说的也不对,吴三省是喜欢陈文锦的,不过好像吴二白说他很渣,老一辈的故事线,我都没理清楚过。】
这下子该换吴斜震惊了。
谁?
三叔喜欢谁?
我嘞个豆,这还有故事。
好在潘子拦住他,不然这个时候他都要和路任嘉拜把子,从他口里把这些秘密全部都套出来。
“小三爷,三爷说过,不能说。”
潘子见情况不对,拦住吴斜的同时还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吴斜这才作罢。
只是心痒难耐,他甚至都感觉到身上有虫子在爬,沉默许久,他毫不犹豫选择转身就离开。
有什么比听不到八卦,还更令人难过。
刚回到病房,就看见跪在病床上耳朵死死贴墙的王胖子,以及坐在一旁往嘴里塞樱桃的张启灵。
吴斜看得太阳穴直鼓。
他上前又从床头柜里掏出新鲜樱桃塞给张启灵,并且朝对方做了个口型:补血。
随后整个人凑到王胖子脸前,“胖子,好听吗?”
“嗯,”王胖子点点头,“哎,天真,我这人就三大爱好,吃喝玩乐、各种宝贝、以及八卦话题。”
“你跟我说说你三叔的瓜呗。”
“那个怪人不会真是你说的那样吧?”
顿时,王胖子一下子眼睛发亮,与其在这里听墙角,不如直接问他的侄子,这样岂不是来得快一点。
吴斜满头黑线。“你没有听见我的沉默吗?”
他揣着手此刻恨不得锤死胖子。
“另外我什么时候叫天真了?还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去北京了吗?啊?”
王胖子从床上下来,一把坐在张启灵对面。
他伸出手想要去拿桌子上的樱桃。
却在看见张启灵的眼神后,讪讪收回手,吧唧两下嘴看向吴斜,“你问这么多,我从什么地方答起?”
“我只能告诉你一个。”
“是你三叔请我来的。”
另一边病房,路任嘉在吴斜走后,迅速拆开手上信封,意外从里面掉落一个白色物品。
路任嘉眼疾手快。
差点这个玩意就掉在地上砸没了。
那是块白色呈月弯形,白色温润的玉石,玉石用红绳绑着的,在衔接二者之处,是一个方形的金块。
在金块正面,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上面刻着一个字。
平。
蹙着眉头,路任嘉又打开里面留下的信。
‘任嘉啊,三爷在这里跟你说一声抱歉。’
‘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找到你父母,甚至连消息都少之甚少,如今有些急事这件事可能会被搁置,那个玉石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另外的线索可能我侄子吴斜知道。’
‘不过,这小子幼年时摔过脑子,把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想都想不起来,实在是抱歉,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
‘我自知无法面对你,所以这次任务就不通知你和潘子,希望你们好好生活,兄弟有缘江湖再见,你放心,一旦找到你父母的线索,我无论怎么样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靠!我还真有爹妈?】
路任嘉震惊了!
不是他当时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怎么就是真事了?
他不可置信看着手里的玉石,又仔细阅读了一遍信纸,整个人被这消息弄得外焦里嫩,就剩下撒点孜然上菜。
【不是,你这?】
【啊?吴斜还知道我父母的事情? 啊?他还忘记了?】
【妈的老狐狸你还能再明显一点吗?我知道了,肯定就是想骗我,为你侄子打工,干苦力,哈哈哈哈没有想到。】
【我根本就不在意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在意。】
【我父母都没有,早就习惯了哈哈哈哈哈。】
路任嘉紧紧攥着玉石,然后癫狂笑出声,无论怎么样他都要离开这里,这肯定是吴山省那个老狐狸的诡计。
还想让自己打白工。
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白日做梦。
潘子站在门口,看着又惊又笑而后又沉默的路任嘉。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感觉面前的家伙可能在犯病,笑得好诡异。
另一边病房,吴斜本还在听着王胖子解释他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刚听到一半,就听见路任嘉诡异的笑声。
根本来不及多想。
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过去。
“怎么了?”他迫切看向潘子,想知道发生什么,能让路任嘉发出这么变态的声音。
潘子并没有说话。
只能对他示意一下里面,正在沉默的路任嘉。
听见吴斜的声音,路任嘉猛然抬头,双眼死死盯着对方,眼底闪过挣扎。
还是那一句。
【万一呢?】
【万一吴斜真的知道呢?】
黄昏下,校园口人声鼎沸,大多数学生纷纷抬起头,不断张望着试图从人群中找到自己的父母,除了路任嘉。
身上是洗得发白的校服,头发早已长过额头。
一个书包多年背来背去。
班主任的喊声还不停在耳边回荡。
“回去,让你父母给你剪一下头发,都过额头了。”说完班主任摸了摸他的头,将他推出校门外。
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路任嘉看着同学们跟自己父母有声有色的说话,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最终也只是叹口气,一个人朝着远方走去。
不想吗?
习惯一个人吗?
觉得很酷吗?
其实都没有。
只是他只有自己罢了。
手中温润的玉石,在此刻显得格外烫手,如果这是吴山省的计划。
那路任嘉宣布。
他赢了。
彻彻底底的赢了。